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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心念——何为心上人,所思所做皆为他

林成桐折回缪心源的房间,质问她:“你跟翔舟说了什么?”

缪心源面不改色地走到林成桐身边,注视着他的双眼,说道:“我没说什么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林成桐说道:“你若没说,那她怎么知道你我两家曾有意让我们成亲的事?”

缪心源一笑,说道:“这个啊,我那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她这么在意?也未免太小心眼了吧!你们才刚认识,自然是有很多地方不了解,这都很正常,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忠言可不是白来的,你难道忘了?”

林成桐替翔舟辩解道:“翔舟不是那样的人!”

缪心源抿着嘴笑道,眼神中却射出一丝愠怒,她的笑意浮在脸上,说道:“是不是那样的人,你我都说了不算!且看她日后怎么做吧!”

林成桐已无心再与她争论,抬手告辞道:“夜深了,你早些休息吧!”

他转身要走,缪心源叫住他问道:“你的佩剑为何送人?那可是工匠百炼而成的精品,一年才做出一把,上面镶的翡翠更是珍贵之极,这样送人太轻率了吧!”

林成桐认真说道:“如此精良的宝剑,现在归翔舟,她不会亏待它的!再者说,她比我更需要这把利器!”说完潇洒而去,空留缪心源一人双目喷火。

玥儿回到房中,见翔舟盯着佩剑出神,连忙跑过来问道:“你和林大哥说什么了,刚才我看他脸带怒色朝缪心源房里去了!你们……吵架了?”

翔舟说:“没有吵!我只是想把佩剑还给他来着。”

玥儿看了一眼佩剑,说道:“我觉得吧,既然林大哥把它送给你了,你再还回去,有点不合适,给人感觉你像要跟林大哥绝交一样。”

翔舟嘴硬地说道:“本来也不熟,若要绝交我也无所谓。”

玥儿跳起来说道:“不熟能送你剑?我可听说那佩剑是费了不少周折才锻造而成的!你别怪我多嘴,要是我,我宝贝它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还回去!可惜林大哥也没送我,倒送给你了……我这嫉妒得都要成精了!”

翔舟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他是缪家眼中的乘龙快婿!”

玥儿一惊,急得直跺脚,说道:“什么?我不信!就算我没能嫁给他,我也不想让他和缪心源在一块啊!你这话可当真?”

翔舟无奈地说道:“白天缪心源亲口说的。方才林成桐也承认他们两家有意撮合……”

玥儿不服气地说:“林大哥现在这不是还没点头嘛!他要是不同意,难不成还绑了他吗!”

翔舟眼睛一亮,说道:“玥儿,看来你是真的懂林成桐,连他是什么反应,你都想得没错!”

玥儿装作毫不在意地说道:“我懂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对你……”玥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心底泛起一丝酸楚。翔舟听着,亦有一丝愧疚。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微妙而戳心。

翔舟找了个理由说道:“我去打点水来!”她走出房门,在清冷的夜色中徘徊。只身一人不知不觉走到了九曲回廊,她来回踱步,不知走了多少遭。脑子里一团乱麻的她,一个转身,竟迎面撞到一人,定睛一看,竟是林成桐。

她惊得一时语塞,说道:“你……你……”

林成桐温柔地说道:“我来看看你。这大半夜的,你要走到几时?我在那边桥上看你走了不下八百回了,再走下去,天该亮了!”

翔舟偷偷瞟他一眼,说道:“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

只见林成桐一个飞步,轻摘下一片柳叶,放在唇边,乐音起,笑意盈。他的嘴角上翘着,眯着眼睛笑着看她,他看到她睁大了期待的双眼,看到她的眼睛闪亮如星辰,好似装进了整个星空。

他衔叶而啸,其声清婉,一曲叶歌在晚风中飘荡,曲毕却韵味悠长。他望着她意犹未尽的神情,轻轻牵起她的手,将那枚柳叶置于她掌心,对她说道:“小时候,我娘常常这么哄我睡觉。今晚愿你一枕好眠,无梦无扰!”

