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天已经快黑了。小花正好来叫李双喜用晚膳,看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李双喜都有些开始怀疑人生了。
“你们都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我哪里吃得完。”
“公子,我们奴婢哪里能够和主子坐在一起吃饭。您别取笑我们啦。”对于李双喜的提议,没有人敢逾越,都是连连的摇手,唯恐不及。
没办法,李双喜吃了个酒足饭饱,回到自己的房间,怎么样都无法再静下心来。他的眼前出现的依然是汤神父的‘神秘’笑脸,和那来至地下的魔鬼声音。
人的好奇心是无法阻止的,何况‘酒壮怂人胆’。李双喜再也睡不下去了,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换上一身夜行衣,别上多泽的白虹刀,推开窗户翻身上了屋顶。
自从有了狐族的能力,他现在的胆子可是大得多了。估计已经是子夜时分,四周静得出奇,只能听见不远处池塘中的蛙鸣。
今夜不是‘正月十五’,但是天空中的月亮却出奇的圆,圆得让人都想停下来,欣赏一下这难得的夜景。
‘月圆之夜’不正是西方‘狼人’变身的日子吗?李双喜看着天空的圆月,心里闪过这个念头,不由得脊背一凉。‘管它呢’,酒精再次冲上了头顶,李双喜不再多想,纵身向教堂的方向奔去。
夜色中的教堂,如同一只巨大的食人野兽蹲在那里,那头顶上的巨大十字架,似乎正发着骇人的绿光,直视着敢从它面前经过的人们。
李双喜凭着记忆来到了教堂门口,教堂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了淡淡的亮光。从门缝看进去,汤若望神父对着无染原罪圣母,正在做着祷告,在他的身后,并排站着的还有几个穿着教士服装的西方年轻人。
李双喜默默地又叫了一声‘狐仙奶奶’,他竖起了耳朵,希望借助狐族的能力,能够远距离的听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
“愿全能的圣母,带领世间这些苦难的灵魂...”李双喜听着听着突然觉得头有些痛,他的耳朵里像是同时有着无数不知名的声音涌了进来,而教堂里的神父们的身影,在他的眼里,也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
‘不好,不会是用了狐族的能力,而受到了神父的诅咒吧。’李双喜赶紧定了定神,还好,他立刻清醒了过来,他一转身正准备离开,教堂的大门突然无声无息地打开了,还好李双喜用黑布蒙住了脸,不然就彻底的曝光了。
“昨夜我夜观星象,今夜又恰逢月圆之夜,是一个注定有超凡能力的异人出现的日子。果然我没有看错,你一定就是上帝派来拯救正在经受痛苦折磨的人类救星。”
大门突然大开,一股冷嗖嗖的寒风直冲了出来,李双喜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酒是彻底的醒了,眼前的汤若望神父正手拿着十字架,带领着他身后的那些年轻的神父,向他走来。
“stop,stop。”李双喜没想到一个西方的神父竟然也如此迷信,什么上帝派下来的救星,什么救世主?自己怎么就成了拯救万民的人了呢?
“年青人,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汤若望神父一脸的微笑,右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
李双喜的蹩脚英文,一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他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一步。
“神父,你别拿我开心了,我何德何能,能够拯救万民呀?”
“年青人,不要小看了你自己,上帝既然派你来到了这里,一定有她的意图。”汤若望神父的眼中闪着喜悦的光芒,就像一个许久看不见光明的盲人,突然见到了光明。
“请跟着我们来。”看到李双喜默不作声,汤若望神父不愿多言,在他带领下,所有的人都走出了教堂,向着他的住所走去。
李双喜也不得不跟在后面,现在的他已经放弃了狐族的能力。不过,越是接近神父的住宅,他的耳中就越能清晰的听到,白天从地底传出的那如同魔鬼般的声音。
“神父,你不会是要带我到地狱去吧?”李双喜越走心里越不踏实。
人对未知的世界,总是抱有一丝畏怯的。
“年青人,人间的地狱才是真正的地狱,地下的地狱又算得了什么呢?”不知不觉已经走进了神父的住所,所有神父的脸上,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大家换上防护服。”汤神父走到了衣柜门前,将门打开,一套套防护服,整整齐齐的摆放在衣柜里,正等着人们的试穿。
“神父,这是要干嘛呀?”看到神父们一声不吭的都开始穿起了防护服,李双喜的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啦,年青人,你怕了?”汤神父已经穿戴好了,透过面罩,可以看到他脸上坚毅的表情。
“谁怕了?我可是人类的救世主,我有什么好怕的?”李双喜现在是硬着头皮也要上了。虽然他随时可以转身逃离,但是他的双腿就像不听使唤,硬是又向着衣柜迈进了一步。
没有了防护服,再掀开下面的底板,现出了一个方形的一米大小的洞口。那骇人的魔鬼的声音,正是从这下方传来。
“我先下。”汤若望神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特别是多望了李双喜一眼,那眼光里的意味深长。
神父一个接着一个的走了下去,只剩下了李双喜一个人站在外面发懵。他站在洞口探头向着下面看去,一条弯曲的阶梯直通地底,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情况,但是靠得越近,那种嘶嚎的声音越恐怖,越发的让人冷汗直冒,头皮发麻。
他现在好后悔今天喝了酒,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呢?现在可是‘骑虎难下’,何况汤若望神父,还声称他是拯救万民的救世主呢。
他穿好了防护服,说是防护服其实也就是多穿了一层衣服而已。只不过是在衣服上面,有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罢了。
李双喜小心翼翼地向着地底走去,他不知道他即将看到的会是什么,他现在已经无暇多想,他只觉得一股股寒意正在从他的脚底升起,弥漫到了他的全身,从而让他全身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