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都有人造的了,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谎言。”女孩说。
“比如,其实你不想死。”程如意恰到好处的说话。
“不,我今天就没打算竖着离开这里。”女孩话里话外透着决绝。
“那陪我听完这首曲子吧。”程如意不以为然,转身把手机放在护栏上,右侧的视野突然变宽,一声巨响传到她耳朵里时,手机掉落在护栏内侧,程如意没抓住手机,她知道身旁已经没人了。她不敢回头,空气突然沉寂,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缓缓的播放着,在静止般的时空里。
楼下一片嘈杂,警笛鸣声誓要响彻云霄,程如意闭上眼睛,深呼吸。她此刻很想哭,奈何眼泪怎么也挤不出来。
她的双手用力的攀住护栏,待缓过劲儿了,才慢慢站起来,双腿有些支撑不住,不停的颤抖着,她尝试了好几次,站起来一半又因为恐惧坐了回去。
此刻她心里什么也不想,她只想翻过栏杆,回到安全的地方好好呼吸。
带着强烈的求生欲,程如意狠狠咬住下唇,一点一点的攀着栏杆站起来,楼下的人注意力都在刚才那个女孩身上,所有人都忘记了楼顶还有一个人。
程如意跨过护栏,随即瘫坐下去,抓过屏幕摔得粉碎的手机,点了单曲循环,整个人才彻底松懈,小星星的旋律缓缓地流淌在时间里。
天边渐渐换了颜色,远方遥遥已有星辰闪烁其间,一阵清风吹来,带着城市特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楼下恢复平静,程如意终于在曲子无限循环的间隙里无声的哭了。
沙沙沙……琴谱在风的作用下,轻轻掀动着,角落里有一张白色A4纸在翻飞,程如意爬过去抓住它,上面写着:
“妈咪,对不起。”
程如意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又深呼吸了几下,然后扶着护栏站起来,鲁迅先生说的对,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手机没电了,音乐戛然而止,她捏住冰冷的机器,突然心生厌恶,一把将手机砸在护栏上,看着散了一地的零件,“哈哈哈哈哈哈……”她疯了一样的放声大笑。
笑到最后,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