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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2053年10月20日,我和我的女孩儿终于在一起了,听到她的那一句“或许我也一样”,我感动至极,我深感一切都是藏识所致,值得。我们是两块磁极,一阳极一阴极,可以彼此深深吸引,又是一凹一凸的槽槽,恰好可以契合。我简直太激动了,此刻她就在我的房间里,她会在我的房间里留下她的气息,想想今夜我都是要激动难眠的,现在也唯有你们可以诉说了的。她累了,今晚我就不打扰她了。不行,我得去跟爸爸妈妈提前打个招呼,不然他们会吓到她的…

2053年10月23日,好喜欢同她在一起的时光,咖啡厅里,我写稿,她很安静地在一旁看着我,你知道她投入给我的专注目光让我觉得自己多幸福的吗?真喜欢那一刻,以后的稿子肯定会变得绵长…

2053年11月11日,这个特殊得不怎么特殊的日子,我看大家都在送礼物,不由得随大流地也想给她一个惊喜。我的乔乔天然去雕饰,才不需要额外的修饰,那我该送她什么好的呢?嗯…不如请她去看场电影的吧…呃,我没送她像样的礼物,她却先送我礼物了,妈妈都没有亲手给我做过什么的,她亲手为我织了一条围巾,当她为我戴上的时候,我真的特别想把世上最好的礼物带来送给她。她说有点儿不太好看,她第一次手拙…她一直都不知道她有多好的!以后每年冬天我都要戴。

2053年11月13日,现在终于临到他们羡慕我了的吧,我的女孩儿简直是世上最好的女孩儿,她的优点太多了。她守时,从来都不需要我等待,每次约会她都准时得比我还早。她也很细心,每次都带有伞,她撑伞时总会倾向于我这一方。她不挑食,每次都让我特别好点菜,别说和她一起吃饭了,就是和她共饮一瓶矿泉水,都会让我觉得很是美妙。她有同理心,总是可以站在我的角度为我着想,这太难得了,我想我这辈子都对她凶不起来了…

2054年1月30日,新的一年了,亲爱的乔乔,新年好!

2054年2月4日,正月里正是走亲访友的好时机,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撺掇我爸爸和我一起去的,但是不好向他开口,思来想去我还是自己去了。你不知道我面对乔阿姨和宋叔叔时有多紧张,我生怕被他们认出来了,大冷天里脖子里都是汗。好在他们都没太大的印象了,想想也是,不然你怎么会是个小脸盲,我们都见过那么多面了,非得要让我在一天内见上你三面,你才能记住我还有我的名字…

2054年2月6日,乔乔,我只是因为爱你所以才爱你的,所以我愿意,情深才懂得克制。不过今天我实在想要耍个小赖了,今天,我吻了我的女孩儿,那感觉太美妙了,心融了,被一股暖流包围着…

2054年6月12日,我要毕业了,我一定会好好工作,我要给乔乔好好的生活。尽管我在做着一项或许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普通工作,周围的人事都未曾让我喜欢过。但一想到我是为了我们,我便觉得我正在做一项伟大的事业,我并不是一个碌碌无为的平庸之辈。乔乔,感谢有你在我身边。

2054年7月29日,我懂察言观色,我懂揣摩人心,我能看到某些人的特质,我也知道如何伪装,如何在一个虚伪的大人面前做另一个虚伪的大人,我把这些做得淋漓尽致了。乔乔,这尘俗甚是繁杂,怪不得有轮回之苦一说。我本不喜欢那样的自己的,可我接受了。除了你还值得我做那个干净纯粹的少年,我的女孩儿,世界太大了,我会护着你的,护着你可以好好做一世我的女孩儿…

2054年9月23日,生活太艰难,还好我有你这颗甜甜的糖,如若没有你,我真不知我该要如何熬下去…

2054年12月5日,又入冬了,我又可以戴上那条围巾了,太温暖,太幸福了。

2055年2月17日,近来工作太忙了,一想到你,我亦可以忙得不亦乐乎,哈哈!

