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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重修码头

相比工艺要求较高的德莱塞M1841步枪。重修码头是一件对技术要求低得多,而且卡洛斯更加希望进行的事情。

流经伯明堡的这条河流被雷德人称为麦哈河(在格林王国则称为流光河)。按照索妮娅向卡洛斯所描述的,麦哈河应该是发源于麦哈山脉。源头在百灵城一侧,河流沿麦哈山脉奔流相当一段距离后,拐了马蹄形的大弯,流向伯明堡地区。

麦哈河在百灵城河段的流速过快、河水湍急、河道狭窄,以百灵城的造船技术,无法在这样的河道上发展水运。伯明堡河段则不同,河面宽阔、流速减缓、水深亦足维持大船往来。

伯明堡的收获工作结束后,虽尚未进入农闲阶段,卡洛斯也还是发布了有偿招募修筑工人的消息。

对伯明堡的农奴们来说,这倒是一桩奇事。在此之前,他们都有参与伯明堡的重大建设工程,只不过那是通过强制劳役形式参与的。收入是不用想的,能吃一顿饱饭就很不错了。

卡洛斯进行农奴制改良后,强制劳役被彻底免除了。农奴们认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去参与这种苦工作。只要把得到的土地耕种好就行,人生至幸,莫过于此。

农奴们对使用权和所有权的概念并不熟悉。在他们看来,卡洛斯的政策已相当于将土地分与他们。心怀感激者有之,窃笑卡洛斯愚蠢者也有之。

故而,听到卡洛斯招募修筑码头的工人时,农户们都没有上心。可看到诱人的报酬时,不少人都心动了:工资一半用货币支付,一半用于减免农具货款。

在伯明堡中,不少农户都有购置卡洛斯推销的农具。所有人在付款时,都选择了分期付款。利息微薄,三年还款周期,对他们而言,极具吸引力。

现在,参与修筑码头,自己不但可以赚到一些钱,还能减小还款压力。一些人算上许久,发现自己如果工作几个月,赚到的钱,加上减免的费用,完全可以将农具货款付清。完全是一份工作,两倍快乐。

对于没有购买农具的农户,卡洛斯依旧只给一半报酬。另一半则用等价减免下一季作物实物税的方式给付。

而且,在工作过程中,卡洛斯也很人性化给出请假天数额度。农户们即不会少得工资,也能兼顾自家田地的耕作。

一时间,伯明堡河岸码头修筑工地上,出现一片热火朝天的工作景象。

对于这一政策,库恩曾表达过自己的疑惑,“大人,为什么您不干脆将报酬全部用减免农具货款、税收来替代?这样也可减少城堡的费用支出。”

自卡洛斯开始改革以来,城堡一直在往外花钱。库恩虽下定决心支持卡洛斯,但看到金币如流水般离开仓库,内心还是很难受的。

现如今,随着养殖场发展,纺车和飞梭的应用,青瓷的制成,伯明堡终于有了新的进项。

虽然城堡总体上依旧是货币流出的状态,但库恩还是看到卡洛斯改革的效果,并且对自家子爵的认可与崇敬达到一个更高的程度。

为了能协助子爵大人更好地发展伯明堡,库恩也开始像索妮娅那般提问。

卡洛斯刚想开口回答这个问题,却瞥见一旁正在看《自然科学总论(化学卷一)》的索妮娅。便将她唤来,希望她回答这个问题,权当锻炼思维。

“我认为这是减少支出与增加货币流通兼顾的方案。”索妮娅看到库恩面有不解,继续道:“就是花伯明堡未来的钱,办现在的事。同时,也支出一部分现在的钱。如此一来,农户们也能有一些钱买他们想买的东西,比如我们出售的鸡蛋和廉价布料。”

索妮娅看向卡洛斯,眼中满是期待。这目光太过炽热,卡洛斯已经无法避开,他笑道:“说得很对,我再补充一点:民众的获得感。虽然在数值上,全货币报酬、农具货款减免与现行方案是等价的。但最后一种方案的民众获得感较强,也能维系较长时间。”

修筑伯明堡码头时,卡洛斯使用了木制结构,卡洛斯也曾希望使用磨制砖石,但简单计算工期后,他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木制结构并不是一无是处,但很多地方并不能让卡洛斯满意。他打算用一种新材料解决这种问题。这是各届技术流的穿越前辈们都会造出的基建神器:水泥。

目前,卡洛斯的魔力还不足以造出硅酸盐类卡片。即便造得出来,一张卡片所能生成的水泥量和基建所需的量,差距有好几个数量级,根本不够用。

所以水泥这项黑科技,卡洛斯一直都是想想而已,没有真正付诸行动。改变卡洛斯想法的,是另一项工作带来的成果。

此前,卡洛斯曾数次派人收集麦哈山脉不同区域的石头,交给自己加以辨别。他试图借此找到能加以利用的岩石或矿藏。

卡洛斯是农科学士,他大学所学的专业以研究土壤和化肥为主。这个专业的基本功之一便是认石头。因为岩石会风化形成土壤母质,土壤母质经化学、生物作用变成土壤。故而土壤母质对土壤本身的性质起决定性作用。也就是说,想懂土壤,就必须先懂岩石。

遗憾的是,很多时候,送到卡洛斯案头的多是同一种石头。只不过它们在风化作用下,有着不同的模样。

三天前,几块石灰石送到了卡洛斯案头。这让卡洛斯精神为之一振:有了石灰石,只要再加上硅酸盐土壤,水泥就呼之欲出了。

他接连派出两拨人,探查这一区域,最终发现一个便于开采的露天石灰岩矿。

便于开采?这完全是以现代化矿业标准来评判的。对于伯明堡而言,这个露天岩矿的开采还是颇为麻烦的。

路要修,人要有。而修路本身也还是人的问题。伯明堡现有的劳动力基本都已被卡洛斯利用,已无多余劳动力进行这项工程。

把学校中的青壮劳动力释放出来?卡洛斯最终否决了这个竭泽而渔般的计划。

如此一来,水泥似乎又变得遥遥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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