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那天晚上伤了你的那伙人，死了。除了一个重伤之外，其他人，都成了尸体。”
“你说什么？”
明明前一刻还在嬉皮笑脸地笑闹，结果没想到明曦一开口，说出来的居然会是这么沉重的一个话题。
表情瞬间僵住，有那么一瞬间，黎小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可是眼前的凝重的表情告诉她，并没有。
胸口瞬间就变得沉甸甸的，像是被压上了一块无形的大石头。
尽管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善类，能大度到原谅一切。伤了她的人，怎么着也应该再给她狠狠揍上一顿才能消气。
不过从始到终，黎小娴发誓，可绝对没想过要他们去死！
就是被捅了一刀子的事情，大不了报回来就行。可是就这么死了……
倒吸了一口凉气，努力地平复这自己心情，愣了好一会儿，黎小娴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
“那……有没有找到凶手？这件事情的影响大不大？而且……那些人都是怎么死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有一种，明曦看着她的眼神别有深意的感觉。而要命的是，偏偏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
所以，那些人的死因，貌似就成了关键。
没有让她失望，扮成医生的明曦回答，也是格外干脆。
“事情被压下来了，并没有对外宣布。而那些人……是被枪打死的。”
“枪……”
在她认识的人当中，还有谁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拥有枪支？要知道，这可是犯法的！
答案，不言而喻。回想到那天在韩相臣过来的时候，她似真似假的控诉，心里有点儿凉。
再结合两天前这个时间段……一切明了，那个男人，果然够狠！
就连脸上的血色都慢慢退了下去，意识到真相的黎小娴肌肤一片惨白。很努力地张了好几次嘴巴，出口的声音却颤抖的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那些人……那些人……真的都是……我害死的……”
虽然不是她动的手，可是他们之所以会死，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她在韩相臣跟前的那些话！
她不是单纯无知的小女孩儿，间接凶手就是间接凶手，不会给自己找一个，不管她事的蹩脚理由。
可是这个真相，却是那么的让她难以接受……
“小娴，别忘记你的身份跟责任，现在还不是难过的时候。”
本来冒着极大的风险过来，明曦就是想要告诫一下黎小娴，让她做事说话的时候注意分寸。结果现在看到她这样，又有些不太忍心了。
“你也别太自责了，虽说这件事情跟你也多多少少有些关系，不过要是仔细算起来，除了韩相臣做之外，就算下一个要怪的人，也是那个姓楚的。”
“楚砺封？这事儿跟楚砺封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只以为明曦这是在纯粹的安慰自己，所以黎小娴的反应只是下意识的反驳。只是看在明曦的眼中，却又完全成了另外一层意思。
虽说语气听上去依旧有些沉重，不过多少就有点儿警告的意思了。
“小娴，不是我说你，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装傻？楚砺封那是什么人？他既然已经插手了韩氏，打着要帮你的旗号很韩相臣合作，就绝对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你不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在对你下手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乐曼琪，这个名字你不陌生吧？”
“乐曼琪？”
怎么会？在得知何蕊琳回来的消息之后，她基本上已经确定，那个朝着自己下黑手的人肯定就是她！
所以才会故意在韩相臣面前提起。
结果哪里知道，这一转身，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额……所以说？”
说好的英雄救美的？说好的天神下凡营救她与九死一生之间呢？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做个梦了？
乐曼琪这个人，其实说实话黎小娴并不是很熟悉。充其量，只是一个资料上的名字罢了。
知道她，还是因为她是楚家养女，楚砺封姑姑的女儿，当初为了替韩相臣盗窃资料，提前了解到的。
结果这还没怎么着呢，那个名义上的小姑子就想找人害自己？
“所以说，你不用多想。你这次倒霉，楚砺封可是罪魁祸首！”
似乎是看透了她的想法，明曦的声音异常坚决。说完之后，还有些不大放心的样子，再次重申。
“小娴，楚砺封这个男人绝对不简单，你别看他现在对你不错，可是这样的男人……”
“明姐，你该不会是在担心，我会喜欢上他吧？”
就算是刚才因为情绪受到影响没有觉察出来，现在说了这么些话，如果还不明白明曦的意思，黎小娴也就白混了。
只不过对于明曦的这个担忧，她却有点想笑。
喜欢上楚砺封？这跟喜欢上韩相臣又有什么区别？明曦脑洞这是有多大，竟然能扯到这里？
本来是隐晦的提醒，结果一个没防住，就被直接搁到明面儿上了。自己的小心思就这么被明晃晃地暴露出来，明曦多少还是有些尴尬。
“这个……没有最好。小娴，其实我这也是为了你好。”
“……”
又是这一句，这些天从楚砺封嘴里，可没少听到这个都是为了她好的借口。结果没想到明曦居然也会这么说。
暗自无语地叹了口气，摆正了脸色，黎小娴态度一下子就变得无比认真起来。
“明姐，你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地记得自己的身份。不该有的奢望，至少在现在这种时候，就绝对不会有！”
就算是将来，也不会有。毕竟是楚砺封，虽然没有想韩相臣一样害死她的父亲，可是那个男人那么腹黑，就冲着她的智商，根本分分钟就是要被玩死的节奏好么？
她又没有自虐的爱好，怎么会干这样的事情？
这不，就算是没事yy，故事里面的女主角，她也不敢用自己。
黎小娴这话说的十分认真，看着她变得有些幽深的瞳孔，本该感到欣慰的明曦却莫名就生出了一抹心疼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