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长心里想,我这么可能告诉你,一边笑哈哈地跟会长说:“起就是一些书籍,这个会长你提供一艘中型的海船就行了。”
“难得市长开口,我这边当然能帮你这个忙。”
“那就谢谢你了。”
“刚刚那个艾芙洛议员真的太盛气凌人了。”市长知道欧德兰性格直爽,所以对这种事不吐不快,但是为了能借到船,他只好骑驴下坡,附和着笑了起来。
“贵族一向都是这样,会长何必跟他们斤斤计较。我们大家都知道,这座城的繁荣靠的都是一群工人建立起来的,他们只是仗着有王室的靠山。现在这里爆发黑死病,王室根本就懒得理会。等到疫情稍微减退,削弱教会的势力。欧德兰会长,之后的会议,工会的话语权就会上来,到时我也会从旁站在你们这边的,因为我也是平民出生。”
欧德兰听后笑容满开,他拍拍是脏的肩膀:“哈哈哈哈,很好,这才是市长应该做的事,你要的船什么时候出海,还有需不需要配备船员?我这里都有多余的人手给你。”
“船员就不用了,我这里已经选好了船长跟运输的人选,只要船就好,可以的话,现在就马上准备好船,我这边安排人手立刻装货,立刻出海。”
欧德兰听后有点震惊:“市长原来早就准备好了,这批货物肯定是十分重要。但是议会不是决定是要在明天才打开城门吗?”
“其实现在大家,特别平民都希望越快打开越好,但在议会上,为了保持我的中立性,不能太过偏颇艾芙洛议员,只能说明天开始。实际上这边会先打开城门,其实问题也不大,事后我跟王室解释就好。”
“那市长你去通知船长跟船员,把货运到城门口,到时我这边的会准好船,会有人带领你的人出海。”
“就这样说好了,谢谢你,欧德兰!”两人握手后便各自离去。
市长乘着马车,回去的路线不是他的府邸。不知道走了多久,在一家杂货铺停下,市长下车时跟车夫说了句“不用等我,直接开回我的府邸就好。”
进去里面,有一个满是胡渣的男人,叼着一根烟,百无聊赖的看着窗户外的天空。他看到有人进来,便问了句:“你想要什么东西?”
“你问错人了,我要的东西在城外,你这里没有任何东西要卖。”市长说出一句不明所以的话,只见男人站了起来,把身后的门帘拉开:“先生请进去吧。
”进去后,光线很暗,市长扶着旁边的石墙,一步一步地踩着石阶走了下去,下面阴暗潮湿,在走的过程中,只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终于在走到尽头是看到一盏点亮的油灯。市长提着油灯,来到地下层,他熟悉地打开一间房门。里面的景象跟外面那简直一个天一个地,里面灯火通明,许多人正马不停蹄地搬运木箱,其中一个独眼男人正指挥着他们。
市长来到他面前,独眼男急迫地问:“事情怎样?”
“今天就可以开城门了,船也准备好了,你这边呢?”
“真的吗?我这边没问题。”
“那叫他们快点,这下真的一波三折。”
“对啊,那时候听你的计划真的吓了我一跳,不过还是市长你英明,料事如神。”
“杰克船长,哪里,要不是当时在造币厂主管死后,你自告奋勇说自己有当船长的经验,这些物资就只能一直藏在这里了。对于那时一站摸筹的我来说,你真是及时雨。”
“你也太过奖了,纵使这里有十个船长,要是不能把城门打开,我们也在这干等。”他们两一边走一边走进一个更小的房间,里面装修比外面精致多了,看来是待客用。
两人坐了下来,市长继续说道:“议会上的人个个各怀鬼胎,想要把结果导向自己的目的真的得花一番功夫。”
船长叹气:“那时候我们知道城门要关闭时,还以为市长你失败了,结果有人传你的口信,说一切都在计划内,让我们继续把木箱整理好。我们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不敢怠慢这边的进度。”
“他们都是一群为了自己利益驱动的家伙,什么时候想过我们这般平民?所以我将计就计,黑死病爆发,那群贵族怕死怕得要命,我就顺水推舟要求关闭城门,结果肯定是关闭城门。后面我又立即收买几个黑人奴隶去洗劫艾芙洛议员的家,这垃圾贪生怕死,第二天立刻跟我说要打开城门,还跟我说不是他出的主意。幸好昨晚我同时撤掉看守在造币厂的的人手,故意让造币厂失窃,这样的话,就算我重新提出打开城门一事,工会那群议员也不会觉得我是站在贵族那边的。”
“原来是市长你安排人去洗劫议员家啦。”
“就算我不出手,下面的平民迟早都会对贵族下手的,因为我们在关闭城门前,就大量囤积粮食,关闭城门也没有事前提早通知。不过他说对一句话。”
“难得市长也有认同他们贵族的事。”
“现在教会的声望因为对黑死病无计可施,已经今非昔比了。平民平时收到来自贵族的种种压迫,这时候弄出点骚动会让艾芙洛议员这么警觉,在议会上说出‘就是那群平民早就有逆反之心,只是等待着一个时机爆发出来而已。’也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大局已定。”
“嚯嚯嚯,听你这么一说,官场如战场,我感觉做个自由身最好了。对了,有件事我差点忘了告诉你。”
“什么?”
