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米葡葡看着大步走进来的封辰,微微有些诧异,日理万机的封部长,这个时间点不应该在办公室里指点江山?
“爷爷找师兄去干嘛?”
清澈的声音问道,随后她自嘲了一下,怎么会忘记身边可是冷面神封大爷呀。
“让他去非洲!”
如酒般浓郁的嗓音像是跌进水中的石子,撞击着米葡葡的心脏。
他竟然回了,而且——似乎——好像——大概,还没有很不耐烦。
“去非洲?”干嘛?
她还未说完,只见封辰慢慢走近她,一把把她揽在了怀里。
“葡葡,我们不讨论别人的事,说一下我们俩的事吧!”
他的声音很清澈,望向她的眸子很温润。
我们俩的事?
米葡葡眨了眨眼睛,他是准备跟她离婚了吗?
“什么时候去?”
“现在!”
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米葡葡耸了耸肩,现在就现在,也好省了她的夜长梦多。
她走进洗漱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拎起小包大步往外走。
“拿走吧!”她说道。眼睛里波澜不惊,这件事情她在心中不是反复练习过了吗?
她米葡葡一个人可以活成女王。
随后她扁了扁嘴,转身走到了桌子前,端起碗筷就往楼下走,脚步的颤抖泄漏了她伪装下的脆弱。
封辰如画的脸挂满了寒意,他的目光扫过大碗上的两幅碗筷,她跟封酒这么亲近了?
似乎他跟她从未吃过一个碗中的东西。之前到现在。
米葡葡把碗筷递给陈嫂的时候,封辰刚好下来,她看着封家人的笑意,她微微有些苦涩。
封家的人,除了爷爷之外基本是都不喜欢她,这些年都有意无意的责难她,那时候她爱着封辰,也便愿意为了这份爱忍受着他的家人。
如今看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永远挤不进去一个世界。
米葡葡昂起来头,大方的回敬着封罗罗不善的眼神,朝着她伸出来绊她的脚上,狠狠的踩了下去。
她练过古武,用了五成力的脚,绝不比百来斤的石头砸下来轻。
瞬间只闻得杀猪般的叫声在客厅里回荡。
“怎么了?怎么了?”众人慌忙跑了过来,秦晴看着满身抽搐的女儿,眼睛里攒满了怒气,一双眸子望向米葡葡发寒。
“堂———堂嫂踩我!”封罗罗恶狠狠的说道,脚下是噬骨的疼痛。
这个米葡葡是个怪物吗,力气怎么这么大?
“米葡葡,你是故意找事吗?”秦晴恶狠狠的说道,大有要撕了她的架势。
米葡葡耸了耸肩,一脸无辜的眨着一双眼。
“我又不是故意的!是妹妹出脚绊我,我不小心踩到的!”
秦晴皱着眉头,女儿的德行她自然清楚,八成是她故意找事,可是也不代表她要饶过米葡葡。
“封辰,你就是这样管教媳妇的吗?公然跟长辈顶嘴!”
她的声音低沉而凌厉。
封辰面无表情,眸间一片清冷。
“道歉!”他说道。
米葡葡看了一眼封辰俊美不似凡人的侧脸,眸心氤氲着雾气,道歉?不可能,反正她都要离婚了!
一片安静!
“道歉!”他又说道。
秦晴和封罗罗一脸得意的看着米葡葡,虽然脚上很痛,但是心里很爽。
米葡葡,于封家,你最多是个外人。
米葡葡并不言语,咬了咬嘴唇,就在她准备甩手转身的时候,封辰突然把她揽在了怀里。
“封罗罗,我让你道歉!”
声音透着寒意,像是高山之巅的冰雪,终年不化。
封罗罗身子一颤,脚上的疼痛加剧,整个人跌在了地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秦晴愤怒的看着封辰,但是惧着他的气场和身份,只是幽幽的说道,
“阿辰呀,罗罗也受到惩罚了,道歉就不必了吧!”
她话刚说完,只觉得周围的寒气更重了,她几乎不敢看眼前高贵如神袛,寒气如冰爽的后辈。
“做错了事不需要道歉?”
不急不亢,气息平稳,封罗罗却恐惧的抖动着身子。
她这个表哥可是军人出身审理犯人,严刑逼供可是什么都做过。
“对——对不起!”她颤抖着说道。
米葡葡听着她带着颤抖痕迹的声音,脸上微微有些动容。抬头看向身侧的人,眸子里潋滟波动。
至少在她米葡葡婚姻的最后时刻,他给了她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