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伯明堡开始量产纺车和飞梭的同一时间段,卡洛斯决意设立一支治安稽查队。
在此之前,伯明堡的农奴们基本围绕城堡,分散成几大区域居住。自由农离城堡相对远一些,但居住集中度也挺高。同时,伯明堡居民的向外流动性很弱。
整个伯明堡因此形成多个自然村落级别的熟人社会。在熟人社会中,一个人的失信违法成本很高,失信违法行为也就相应地减少。
故而,即便原子爵不建立治安稽查队之类的队伍。仅仅依靠骑士和仆人们的简单管理,伯明堡基本也能风平浪静。
可随着卡洛斯减少过境税,经过伯明堡的商队越来越多。商队中的两国商人和伯明堡的民众们,相互之间可都不是熟人。
许多治安问题开始出现。一开始是醉酒商人猥亵酒店中的柜台女服务员,被卖小麦酒的两位店长制止。后来却发展成商队和伯明堡民众的大型斗殴事件。卡洛斯为此派出了全副武装的骑士,花上一晚上时间,才将问题捋清并解决。
这是近期来最严重的一起治安事件。还有诸如售粮市场上,一些农户收到的银币成色不足、某些商队买到的粮食中掺有大量泥沙等等。
不仅仅是伯明堡民众对外贸易中存在问题,伯明堡内部的熟人社会运行机制也开始受到利益的冲击。
这个锅卡洛斯得背一下。因为在卡洛斯平分土地使用权时,小麦收获季节将至。为不耽误收获工作,各个地块之间只是用几块石头简单分割开。
收获季中,一些农奴就悄悄挪动了石头的位置,以扩大自己的土地面积。土地被侵占的农户也找机会将石头推回去,顺带扩大自己的土地面积。一时间,伯明堡农奴们都玩起真人版“推箱子”游戏。
期间,有两名农奴在“推箱子”时恰好遇上。双方简单地打招呼后,又亲切问候了对方的女性亲属。最后,双方在热烈而友好的氛围中,就近身搏击技进行了切磋交流。
事情闹得比较大,最终是库恩出面解决的。库恩罚二人将自己和周围的田地都钉上木桩,以分隔农田(这个分隔方式随后也在伯明堡中传播开来);同时,每天在田间看守,直至抓到下一个“推箱子”的人为止。
治安问题的凸显,让卡洛斯决心成立治安稽查队,为伯明堡打造一个良好的商贸环境。而且,治安稽查队成立后,卡洛斯也可以让他们负责税收等工作,减轻库恩的负担。
卡洛斯向库恩道明这个计划时,这位老管家霎时老泪横流,直言子爵大人正真长大了。
这句夸奖,我似乎不大喜欢呢……
由于治安稽查队拥有比较大的管辖范围,在这二十号人的人选上,卡洛斯必须精心挑选。
要不小于十六,岁身强力壮的;要思想道德品质过关的;有过逃税行为的一票否决;最好是能读会写的。
听到最后一项要求时,库恩脸都绿了,“大人,您不会是打算让学校里的那些孩子干这项工作吧?”
卡洛斯不以为然,“如果他们符合条件,为何不行?”
库恩语重心长道:“他们太年轻,恐怕不够稳重。还是建议大人适当放宽条件。同时,在人选上,每个自然村落应当有所兼顾。”
有时候,卡洛斯不是很喜欢这种玩平衡的手法。但经过思考,卡洛斯还是认同了库恩的观点。
人选有方向后,便是日常训练的问题。
卡洛斯看向自己的亲卫队长,“莫卡,治安稽查队人员招募结束后,由你亲自负责训练。具体训练项目,我之后同你细说。学校体育课的教学暂转给其他骑士。”
“大人请放心,我会用训练骑士般的标准严格要求他们!”
那再好不过……卡洛斯确实希望治安稽查队能成为伯明堡的后备军事力量,以防不测。
交代完治安稽查队的相关事宜后,卡洛斯找到索妮娅。
伯明堡小麦收获工作结束后,卡洛斯打算推广大豆的种植。这是多兰带回来的又一种重要农作物。
豆科植物的固氮能力可以起到肥料的作用,故而麦豆轮作可以减少农作物对肥料的需求量。
而在这个异世界里,大豆似乎起源于现在耶科王国所占的地区。时至今日,耶科王国也是大豆种植面积最广的国家。所以卡洛斯希望索妮娅能给自己些参考。
……
“原来豆麦轮作的原理是这样。以前耶科王国也有人尝试过,结果几年以后,地力就下降了。”
卡洛斯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个问题:每次想和索妮娅讨论问题,最终都会变成自己向她解释问题。
不过卡洛斯还是乐于向她解释这些东西。以便有朝一日,这个异世界中,有人能和他在同一思想高度上讨论问题。
如果能过上原世界的现代化生活,那就再好不过了……
索妮娅歉声道:“卡洛斯,很抱歉。在大豆种植这个方面,我恐怕不能给你什么建议。”
卡洛斯一笑,“没关系,除大豆外,我还打算种植一些蔬菜,你的魔法能力恰好可以发挥作用。”
大棚蔬菜!卡洛斯一直希望进行这个尝试。只是一个建造大棚所需的膜层面积颇大,而索妮娅此前的魔力增长缓慢,支撑不起这样大块膜层的制造。
索妮娅听着卡洛斯的描述,表情渐变,“你是说,这种被称为温室的东西可以让农作物常年生长,不受风雪影响?”
“是的,但因为成本非常高,只适合一些生长周期短、市场需求量大的农作物。”卡洛斯苦笑道:“事实上,这一种植方式对肥料、农药的需求量大得惊人。”
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卡洛斯一直在制造氨卡片。本打算为之后的小麦种植服务。
现在有了大豆这样的固氮作物,卡洛斯决定抽出一部分氨卡片,用于种植生菜。
索妮娅若有所思,问道:“农药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