2055年8月13日,出了两个月的差,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已渡过了多少个数不清的秋天了啊!好想牵着你的手一同去银杏林走一遭,看那金黄的秋叶,满地黄花堆积。

2055年8月15日,我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我算是明白了,乔乔,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想娶你了,这次回去我就要向你求婚,你就嫁给我吧!

2055年9月16日,求婚这件事我还是得仔细揣摩的,大家常常津津乐道于一位已婚女同事的求婚,我得好好学习一下…

2055年9月17日,我远远地便看见了马路对面的她,难得啊,看来她也一定很想很想我的,我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去见她了。然她哭了,她怎么哭了啊?她每次一哭,我都觉得我的心是要碎了的…

“怎么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再温柔也都还是不够温柔的,他把她紧紧揽在怀里,感觉她就像是一个新生儿一般脆弱稚嫩,她贴着他没有说话,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就这样抱了她好久。他很喜欢抱着她的,抱着这个软绵绵又活生生的她。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只是睡着后又醒了一样地睁开眼睛,她把自己在他面前数落了一顿,她说她是他的包袱、他的累赘,她说他要分手了,她不会哭的,她没那么脆弱的,还要他不要顾忌,不必怜悯。

他看着说得一本正经的她,可爱至极:“那你刚才干嘛要哭得那么伤心?”

“我就是想哭了,跟你无关!”她皱眉想了半天后道。

“傻瓜,我只是出差了两个月,不过两个月,确实也很长的。在这漫长的岁月中,我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

她紧张兮兮地看着他。

“嫁给我吧?”

“我不好!”

“你不知道你在我眼里有多好的!”

她在他期待的目光下摇了摇头,还加了句:“你确定不跟我分手的吗?”

“为什么觉得我是要跟你分手?”

“我不好,你对我太好了,我好似无以为报!”

“那还不以身相许?!”他的女孩儿确是人间尤物,他温柔地笑了。

“你会厌倦我的!”

“藏识告诉了我,我们会有一辈子!我对天发誓,会一直爱你爱到我意识涣散,我死去的那一天。”

“我不怕你抛弃我,不是怕这个的,就是,怕你会觉得不值!”

“什么值不值的,这是稳赚不赔的!”

“我…”

“乔乔,你爱我吗?”

她凝眉不动。

“不爱我就不会哭得那么伤心了的,如果你没有想好,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等到你点头的那一天。”

他的第二次求婚是在她家,纵然还是被她拒绝了…

第三次他在夜深人迹之际,在他的小公寓里,她终于对他说出了她的顾忌,她说她不能为他生儿育女。

他道:“没关系,我有你就够了!”

他没有给她宴席里人潮散乱的婚礼,他们的婚礼总共有十天,他骑着杨阿姨换给她的摩托从她家把她接走了,跨越三个县,途径高山、高原、平原的风景,继而来到了他家…

在他家住了一段时间后,他们搬去了他的小公寓,那里虽小,却是独属于他们自己的天地。

他时而觉得自己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在这两个世界,他又是全然不同的两个人。他不会把冗杂的工作带回家,家只是家,只是爱的港湾。

他每晚都会同她说一句“乔乔,我爱你”,十年如一日,他依旧爱着他的女孩儿,因为她一直没变。他为她筑起了一道围栏,阻挡着凡尘风沙,围栏里只有爱的滋养。

三年间,他们仅仅是相拥而眠,他熟悉她的身体,却又不怎么熟悉的,她用绵延的吻慰籍着他,他一直冷静地克制着,在她没有从那层阴影里走出来之前,他必须持以尊重和忍让…

那是一次意外,他在外面应酬时喝酒喝多了,回家时酩酊大醉,他都记不得他做了些什么,只是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们都是赤裸的。他看着怀中熟睡的她,微微笑了,他很轻很轻地吻着她,一点点地聚离回昨晚的记忆,他还没忘说那一句“乔乔,我爱你!”