她低头,脸绯红,她笑,明眸皓齿,她抬头,无言胜千言。他想:我爱的样子,她都有……

缥缈的花罗裙,妖娆地闪过九曲回廊,一只芊芊素手狠狠地折断了身旁的一枝新叶。

天亮了,林成桐从今天起开始教翔舟他们练剑了。他连夜磨制了四柄木剑,供他们习练。师父在前,徒弟在后,翔舟、玥儿、少遐,三人站在他身后,一字排开。

他先演示了一段剑法,并说道:“剑最为轻灵,需以腰运步,以步带势,手腕之力尤为重要,故而你们要先练腕力,次练腰步,再练剑法,这样方能静如处子动如脱兔、行如猛龙、疾如雄鹰!”

玥儿拍手叫好,少遐默记步法手势,翔舟挥舞木剑跟着比划。

林成桐看了翔舟一眼,说道:“切不可心急,基本功要打好!”

他取来一根一丈长的木杆,递给翔舟说道:“这是古传的抖长杆法,是由练枪之功稍加变化而来,木杆的末端会缚上重物,重量会逐渐增加,待能轻松舞动时,练剑自然不在话下。上次我见你鞭子使得不错,你就用这个办法来练!”说完,为她演示了一遍。

而后他又取来一根一眉高的坚木,粗细正好可以一手握住,递给玥儿,说道:“这是运木棒法,你用手握住一端,手臂要伸直,以腕力来绕圈,待能常转而不累时,则以铁棒替换,多加时日必能增强腕力。玥儿你手上力量大,就用这个法子来练!”

最后他又取来一个双耳罐,里面盛满水,用两条短绳各系于一耳,以固定此罐,再用一根三尺长的棉绳将罐吊起,长绳的另一端系在一根一尺长的圆木的中心,圆木有棱。他对少遐说道:“双手各握圆木的一端,虎口相对,掌心向外,将双耳罐悬空提起;脚下骑马步,上身挺直,手臂伸直与肩同高;将圆木慢慢向内旋转,使棉绳缓缓缠绕于圆木之中心,水不可洒出,直至罐上升至胸前,可稍停片刻,而后再缓缓放下。每日晨夕如此三十次,三月后再增加罐的重量,多加练习,腕力足可惊人。这是少林的上灌法,为硬功外壮,属阳刚之劲,不仅能增强双手之握力,也是兼及两臂悬劲之法,少遐你就用这个来练!”林成桐一边演示一边说道。

师父教得有模有样,徒弟们更是学得格外上心。

缪心源笑盈盈地走来,对翔舟说道:“妹妹,你这手法练得不对,应该这样练!”说着她从翔舟手里抢过长杆,挥动如虹,身姿轻盈而有力,翔舟不觉已看呆了。突然缪心源手中的运势偏转,长杆上缚着的重物向翔舟袭来。

眼看翔舟躲闪不及,林成桐手持木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木剑与长杆上的绳索缠绕,这才让翔舟脱身,但她也重重摔到了地上。

缪心源扔掉手中的长杆,慌张地说:“是我失手了!妹妹你没事吧?”

翔舟盯着她的眼睛,直觉告诉她,缪心源是故意的,但她并没有证据,因而不能乱讲,翔舟揉着自己摔痛的手肘,目光如炬地说道:“我没事,这点伤我受得住!”

林成桐快步上前,扶起翔舟,对缪心源责怪道:“武器无眼,下次千万注意!”

缪心源目中含情,无辜与委屈掺杂其中,怯怯地说:“是,心源知错了……”

明少镛途径此地,目睹这一切后,马上出面为缪心源解围道:“她也是无心之过,大家练剑都累了吧,不妨休息一下!”而后兴奋又神秘地对缪心源说,“我带了一样好东西给你,快随我去看看!”

缪心源点头微笑,转身随明少镛而去,妖娆的花罗裙,摇曳着恣意的裙摆。

玥儿走到翔舟身后,对她说道:“日子还长,让她走着瞧!”

少遐递给翔舟一块湿手帕,说道:“你胳膊上有一只灰色的小鸭子,快擦擦,好让它赶紧回池塘去!”

翔舟一听笑了,她低头一看,果然胳膊上沾染的尘土像极了一只调皮的小鸭子。她笑着接过手帕,认真地擦拭着。

她的笑颜,在林成桐眼中停驻。她不经意抬头,与他的目光相交,两人隔着数米,却如出一辙般做出相同的动作,他们抿起嘴角,挑眉而笑,俏皮又雀跃的心在同步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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