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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原点

苏睿终于接到了张弛的回电,躁动的心开始在张弛面前平稳下来,努力克制自己的语言不要流露出对于两人关系的在意。“前两天,我一不小心,碰到了一个女孩儿,我昨天看你动态的时候,发现她的图片,……你们认识?”苏睿问道。

“我知道,萧晴嘛。是不是特别漂亮?我女朋友,怎么了?”

“是不是你自作多情了,她可没有承认。”

“正追求着呢,不久就成为你弟妹啦!”张弛还是一如既往地开着玩笑,“话说,大哥你怎么关心起鄙人的私生活了?……还是见色起意,打探一下是不是名花有主?……我郑重地跟你宣布一下:萧晴是我下一任女朋友,朋友妻不可欺。”

“额,没事了。”听到最后答案的苏睿,焦躁的内心仿佛踏空一般,猝不及防的坠入深渊,而后逐渐平稳,反倒踏实平静了起来。

是的,那个可爱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都惹人怜爱,可是她毕竟只是刚认识三天的陌生人。可是,对于陌生人,苏睿从未如此上心过,会如此好奇和辗转。

这的确是苏睿的第一次心动,虽然中学时期也有几名女生偷偷地给他塞过情书,不过,都被他扔了,很多甚至都没有读过内容。那时候的感情,真的好幼稚,竟有一名女生在情书里写了一百多个“我爱你”,这么露骨的表达,这么廉价的爱,实在是太稀松平常了。回想起这些事,倒是又回忆起一年级时,以请教问题为名实则借机靠近的一名眼镜女生,苏睿几句话都把她打发走了。中学这几年,苏睿的确是把心思都放到了学习上,而张弛却一直莺莺燕燕,也换了好几个女朋友,这几个女朋友苏睿都认识,虽说叫不上来名字,却个个都是美女。可能是个人追求不同吧,好不容易自己动心了,竟是那家伙的目标……

想着想着,就恍惚着进入梦乡,梦里的苏睿,一步一步迈着台阶向上走着,周围是白茫茫地一片,看不到其他的地方,只知道一步、一步向上迈。忽然间,右脚踏空,整个人都坠了下去,全世界都开始变得黑暗起来……苏睿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就听到临铺的声音,“班长,我刚睡着……”。眼看着旁边的那位李尧,说完翻个身,又呼噜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的萧晴,已经在操场上散步了,回到原来的地方,与苏睿的再次遇见,让她更坚信慢慢都会好起来。

早早起来的苏睿,已经在操场上跑了很多圈了,上衣都被汗水浸湿了。萧晴在后面看着苏睿的身影,由近至远,身姿还是那么熟悉。萧晴也是很喜欢跑步这项活动的。

自从那些事情发生以后,她就喜欢在清晨出去跑步,只是边跑边想事情,跑着跑着就会走神,偶尔就会摔倒或者撞到什么东西,弄得身上好多伤,然后就是发烧,惹得南木很是心疼。而这些事情,萧晴父亲从来都不知道……

苏睿跑累了,也在跑道边坐了下来,一边擦汗,一边看不远处的萧晴。萧晴,今天穿上了军训服,虽然没有打算和大家一起军训,但是穿着别的衣服在操场上闲逛,总显着不合时宜。草绿色的军训帽衬的她的脸更加白皙,瘦弱的身体套在肥大的衣服里更显得娇小,苏睿望着她那种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不由地问自己,“萧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当萧晴走到他面前,苏睿没有起身,而是用纸巾给她擦了一下旁边的座位。萧晴先是在他面前正了正自己的平顶帽,上身挺直,五指并拢举至太阳穴,向苏睿敬了一个军礼。萧晴看他一点反应没有,就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扭头看向苏睿,好奇他今天怎么情绪不是很好。

“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啊……”,苏睿也扭头看向她,目光对视,没有丝毫躲闪。

萧晴先是一愣,猜想着,可能是张弛已经全招了,沉默片刻,低下了头,摆弄起自己的手指说:“嗯……,张弛都跟你说了?……“

“嗯,说了”想到张弛追求她这件事,苏睿心里竟然心里有些闷气,接着问:“那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同学,高中三年,每一年都会调整班级,虽然有那么多同学,可是苏睿不可能一点印象也没有啊,苏睿想继续追问,可是萧晴已经起身向自己班级的队伍里走去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和同学见面,大家对萧晴已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生疏,开始主动搭话。教官见萧晴刚归队,也没有布置特别辛苦的任务,只是复习了一下前几日刚学习的军体拳。

萧晴虽然没有学习,可是在苏睿那也看过很多次了,像模像样地也跟着比划,惹得旁边的同学笑声连连。

中场休息时间,大家也和萧晴热络了起来,先是打探起了她的私人问题,主要还是关于苏睿,那位护送她来的大帅哥。听到她们相识于一场意外,并且他现在还是单身的时候,旁边的同学眼睛放光,暗暗地开心起来。

但是一谈到临床专业,同学们的心情就开始低落起来。

医学院,虽坐落在省会城市,却在医学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医学院最出挑的专业就是临床,其次是护理学,而萧晴所在的是最差的中医专业。每年医学院临床系的分数线可以和国内名校比肩,中医专业就是从报考的学生中调剂过来的。

想起这些,那份懊恼也无奈出现在脸上,也没了刚才的欢声笑语。虽然他们都是各地的尖子生,可在医学院里却成了最微不足道的存在。

可是对于萧晴来说,她能够到这条线,已经很满足了,即使是中医专业。

教官看大家安静了,建议男生吹吹牛,不然知了根底以后就没机会了。一个男生紧跟了一句:“是呗,我刚从火星回来……”气氛又欢腾起来。

坐在旁边的赵辉,捅了捅跟着傻笑的萧晴,指着最右边那个女生。萧晴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鼻梁纤细挺立,眉毛细长,睫毛浓密卷曲,双眼炯炯有神,侧脸甚是漂亮。待女生扭过头来,才想起来,是隔壁宿舍的赵笙,张琪的老乡。

萧晴告诉完名字后开始夸奖起女生的容貌,赵辉听着,一边赞同一边脸红,还解释自己没有其他的意思……。其他的男生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竟开始起哄,很是热闹,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课的时间。

虽然已经到了中午,天气倒是很闷热,大朵的云彩压在头顶上,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暴雨。教官与班长交待下雨的话,同学们可以自由活动,不用来操场集合了。

队伍解散后,萧晴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苏睿。苏睿递给她湿巾和矿泉水,开始询问上午军训累不累,腿有没有疼。萧晴始终低着头,随口应着,没有,没事。苏睿说了几句,也开始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默默地走在萧晴的身边,碰到同学打招呼也不理睬。

闷热的天气,让人一点食欲也没有。萧晴自顾自地到了咖啡馆,点了两杯卡布奇诺,两个冰淇淋,还有一些甜点。

苏睿看她吃的很认真,还是想问清楚,“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我真的记不起来了……我们在过一班?……”

“嗯,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叫方晴”,萧晴抬起头,不紧不慢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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