他又轻声在她耳畔说了句,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看样子是装着不醒了。他好笑地等着她醒,她该是醒了又睡了一觉的吧!他就是要看一下她的反应的。

她终于睁开眼了,她看着他,脸红了,将头埋进了他的胸膛,他能感觉到她呼气的温热,她一直都不说话,让他有点儿懵,猜不透她的意思。

陆小千觉得自从那件事之后,乔乔对他就有些怪怪的,他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可就是怪怪的,好似她是在不露声色地同自己保持着距离。

他心中甚是懊悔,大晚上乱喝什么酒的啊,他可是都熬过了三年的,一直用心呵护着她,可一切好似都毁掉了,他若是清醒着实在没忍住的话那就是他的问题了的,可是他是喝醉了的啊!连点儿体验的感觉都不曾留下,也该未曾给他们的第一次留一个好印象。

他这些天简直是烦透了,她好像都对自己冷淡了,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和那些男人没什么两样的啊?不是的,他是那么爱她的,已把她视作为了生命的全部的,他是愿意为她做一切的,哪怕是一段无性的婚姻,他也愿意,他觉得有爱就足够了。

可是好像就是因为那件事,三年来他为她铸建的一切,就在那一夜变味了,岌岌可危了。不,他不能的…

“乔乔,我有话想跟你说!”他鼓起勇气道,那是要认错的吗?该怎么认错的啊?

“什,什么啊?”她都不走过来,她肯定也不想听他解释得吧,是啊,他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啊?

“就是关于…”他起身,缓缓朝她走去,吞吞吐吐地说着,“关于三天前的……晚上…”

“我先去洗澡了,要不你先去吧,你该累了,早点儿休息吧!”她轻轻一笑,这一笑让他觉得他们之间又好生疏了,看来她并不打算谈论这件事,她是对自己失望了吗?他心下一紧,咯噔一下…

“你先吧!”他淡淡道,就这样看着她从自己眼前溜走了?她每次不想理他了,都会是这个借口的,她要去洗澡,而后把他锁在了门外。他也预料到了,所以他刚才做了一件坏事,他把浴室门弄坏了,从里面反锁不上了。

他承认自己是实在没办法了,而这个办法太冒险了,搞不好她这辈子都不让他碰了,不过他觉得自己现在已是山穷水尽了,只能硬着头皮一试了。他像是一个去前线打仗的士兵,对自己那未卜的生死甚感忐忑,只是不容退缩。

流水声哗哗啦啦,落在地板上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声响。他还是先礼貌地敲了一下门,咚咚咚,他感觉到了,她像一个受了惊的小猫,此刻一定很诧异。

“怎么了?”

他酝酿了一下,终于出口了:“我可以进去吗?”

“你等会儿,我还没好!”她的声音略显仓促慌忙,水声骤停,他按下门把手,他进去了,他闭着眼睛进去迅速关好了门。

他隐隐看见了她赤裸的样子,她慌忙地转过身背对着他要去穿衣服。他大步上前,止住了她的动作,她诧异地看了他一眼,红透了半个脸。

他拥抱着她,将这样一个她拥入了自己怀中,她身上还是湿的,一件遮盖物都没有的。

“你想干嘛?”她不知所措地问了句。

“乔乔,我爱你!”这句话他已经同她说了无数遍了,每晚都会跟她说,三年里日日不差,就是在外出差,见不到她人,忙到了大半夜也还是会记得打电话亲自跟她说这样一句话。

她沉默了一下后道:“我知道啊,我…也…爱你!”

她偶尔也曾这样回应过他的,第一次他欣喜若狂,可她也只是主动亲了他一下,而后一句“晚安”,顿时让他觉得他还是在她的世界之外的,而今这句话说得都不利索了,着实有点儿敷衍了。

他就这样把他的女孩儿抱在怀里,他多愿意时间在此停留,不前进了啊,这样也多好的啊!可是时间不会只停留在某一刻的,也没有人可以一直沉浸在一个场景中没头没尾,都是要有始有终的。

“你让我先把衣服穿好吧!”她轻声道。

他不想松手,她鱼一般滑滑的身体在他的怀里动了动,他还是不想松手,他觉得他们之间不该这样的,他们该是一体的。

“你先去你房里等我,我……”她低头轻声道,“我好了就去…找你行吧?”