“你之前让我寻找小苍兰的事,怕我是能力有限了。”
听到“小苍兰”这个名字,市长心头一紧,神色也跟着落寞起来。回想起他与她之间的点点滴滴,他知道,这个神秘的人确实最接近自己的心灵,这个人是自己心中的缪斯,只是为了死去的家主跟主管,却独自查找所谓的叛徒,从市长身边消失了。
船长见状,马上补充道:“或许画师已经离开这座城而已,市长不必担心。”
“只是她最后留言是要找组织内的叛徒,明明我们已经被教会盯上了。还派人调查我们的事。”
“市长,你也不要怪她,毕竟她出生在地下市场,能得到美德赛斯家族的家主赏识,确实做梦也不曾想到。家主的死,她的打击一定也不小。不过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还有一件事,我手下在寻找画师的途中,去到了主管的庄园,发现了两个人鬼鬼祟祟地,应该就是你口中,教会派来的人,我手下已经把他们干掉。我知道时还骂了他一顿,这样也太打草惊蛇了。”
“船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两个也只是主教临时指派的,现在我们都准备出发,教会那群人不理政事,万万不会想到,我们还藏着这一手。”船长听后大笑,把酒甚欢,唠叨一些其他事后,市长叮嘱船长一些注意事项后便离开。
就在新教的计划成功之际,庄园地下室里的海德跟布鲁却为如何逃出生天而绞尽脑汁。
“小凡,这东西真能吃吗?”海德拿着一块面包,是布鲁刚刚分给他的。
“没问题,只要把外面的灰尘拍掉就可以了。”小凡得意洋洋地在海德脑海里说着。
海德闻了闻,没有什么怪异的味道,又捏了捏,只是觉得像水泥一般硬:“这东西这么硬,真的没问题吗?”
“怎么你吃个东西都罗里吧嗦的,现在条件有限。再说,水分少的事物在黑暗潮湿的环境中更不容易变质,你就将就一下吧。还有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的感官是跟我连通的,也就是说,当你又可又累又饿的时候,我也感觉得到。麻烦你快点吃吧。”
海德很清楚自己的处境,但是心理还是在抗拒:“要是小凡你也连通一下我的心理,你就知道我现在多么纠结。”
“不要撒娇了,你看布鲁不是津津有味再吃,你不吃,真的会饿晕的。”
“好好好,我知道了。”海德一口咬在面包上,这口感已经不能够用言语表达。新鲜出炉的面包又软又香,这面包却又冷又硬,味同嚼蜡,艰难地咬碎吞了下去。待饥饿感稍稍缓解了,便不再进食。
“海德,赶快吃,怎么停嘴了?”
“这个嘛,有点难嚼。。。”
“是吗,那沾一点水合着吃,这样比较容易。”海德试着这方法,发现有用后,不出几下,便把手上的面包全都吃光。
“吃饱喝足”的两人坐在地上,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一起,“怎样才能从这里出去。”
“不知道开不了暗门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是有重物压着或者从外面给锁上了。”
“这里之前住的是小苍兰,如果刚刚是他把我们给困住了,那么应该是用锁给锁上了。但是小苍兰失踪了,而且失踪得很突然,不然这里也不会还存放这一定量的水和食物。”
“他不可能在失踪前不把这里锁好,然后又重回就地把这里给锁上了。但是如果真的这么巧,他又折返回来的话?”
“这个猜想应该不是,我在上面被撞倒进来,那一瞬间,我看到那个人的长相。虽然我不认识他,但是根据之前在地下印刷厂的线索,小苍兰应该是长得很英俊的,可撞我的那个人,长得很一般啊。估计那个人只是个新教徒而已。”
“说起他的长相,市长怎么会把她当成是女的?”
“你说什么?”
