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肇抱着白歌,走到一条背路上,远离人群后,就停了下来。
白歌紧接着,就听到叶肇那带着淡淡促狭的语气,自头顶上方传来。
“装了这么久,可以起来了。”
白歌闻言,这才睁开眼,嘿嘿一笑,吐了吐舌头:“瞒过这么多人,还是被叶大哥发现了。”
“歌儿,你没事?!”苏兰见白歌睁开眼,欣喜地扑过来。
叶肇顺势将白歌放下地。
白歌扬唇笑道:“我没事,就是故意吓唬白王氏的。”
白歌方才只是顺势一倒,没想到凑巧磕破了头,她正好借势来了个反碰瓷。
“太好了,太好了。”
见到白歌真的没事,苏兰简直要喜极而泣,不住地拉着白歌的手,哽咽着道。
花婶子哈哈一笑:“我就说吧,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方才我还在想呢,这么个小口子,你就昏过去了?果然是骗人的,贼丫头。”
这话像是狎昵。
白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是情势所逼,平常我还是个很正直的人……”
闻言,花婶子的笑声更大,笑得前仰后合。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歌儿丫头是个这么有趣的秒人呢。
见她一本正经说自己是正直人,叶肇也觉得好笑。
白歌:“……”
她明明说的是真话,这些人笑啥?
咳咳。
白歌眼珠子一转,反握住苏兰的手,转移话题,关切地问:“娘,你没事吧?有没有被吓到?”
“我没事。”苏兰红着眼摇摇头,目光一低,这才注意到白歌脚踝的伤,声音顿时都有些颤抖:“歌儿,你咋受伤了?是不是在山里头遇到了事儿?怎么伤的那么严重……娘都说了,不要你进山,你就是不停……”
瞧见苏兰要哭,白歌赶忙道:“娘,我这不是在山上受的伤,是我回来的时候,太高兴了,一不小心踩空,在花婶子家门口的道上摔了一跤,叶大哥都帮我包扎好了,不碍事。”
语毕,白歌朝花婶子偷摸使了使眼色。
花婶子记得白歌的嘱咐,配合地道:“对对对,是在我家门口摔的,都怪她大叔不仔细,没看住歌儿。”
“怎地能怪嫂子你?都是这猴子太皮。”
苏兰闻言,依旧忧心忡忡,却比方才神情好了些许。
白歌见缝插针地道:“那咱们先回去吧。”
被白王氏闹了一晌午,苏兰今日的绣活都没做多少。
她原是还想过要回头去拿绣活的,但看白歌伤得重,便点点头,扶着白歌往家的方向走。
叶肇顺势站在白歌的另外一边,托住她的手。
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白歌,看着像是一家人般。
花婶子走在他们身后,望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冒出怪异的感觉。
……
看热闹的村民散去后,谁都没瞧见,村里有名的大嘴巴-白婆子,穿着一身花棉袄,鬼头鬼脑地一缩脖子,朝白二明家去了。
白二明是叶肇养父白阿爹的二弟,当初白阿爹做主,给他娶了邻村的李婆子。
李婆子精明能干,也能生养,嫁给白二明后,五年内生下三个大胖小子,在白家地位稳若磐石,便是白二明素来都不敢与她争锋相对。
白婆子走到白二明家门口,便看到李婆子在门口晒豆子。
白婆子急忙往前走两步,拉着嗓子道:“哎呦,我说白家媳妇,你还在这晒什么豆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