那语气多少都带点儿勉强,他不是要求她的,更不是强迫她的,若真是那样的话他同程忆尘有什么分别的啊?

不,不是的,他不是要她,他只是想向她澄清自己那澄澈的爱的,向她说明那晚真的是个意外的,他只希望能打开这个心结。

“帮我把衣服脱了!”

“啊?”她抬头看着他,她一紧张就会攒衣袖的,可是现在她不能攒自己的衣袖了,满脸的难为情。

“乔乔,你是我的妻子的!”他其实不想同她说这句话的,他不想用这个身份束缚住她,他只是想让她觉得她能很乐意很享受做他的陆太太,可是此刻,他貌似别无他法了。

她的手缓缓从胸前移到了他的领口,他的白衬衫已经被她沾湿了的,一粒粒解开了他的扣子,她发间的水珠滴落到了他的胸膛上,那颗滚烫的心稍稍平静了些…

当日罗带轻解缘定今生…

当他也一丝不挂地站在赤裸的她面前时,这样的他们才该都是坦坦荡荡,清清白白的了吧。她的目光无处安放,眼前只有他。

“乔乔,你看看我,看我!”他没有动她,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他们说他对她太过优柔寡断了,哪里知道那是他心尖上的宝贝,他太舍不得。

她那无处安放的目光对上他的眼睛,一瞬间有一种契合,好似终于能安定下来了,她看他了,四目相视,赤条以对。

“你怕我吗?”他轻声问道。

她摇了摇头,微微笑了笑。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

“怎么觉得你现在才像喝多了啊!”她开玩笑道。

“对不起!”

她摇摇头:“没什么的,我们本来就是夫妻,我太让你迁就了!”

“我愿意的,是我愿意的,一切都是我愿意的!”

“我……其实也挺不值得的,小千,我,其实我……你如果,也不必太迁就我的,一直都太委屈你了,你其实大可不必太委屈的,你现在也算是事业有成了,你可以有其他的……正常的女人,我…”她眼神飘忽,语无伦次道。

他就怕她是这样想的,他很怕她不要他了,要把他推出去了,他下意识地抱住了她:“别这样说,我承认,那天晚上是我的错,乔乔,我是真的很爱你的!”

是他的脸贴近了她的脸,还是她的脸颊贴紧了他的脸,他们吻在了一起,可是谁也没有再近一步。他不敢,他一直极力地克制着自己。

他知道她是害怕,一直都有一个噩梦笼罩着她,他稍有不慎便会是让她觉得那是噩梦的再次附体,他在心里将程忆尘骂了千遍万遍,是他毁了他的女孩儿的。

“我,我有点儿累了,我想回房间了!”她低下了头,额头轻抵着他的胸膛。他也低头,他看着他的女孩儿正在微微皱眉看他的那个地方,他拉着她的手放在了那里。

她红着脸看他,他看着她的脸道:“乔乔,别再说你刚才那样的傻话,我一点儿也不委屈,你对我的一切,我都甘之若饴。”

“嗯!”她笑了,轻声应道。

“那天晚上动的不仅仅是这里,还有…”他缓缓抬起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胸口处,“这里!”

胸口是最贴近心脏的部位,他的心脏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来自另一个人的温度,她的手掌也是。她笑了,将手掌从他的手心里抽出,也牵过了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处。

“心跳,为你的!”

“心跳,为我的?!”

啪地一生断电了,整栋楼的灯都熄灭了,然而也就在这一方漆黑中,他的整个世界都亮堂了起来。

“我可以吗?”

“嗯!”

“乔乔,我爱你!”

“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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