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为罗盖地为毯,
日月星辰伴我眠。
何人撒下名利网,
富贵贫困不一般。
也有骑马与坐轿,
也有推车把担担。
骑马坐轿修来的福,
推车担担命该然。
骏马驮着痴呆汉,
美妇常伴拙夫眠。
八十老翁门前站,
三岁顽童染黄泉。
不是老天不睁眼,
派我下凡做神仙。
出了人市,心有烦躁的郑玉珩不知为何想起了这首诗,默念完心情反倒平静许多。
“走吧,先回客栈。”带着三个不大的孩子,郑玉珩决定先回客栈把三个孩子安顿下来。
好在这次马车够坐,一盏茶的功夫就回到南城区的客栈,离得老远郑玉珩就看见客栈门口站着的扶苏的两名护卫,郑玉珩就知道扶苏正在里面给囡囡她们上课呢。
郑玉珩往客栈那边瞧的时候,抱着的女孩也好奇的跟着郑玉珩的目光往那边看,可能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了,嘿嘿乐了两声。
“你笑什么,过一段时间你要跟着去学习,还给你留作业。”郑玉珩笑了笑逗着抱着的小女孩。
“公子您回来啦。”李苏女跑出来迎接郑玉珩,看到郑玉珩领回来的小女孩,就知道自家公子又出去发善心去了,这也是李苏女最感激最佩服郑玉珩的一点。
“咦,你怎么出来了,你不应该在里面学习吗?”郑玉珩好奇的看着单独跑出来的李苏女,若是扶苏不教了,四十二个小家伙肯定满客栈跑了,出来的人肯定不止李苏女一人。
郑玉珩一问,李苏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扶苏先生这两天教的字太多了,前两天我都是勉强记住的,今天再教新的字词怕是记不全了,怕明天被扶苏先生打手板,就找了个借口出来忙活,这样明天扶苏先生考到我不会也有个说词。”
说这话的时候李苏女也是越发的不好意思,要知道这年头能跟先生识文断字那得是多大的造化,多少人相求都求不来呢,更何况她李苏女一个女子,结果她李苏女却因为害怕被打手板,就找理由不学习,何其荒唐,越想越羞愧的李苏女当时就跪了下来说道:“奴婢不知好歹了,还请公子责罚。”
本来李苏女前面说的郑玉珩还挺想笑的,比较让李苏女跟自己女儿一起学习,学不好还要被打手板,想想就很可乐,可李苏女说着说着就突然跪下求惩罚,郑玉珩愣是没弄明白,连忙道:“跪下做什么?多大的事情,这有什么不知好歹的,回头我让扶苏每日不考你跟薏苡就是了,赶紧起来吧。”
“谢公子。”李苏女感激不尽。
走进客栈,扶苏正在一本正经的教导着,经过今天的授课,扶苏已经能很好的适应教书先生的身份了,同时随着教导的深入,扶苏自己本身的知识也在巩固加深,这也让扶苏越发觉得郑玉珩让他当一个教书先生是有深意的。
如果郑玉珩知道扶苏心中所想一定会表示其实自己并没有想那么多。
“兄长。”扶苏见郑玉珩进来立马施礼,同时对着下面自己的学生说道:“昨天教你们的礼仪都忘了吗?还不问好。”
扶苏说完,囡囡这帮小家伙看着郑玉珩齐声道:“公子好。”
“好好,大家好,好好上课,晚上给你们做好吃的。”郑玉珩笑着回答道。
把新买回来的三胞胎小女孩跟那位二十多岁略显干练的女人交给李苏女,郑玉珩就拉着扶苏出去了。
“兄长找我何事?”扶苏纳闷的问道,自己难道还有什么能帮到郑玉珩这个神仙的。
“你不是住在南城区吗,最近南城区有没有出售地皮、铺面的,我准备买一块。”郑玉珩找扶苏自然是为了买地皮的事情,上次是赵高安排的,这次赵高没来,那就只能找扶苏了。
“地皮。铺面,兄长稍候,这就让护卫去打听一下。”地皮、铺面这方面扶苏平时还真没关注,也只能让手下人去他听。
护卫的动作还是很麻利的,没半个时辰就带着几处出售地皮、铺面的消息回来了。
几个出售的消息里面,郑玉珩简单合计了一下,选择了其中一座占地最大已经荒废的作坊,付了一辆半马车的铜钱,剩下的铜钱照例留在客栈当李苏女她们的生活费。
付钱,交接地契,这座已经荒废的作坊成了郑玉珩私有物的时候,郑玉珩带着一丝期待的看向小白,若是买房子能得到馈赠的话,郑玉珩觉得自己一定会成为秦朝最大的房地产商。
可惜期望在小白的摇头下破灭了。
“也不亏,最起码赚了一套不小的作坊。”反正花的钱不是自己的,郑玉珩如此安慰自己。
再逛人市、购买作坊,时间又来到了下午时分,明明没做什么,郑玉珩却不由得感觉到一阵心累。这个瞬间郑玉珩甚至想到,自己若是一个月之内没能找到获得馈赠的办法,郑玉珩一定会在上西天之前,装一个大比,然后很体面的离开咸阳城,不为别的,就希望在这里留下一点传说。
‘不急,这才两天,还有的是时间。’郑玉珩心中不住的安慰自己,只是作用不大,本来合计晚上在客栈这边吃点炒菜的郑玉珩也不准备多待了,现在郑玉珩就想回去躺着,好好的睡一觉。于是开口说道:“李苏女、薏苡招待好扶苏,一会多做点肉菜,硬菜,也照顾好新来的,三胞胎若是生病了,马上去找大夫不必省钱。”
忙前忙后备菜的李苏女、薏苡两人下意识应了一声,又感觉不太对劲,问道:“公子您?”
“今日有些乏了,先走了,过几天来看你们。”郑玉珩也没多解释,也没办法解释,带着小白离开了。
“公子,不必太有压力,哪怕到最坏的时候,小白也有办法送公子安全离开。”只有郑玉珩小白两人的时候,小白出声安慰郑玉珩道。
“办法,让我猜猜,是不是类似燃烧自己催动我父亲郑仙王留下的底牌来保我安全离开。”郑玉珩轻轻一笑,不用想也知道最后的底牌代价不小,不然小白早就用了。
小白沉默。
“好了,我只是有些乏了,来秦朝这么长时间还没正经睡过安稳觉,今天可要睡个够。”郑玉珩拍了拍小白肩膀:“这才过去两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