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要在语气里面加上点儿幽怨可以，后面那么直白的，却是说不出来。
就算恶心自己，也得有个限度。再说对付韩相臣这种人，也不能缠得太紧，以免让他感到厌烦。
自认为守住底线的黎小娴觉着自己的演技完全没问题，却没注意到韩相臣眼底一闪而过的不满足。
“那就可惜了。”
“可惜什么？”
不懂就要问。而这个问，又是一项技术活儿。
既然韩相臣这话的后音明显是要说些什么，黎小娴自然完全配合。不过在唇角，她还是带上了一抹苦笑。
明显韩相臣这也是在跟她玩心眼呢，前面才刚被楚砺封摆了一道卖了个关子。结果后面又要忍受他的故弄玄虚。
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她的脑细胞铁定集体壮烈！
只不过那抹苦涩的笑容，看在韩相臣的眼中，却又完全是另外一层意思。随即，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今天的宴会上，可能会有很有趣的事情发生。你不去就是错过了，当然很可惜。”
“是吗？”
淡淡地应了一声，黎小娴明显对这个并不感兴趣。
“你不是也没去？你都不可惜，我有什么好可惜的。”
既然韩相臣本人并不在何蕊琳的宴会上，也没有要去参加的意思，这也就是从侧面证明了，她之前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韩相臣并没有因为她很楚砺封之间的事情就打算一脚踹开她，让她永远没有再能深入了解到韩氏内幕的机会。这对于她来说，目前也许是最大的幸运了。
至于更多的，也不再肖想。毕竟现在脚下的路很关键，也很危险。必须一步一个脚印，步步谨慎。
万一要是因为她一时的心急而乱了步伐坏了所有的安排，最后弄到前功尽弃的下场，那还不如一头撞死呢。
只是她不想，却并不妨碍别人不给这个机会。
“今天下午有计划吗？想去哪里？做什么？我陪你。”
“这么好？”
故作惊讶地叹息一声，黎小娴很认真地想了想，提出了一早就想好的要求。虽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答应……提不提是她的事，答应不答应，就不是她能左右的了的。
倒是也可以乘机试探一下韩相臣的态度，毕竟……
心下念头刚刚一动，嘴里的话语几乎不假思索地就脱口而出。
“我要去电视塔的旋转餐厅吃顶级牛排外加鹅肝酱！还要站在电视塔的顶端看星星！”
吃西餐看星星，很好，这绝对很白莲花。在心底默默地为自己点了个赞，黎小娴侧过头，故意朝着韩相臣笑。
“你该不会又有公事要忙吧？”
被他同这样的理由拒绝了好几次，她都已经麻木了。所以就算是听到那样的回答，也一点儿都不会感到意外。
相反的，要是韩相臣就这么答应了，她才会不可思议。
然而今天，从楚砺封开口将她拦在黄金海岸门口的时候，就注定有些事情不一样。
就比如此刻，听到她似乎并不算过分，对于韩相臣而言却从来没有做过的要求，他回答的异常痛快。
“好，我陪你去。”
“真的？”
眉眼高挑，黎小娴瞬间眉飞色舞。
“相臣你真是太好了，对我太好了。”
按理说这种时候应该扑上去抱住才是正确的表达方式，在以前她也没少用这样的招数。只是现在，黎小娴突然就有点儿抱不下去。
他在开车不能分心，他在开车不能分心，他在开车不能分心……用这样的借口不断地麻痹着自己，黎小娴最后还是找到了一点儿底气。
“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我听说旋转餐厅的位置很难定的，而且上面看风景的话也会很美，我想多呆一会儿。”
电视塔的旋转餐厅，是崇安另外一个大家族陈家开的。据说当年为了从政府手里拿到这个项目，可是没少下功夫。
不过旋转餐厅建好之后，也充分体现了它的优越性，上面东西之昂贵，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就算能进去的，也不会是一般人。虽然同样是根本不把钱当回事儿的，可要是只有钱，那也进不去。
正是因为这样，也造就了一餐难求的昂贵消费。
当然了，站在电视塔上，能绝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面俯瞰这个城市的优势，也对得起它昂贵的价格。
好在这些所谓的门槛，对韩相臣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听完黎小娴的要求，他点头说了句“好”，就直接动手打电话定位置。
还用她听不懂的隐晦语言交代了一些别的事儿。
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韩相臣的车载电话上引起他的怀疑，黎小娴放眼望向窗外。看上去是在看风景，其实在心里，却是暗暗吃惊。
韩相臣……真的待她不一样了。在楚砺封出现以前，这样的待遇她根本想都不敢想，只要能让韩相臣多看她一眼，也就心满意足了。
有了警校那段时间的相处为底子，加上能让她破例进入韩氏，成为他的特别助理，黎小娴一直都知道，其实在韩相臣的心里，还是有着她的位置。
也正是因为这样，老局长他们才会找上她，她才会接下卧底的这个任务。
可是，就算是知道有她，可是具体能有多少在乎的程度，黎小娴却是不知道的。也从来都不敢去多加试探。
没想到一个楚砺封的出现，居然就将这个答案摆到了明面上。
跟楚砺封合作，这次对她有求必应的妥协，无不说明，其实韩相臣对她的在乎，并不少。
至少，比她想象的，还要多少那么一点儿。这样的细节，就连楚砺封这样的外人都看得出来，她却在被提醒之后才发现。
也是没谁了。
电视塔距离黄金海岸并不是很远，就算稍微有些堵车，没用二十分钟的时间也就到了。跟韩相臣一起去地下停车场停好车，两人并没有多做停留，就直接去了餐厅。
才刚进门就有侍者过来帮忙拿外套。
“我已经让人安排好了，我们先吃点儿东西再去看风景。大餐的话，到晚上吧。这里的法国菜做得很好。而且晚上看夜景，更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