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石,人们都叫我傻石,也我觉得也不傻呀。
我是一个孤儿,可我原来并不是孤儿,只是去年夏天安陆县太热了,然后父亲就离开了,在也没回来。
父亲离开之后家里只剩下我跟母亲,母亲经常背着我偷偷的哭,我不知道为什么,却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只好偷偷的陪着母亲哭。
夏天的安陆县很热,冬天的安陆县很冷,冷到骨子里。家里的茅草屋一点也不暖和,家里的米缸也没见过米。
饿肚子的感觉很难受,好在母亲每隔几日都会带回来一点吃的,每次的吃的傻石都会留一大半给母亲,因为傻石知道这是母亲带回来的,母亲才应该多吃,可当我做这件事情的时候,母亲总会笑着摸摸的头说:“石,母亲不饿,母亲吃过了,你自己留着吃吧。”母亲笑起来的样子可好看了。
傻傻的傻石每次都信了。就算这样,这一点食物傻石都不敢一口气全吃完,因为傻石知道,全吃完又要饿好长时间了。
冬天过去了,因为傻石感觉天气没有之前那么冷了。
这天母亲又出去了,傻石开始等月亮,傻石知道三个月亮过去之后,母亲就会回来了。
一个月亮、两个月亮、三个月亮,快了,母亲快回来了嘿嘿...四?四个月亮?月亮变多了?
母亲还没回来,傻石已经饿的不行了,傻石想要出去看看。
用手撑着身子,傻石把自己挪出了家。
石子好硌手,傻石的手好痛,可傻石还是没有看到母亲。
“母亲!母亲!”傻石用力的喊道。
傻石好像看到有人过来了,不在喊叫。
“这不是她家的残废傻小子么?怎么出来了?”
“谁知道,估计饿了吧。可惜了,过几天怕是要饿死了。”
“可不是,也该着这傻小子倒霉,爹死了,娘也死了,自己这样还成了孤儿,活不了两天了。”说这话的人故意走到傻石身前,对着傻石喊道:“嘿,傻小子!你以后就是孤儿了!”
“嘴上留点德!”
“一个傻子他也听不懂的。”
傻石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只知道,从那天起,傻石就是一个孤儿了。
等着两个人走后,一个很和蔼的老奶奶走过来,对着傻石说道:“傻孩子,你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要找了。”说完,老奶奶很小心的往傻石的衣服里揣了一点吃的:“傻孩子,揣好了,莫要让人抢走了。”
老奶奶也离开了,傻石只是远远的听道:“这世道,生不如死呀!”
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母亲也去了很远的地方,很远的地方是哪里呀,有吃的吗?傻石突然对这个很远的地方好奇起来。
又是一个月亮,来了几个很坏的人把傻石的家推到了,傻石爬过去看着他们嘶吼着。
几个坏人并没有搭理傻石,而是把傻石的家推倒后拉走了。
临走有一个坏人对着傻石张口说道:“一堆破茅草,若不是这月份柴火少,这点茅草能换几个钱,你当老子乐意拉他!”
“茅草给你!家还我!”傻石对着坏人的背影喊道。
又是好几个月亮过去了,傻石实在太饿了,就随手在地上抓土吃,吃土刚开始挺好的,肚子也不饿了,傻石就开始吃土。
这天,傻石在吃土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长得好丑的人问我,问我为什么要吃土。
“嘿嘿,你这个人好傻哦,比我都傻,当然是因为饿呀,不饿为什么吃土,土又不好吃。”傻石说着,继续抓土吃,只是这次傻石的动作有些大了,一个黑乎乎的食物才傻石的怀里掉了出来,傻石连忙捡起来装了回去。
“你这不是有食物么,为什么吃土呢?”长得好丑的人还在问。
“这是给我母亲留着的,傻石怎么能吃呢!”傻石把食物放好,他期待有一天母亲从很远的地方回来能吃上傻石给母亲留下的食物,再一次露出很好看的笑容。
“那也不要在吃土了,我有食物,我送给你吃。”好丑的人好心的说道。
“嘿嘿,谢谢你呀,可食物很贵重的,傻石今天吃饱了,你自己留着吧。傻石困了,要睡觉了,在梦里能看见父亲母亲。”傻石笑着说完就躺下了。
“孩子,孩子,不能睡,醒一醒!”郑玉珩把面前的孩子抱起来,探了一下鼻息,发现已经没有呼吸了。
“大人,不用忙了,死了。”一个士兵提醒道。
“用你多嘴!”喜连忙呵斥这名士兵,然后跟郑玉珩说道:“大人,你若于心不忍,下官派人好好安葬傻石。”
“傻石?你认识这个孩子?他今年多大?”郑玉珩抱着怀里也就二三十斤重还没有双腿的孩子问道。
“认识,他叫石,今年五岁。”喜说道。
“他父母呢?”郑玉珩问道,一个五岁的孩子躺在野地上吃土,还死在自己怀中,郑玉珩怎么想怎么不得劲。
看郑玉珩激动的样子,喜把自己知道的详细说了出来:“这是个苦命的孩子,天生残疾没有双腿,好在他父母没有抛弃他。只是可惜去年夏天安陆县遇旱灾,连续半个月烈日横空不见半滴雨水,安陆县选人去开渠引水,他父亲就在其中,连续的劳作他父亲没能挺住,累死了。而后他母亲为了活命也为了养活石,把自己卖给安陆县的一位不更。前几日这位不更酒后失手打死了他母亲,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累死?被人打死?这样就完了,杀人不用偿命么!”郑玉珩很气愤,这是郑玉珩的三观不能接受的。
“这,卖身给有爵位之人,被失手打死并不需要赔偿。”秦朝重役,一年累死者不知凡几,喜根本没法解释这个,只好解释后面的。
“不需要赔偿,也就是说不但不用偿命,甚至不需要赔偿其他的东西了,要是他母亲打死那位不更呢!”郑玉珩反问道。
“需要偿命。”喜沉默了一下给出回答。
“这是什么道理,被人打死可以,打死别人不行,那若是我打死那位不更呢!”郑玉珩越发气愤。
“若是您可以,也不需要赔偿。”喜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郑玉珩还是没能理解。
“因为您是神仙。”喜平静道。
喜说完这句话郑玉珩好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