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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三壶/第4杯:忘记吹熄的生日蜡烛

我们都在一个个平凡的日子里降生,之后便以此日为原点来刻画我们的圈圈年轮

到这一天,总会默默地点上一根根希望,再欢笑着吹灭

以为许下的愿会随着蜡烛灭掉后晕散的烟而缓缓上升,祈祷能被神明看见,从而降下福祉,实现那些我们本没有把握完成的愿

可是如果蜡烛没被吹灭,是不是就意味着许下的愿就不会实现

··········································

就在小溪和几个好友聊得正热闹时,小溪的姥姥张罗着要准备开餐了,秋子忙起身去帮着端菜上桌。

小溪看到秋子忙碌的样子,心里有阵阵温暖在升腾。不过,此时的秋子却感到有些孤独。

很快,一道道美味佳肴便铺满了桌子,尘世间最令人垂涎的烟火气息开始阵阵漫开,这种味道总可以俘获人,让人满足于现世的生活。

秋子也在这种烟气的熏染下稍稍缓和了下情绪。

终于可以用餐了。

小溪将姥姥、姥爷安排在上座,又安顿好三个朋友,最后拽着秋子坐到一起。

落座后,大家齐声地祝小溪生日快乐。想来小溪在当时一定笑得很明媚,眼睛里也一定会有光。

年轻时的生日总是让人快乐,因为可以单纯地品尝着蛋糕,单纯地接受着祝福,单纯地看待自己年岁的增长,不用去在乎眼角是否显露细纹或者头发是否渐渐灰白。

当然最重要的是可以单纯地许着自认为一定可以成真的愿。

秋子将蛋糕上的蜡烛一根根地点燃,关了灯,悠悠的烛火散着橘黄色的光,照在每个人的脸上,看上去都是暖暖的,这是一种日光灯给不了的感觉。

大家催着让小溪快点许下生日愿望。

小溪双手合十,默默地弯起嘴角闭上眼睛,对着“暖和”的烛光,许着愿。想来,愿望里必然会裹着秋子,不然的话她又怎会笑得那么甜。

小溪许完愿,缓缓地睁开眼,秋子将蛋糕举到小溪面前,准备让她吹灭蜡烛。

可还未等她将蜡烛吹灭,门口处却传来了一阵开门的声音。

“我有没有错过我宝贝女儿的生日宴啊。”

一个洪亮的,又伴有些许沧桑的声音传了进来。

是小溪的父亲回来了。

这回不光是秋子,连小溪都愣在了当场。

原来小溪的父亲在小溪很小的时候便被公司派往了外地,回来的时间非常少。后来小溪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回来的时间便更少了,所以小溪自幼便由姥姥、姥爷看管。

随着后来小溪父亲工作的稳定,再随着小溪的渐渐长大,小溪的父亲也想过要把小溪接到身边,但因为小溪的姥姥、姥爷不肯放手,而且凭借姥爷当地的身份,小溪上学也要更方便一些,所以小溪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可以说从小到大,小溪与父亲在一起的时间就很少,这也是为什么小溪一直缺乏安全感的原因,同时这也不可避免地让小溪和父亲之间有了许多罅隙。尤其是在小溪当年考学时未听从父亲的建议考到外地更好的大学,而是坚持留在了当地后,父女两人之间地交流便更加的少了。

而且由于他总是很忙,小溪的生日他也一直很少参加。

这次小溪也没听父亲说起过要回来给她过生日。最重要的是,秋子还在这里。

所以结合起这些原因,让小溪对父亲的到来未能感到喜悦,反而有些慌张。

小溪的父亲虽知道小溪有男朋友,但小溪并未和父亲详细说过秋子。在小溪心里,父亲总是比不过看她长大的姥姥、姥爷亲的。

“爸,你怎么回来了?”小溪略显紧张,秋子则是忙把灯重新打开。

“怎么,不欢迎?我宝贝女儿的生日,有时间我当然得回来。”小溪的父亲宠溺地摸摸女儿的头发,再转头看向大家。

“大家都坐,不用拘谨,怎么我一来大家好像都拘束起来了。”

大家重新落座后,小溪的父亲先是问候了下自己的岳父岳母,之后又和大家寒暄了几句。最后,转头看向秋子:“这位同学没见过啊,你是?”

“叔叔,您好,我叫冷秋,您叫我秋子就行。”秋子赶忙站起来答道。

“呦呵,小伙子这么高啊,赶紧坐下,不用这么客气。”小溪的父亲看着秋子,虽然带着微笑,但秋子总感觉那张微笑的脸上藏着些许审视自己的味道。

但出奇的是,小溪的父亲接下来并没有再多问什么,只是一味地给小溪夹菜和招呼着大家。

随着桌面上酒水和菜肴的渐少,大家也从刚看到小溪父亲后的拘谨中慢慢地缓和了过来,餐桌上又渐渐地热闹起来。

但秋子却始终悬着一颗心,因为他能感觉到,小溪的父亲一定不会是单单为了女儿的生日才回来的。

秋子面对小溪父亲时不由得浑身发紧、僵硬,如何也融不进餐桌上的氛围。他不自觉地一寸一寸向后蹭着椅子,他并不是有意如此,而是某种潜意识作祟,这不单单是依靠心理建设就能解决的问题。

秋子现在没有资本,也便没有底气,这让他不停向上翻涌着自卑。秋子懂得,小溪的父亲一定会更关心小溪的未来,而不会如小溪一样在意的是眼前不落实地的爱情。这让秋子的心一直吊在嗓子眼,直到晚餐结束依旧都没能落下来。

餐后,大家都坐在沙发上陪小溪聊着天,小溪的父亲亲自沏了壶茶并给每个人都倒上。因为秋子坐在最边上,所以小溪父亲最后倒给秋子,然后顺势就坐在了秋子的身边。

秋子知道,该来的,该是要来了。

“小伙子,你就是我们家小溪口中的那个男朋友吧。和我介绍下自己吧。”

还没等秋子答话,小溪就赶紧凑了过来。

“干嘛,要审问啊?”

“怎么能是审问呢,我是你爸爸,我不得了解一下吗。乖,先坐边上”小溪的父亲笑着将想要挤在秋子和自己身边的女儿拽了出来。

“听说你今年大学毕业,怎么样,现在工作好找吗?”

“秋子成绩非常好的,在他们整个系里都排在前面的,今年的实习也很出色,直接就可以留在实验中学任教呢。”小溪抢在秋子前面回答。

“哦,是吗?”小溪的父亲看向秋子,面色稍稍有些冷。

秋子有些为难,有些不知道该如何答这个问题,心里有种感觉,这个问题似乎能决定很多事情。

一瞬间,秋子脑中过了很多的想法,秋子很想实话实说,不想骗小溪的家人,但却又没有勇气如此的在众人面前坦诚。

秋子看了眼小溪,终是决定先过去这关再说,于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可就在秋子点头的瞬间,张涛突然淡淡地不带一丝感情地说了一句话:“我有个朋友今年也被那个学校聘用了,他恰巧和你一个专业,这个专业实验中学一共就只招收了一人,应该不是你啊。”

就这一句话,让秋子大脑瞬时空白。

天下无巧不成书,而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有时虽是因为种种原因才不得已说了谎言,可是一旦谎言被揭穿,成谎的原因就从来都不会是人们会去关注的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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