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冉一股脑的从床上起来,她定睛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女子皮肤略显黝黑,一双眼睛忽闪忽闪,虽不是什么美人胚子,给人一种机灵的感觉。
“你叫什么名字?”
丫鬟闻声有些怔愣,心中暗想,这李清冉的脑袋不会真的撞坏了吧!
看出丫鬟的猜疑,李清冉突然轻轻一笑,拍着丫鬟的肩膀,道:“你也知道,我这里受伤了,有些事记不太清楚……”
“哦”,丫鬟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接着语气也轻快了许多,道:“我叫流影,还是小姐你给我取的名字呢!”
闻声李清冉猛的额拍了一下脑袋,说:“哦,对了!”
“那么我是怎么受~伤的?我记得……”
李清冉说道后面,故意把音拉的很长。
丫鬟闻声,眼眸中闪过一抹犹豫,慢慢的目光呆滞……
三天前,老鸨的两个小厮拉着一位一袭红衣、头顶盖头的女子来到了万花楼,并发出价高者得李清冉。
李清冉可是难得的美人,而且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想要得到她的大有人在。
不等众人来的及反应,红衣女子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红盖头;二叔不是说,莫丞相家接亲吗?她怎么会在万花楼中?
意识到自己被骗的李清冉,看着楼下男子个个淫、荡的嘴脸,她一把甩掉了红盖头;纵身一跃,便从楼上跳了下去……
……
听流影这么一说,李耳竟有了李清冉跳楼之前;那种万念俱灰,受尽凌辱的感觉。
她额头青筋暴起,一双粉拳紧紧的握成一团,脑海中,隐隐有了原主的记忆。
半个月前,晋德城传来消息,李国公战死沙场。
李国公常年征战,就只有一房夫人——顾莲城,顾莲城被李国公所救,为了报恩一直跟着李国公;两人长期相守,互生情愫。
而李国公常年镇守边疆,也没再娶妻。
顾莲城孤身一人在国公府,她平平的身世让她很是自卑,对李老夫人也是言听计从。
李老夫人并不是李国公的亲娘,在真正的李老夫人没死之前,她只是个妾室——彦萱儿。
……
这叫什么事?上一世,自己一个农村女孩,在娱乐圈混了十多年,直到三十才出名。
这一世,好不容易穿越到王宫权贵的身上。
可惜却是个没有母系,娘亲软弱,爹爹顾国不顾家,以至于妻儿被被雪藏。
也难怪,在这个一荣俱荣,一败俱败的年头,国公嫡女沦落到被卖到青楼的份……
流影见状知道自己多嘴,说错了话,小心谨慎的扯了扯李清冉的衣角,并道:“姑娘,姑娘你还好吧!”
“嗯!我昏睡的这几天,城中发生了什么事?”
李清冉口中所问,无非是问国公府和丞相府。
可看流影一脸懵逼,看样子她并不知道李清冉是国公嫡女的身份。
眼下李清冉大病初醒,她本就神志有些不清,流影怕说错话刺激到李清冉,于是赶忙转移话题:“姑娘,你渴了吧!流影这就去给你倒杯茶。”
怕自己口无遮拦说错话,流影慌忙逃走了。
“切,我又不吃人,真是的……”李清冉对着流影的背影无奈道。
哎!生命诚可贵,既然老天爷给了自己重生的机会,她可不会像原主那般轻生。
可身处在这万花楼中,想要清白的活着,貌似也不可能。
李清冉起身来到铜镜前,看着铜镜中原主的身材。原主也就十五的模样,身材已经婀娜有形;脸色虽有些苍白,可仍旧抵挡不住她倾城之容。
也难怪流影说:自从姑娘来这万花楼中,万花楼的客人每日都快要踏破门槛了。
李清冉对这幅皮囊还是比较满意,可是皮囊终究是空的;要怎么清白的活着、要怎么漂亮的活着,这才是重点。
谢妈妈之所以肯接收她,无非是李清冉容貌好,能挣来银子。
自己一个现代人,有的是生钱的法子,只要自己能给谢妈妈挣到银子,谢妈妈总不会为难自己这颗摇钱树。
想到这里,李清冉决定找谢妈妈好好谈一谈。
“流影!”
门口的流影提着水壶,听到李清冉在唤自己,怕她又问一些过去的事情,她进退两难的踌躇在门口。
“谁?”
“姑…姑娘,是我!”流影低着头,支支吾吾的说道。
看流影缩头缩脑的,李清冉挥手道:“叫了你半天了,傻愣着干嘛?帮我收拾一番!”
闻声流影一阵怔愣,李姑娘这是干嘛?难道她想明白了?
算了算了,反正她不在缠着自己问东问西,其余做什么都行。
在流影的帮助下,李清冉选了一袭红衣,精致的妆容遮住了她原有的病态。
李清冉拿起一张大红色的唇纸,轻轻地抿了一下,并道:“去,请谢妈妈过来!”
“啊?”
流影双目圆睁,万分错愕的看向李清冉。
当对上李清冉一脸严谨,她“哦”了一声,立刻转身出了房门。
谢妈妈在得知李清冉主动找自己,同样十分震惊,但她从流影跟前并没有问道什么,嘴中念念叨叨的骂了一声“废物”,还是丢下手头的事情,去找李清冉了。
谢妈妈在风月场所摸爬打滚了几十年,她早就练就了一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三寸不烂之舌。
“哎哟,我的好女儿呀!你可算想清楚了。”
谢妈妈还没进门,就隔着门窗喊道。
流影赶忙为谢妈妈搭起了珠串门帘,珠子相互碰撞,发出了欢快的轻响。
一进门,只见一红衣女子静静地坐在桌前;她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恬静淡雅的气质让人眼前一亮。她就坐在那里一句话都不说,让人忍不住想去搭讪。
“哎呀呀,这就对了嘛!”
说话间,谢妈妈走过去拉住了李清冉的手,围着李清冉转了一圈,又到:“女儿倾城倾国,是个美人胚子。”
话罢,谢妈妈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谢妈妈来了!”
李清冉语气轻快,款语温言,和之前的已死抵抗、万念俱灰的性子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