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程如意穿着病号服坐在医院公园的长椅上晒太阳,身边放着那盆海棠。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哥和一只猫在花坛边玩耍,程如意百无聊赖,不知不觉注视了很久,帅哥终于发现了她,朝她走了过来,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
“你好。”帅哥绅士的打了个招呼。
“你好。”程如意学着帅哥的话。
“你很喜欢海棠?”帅哥似乎对海棠花很感兴趣。
“以前不知道,现在喜欢了。”程如意摸了摸红色的花骨朵。
“为什么?”帅哥不解。
“因为我能看到的东西里只有它有颜色。”程如意兴致缺缺,突然想起来这海棠依旧是黑户。
“你不开心?”帅哥突然换了话题。
“我不是不开心,我只是刚从一场噩梦里惊醒。”程如意漠然,“你的猫跑了。”她看着从花坛里朝着湖边狂奔的英短说。
“你怎么知道那是我的猫?”帅哥突然换了一种吊儿郎当的语气。
“我也没说这是我的海棠。”程如意回敬了一句。
帅哥没再搭话,“丫头,新年快乐。”说着将一张粉红色的卡片挂在海棠枝丫上,转身走了。
程如意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淡出视线,才回神拿起卡片瞧瞧,“万事如意”她读出了上面印着的金色字体,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今年收到的第一个祝福,俗不可耐,可来自一个陌生人的祝福最简单,也最真实。
程如意打心眼里想扔掉这张卡片,可是那上面的四个金色字体总是怂恿着她留下。万事如意吗?这辈子怕是不可能了。凌晨四点醒来,医生的话仍在耳畔回响,且让它挂着吧,哪天知道海棠来自哪里,顺带送还。
她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她慌了一下,很快又随着视线清明稳住了,程越和蓝芩还是没离婚,她的计划失败了,五天前程越的那一脚,彻底把她踢出了那个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家。
程如意怅然若失,头痛到麻木,眉头狠狠的拧着,她举起手机,看着暗了的手机屏幕里的脸,分明就是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女孩,可惜屏幕碎得不成样子,怎么看都是四分五裂。如意只有和万事在一起时才是幸福,而对她来说,生命中重要的全死了,活着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大脑严重震荡,时不时就会恶心想吐,视线频繁模糊,破事儿在她大脑的带领下应接不暇。程如意尝尽了苦头,花花绿绿的胶囊和药片当饭吃着,才五天,她的味觉就罢工了。
她现在只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