“是啊,我负责那日记本确实是有一段是市长说想小苍兰做他的女人,市长给不会男女都分不清吧?”布鲁好像想到些什么,他站了起来,把海德破译的句子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把线索串在一起:第一次去市长府邸的原因,府邸中的油画,地下印刷厂的线索,密文中的求爱。
“难道。。。”
这下连海德也好奇起来,虽然现在确实不用在调查下去,但好奇心还是会有的:“大哥,你想到什么了?”
“海德,你知道市长现在几岁了?”
“唔。。反正看上去不年轻就是。”
“这座城的现任市长是从平民阶层选出来的,呼声很高,而且他的政绩也相当不错,总能在贵族跟商人之间的利益取得平衡点,所以担任时长也相当久,他已经连任两次了。但他如今还是单身,我知道像市长这样的情况的,虽然出色,但毕竟是个平民出身,贵族基本也不会真的把他放在眼里。一开始我还以为他是不想做贵族的走狗才一直单身。但是要娶一个平民出身的女人为妻子简直轻而易举,就算不是真爱,可是为了形象,我相信他也不会这么一意孤行,完全没必要单身到现在,看完这段密文后,我总算明白了。他不是不想娶妻,而是不能这么做。”
“大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据我的推理,市长应该是个同性恋,而且他的加入新教目的或许一开始真,只是的为他口中所谓的平等,但是我看到密文中他这么关心这个插画家时,加上之前的线索。市长说不定只喜欢男人,他现在目的或许等新教推翻教会后,建立的新教允许他这类人的行为!”
“哦,那么。。。这样就说得通了”海德如同醍醐灌顶一样,站了起来跟布鲁说。
其实这只是海德在演戏,为了不让布鲁觉得他“缺乏常识”,“小凡,在这个时代,同性恋的人的遭遇是怎样的?”
“这个时代根本就没有同性恋这个词。”
“为什么这么说?”
“在这个时代,同性之间抱有感情是被视作罪恶,主要是宗教那边的规定,被发现会处以极刑。而且因为宗教的影响,普通人也不敢谈论中提及相关内容,这也是一种禁忌。毕竟大家也不想做冤大头,因为八卦聊起这话题,被误会可能连命都没。”
“原来这样。”海德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用无可奈何的语气,懒懒说道:“大哥,这推断似乎跟现在的处境没啥用处。”
布鲁说:“也对。”这时油灯的灯火暗了下来“看来油灯里的油也快耗尽了。”
“油?这里有煤油的话,或许能把这门给烧开了。”
“不行,先不说这里有没有储备,这地下室可是密封啊,烧门可是会用到这里的空气,而且还会产生浓烟,到时我不是被闷死就是熏死了。”
“推大哥下来的不是小苍兰的话,那么他会有这里的钥匙吗?”
“这庄园是主管所有的,钥匙可能不止小苍兰一个人有。”
“又回到了原点了,就没有其他方法吗?”海德按着暗门,暗门的门缝有一点点光透进来,他灵机一动。
“门缝。。。对了,大哥我们可以撬开这门,把锁给砸坏不就行了。”
“这个可以有!”
“可是要怎么什么工具,我找找看这里有没有刀具之类的。”
“我们不是有铁铲吗?”
“对,然后在手柄那里用棍子之类的绑住,变长了更加容易往上操作。”他们二话不说,找到木棍跟绳子,对铁铲做了简单的改造后,二个人分别一前一后站在木梯上。
“我负责砸门缝,你负责砸门锁。”
“没问题。”
哐、哐、哐,他们砸门发出的声音响彻整个地下室,由于木梯空间狭窄,他们一边要维持平衡,一边又要砸门。布鲁站在海德的上面,为了不让自己失去平衡掉下去,连累海德,他一只手顶在墙壁,只用一只手握着铁铲来砸。
可下面的海德也好不了那里去,站在下面的他每砸一下都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角度不好,砸到布鲁就不好了。经过一段时间的破坏,暗门表面已经布满无数的伤痕,木屑不断从上边掉落,两人眯着眼睛继续。只见门缝变得越来越大,阳光从外面透进来的面积也越来越大,即使汗流浃背,即使全身酸痛,他们都不敢有一丝丝怠慢。一下、两下,或许下一秒门就砸开,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就能拥抱一切美好。他们还要去主教那,还要去兑现他们的奖励,他们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一次次的敲打上。皇天不负有心人,暗门上被砸出一个大洞。布鲁把铁铲的木棍转到前面,把棍子插进洞处,自己则抱着木棍,悬在空中,然后利用自己身体的重量,把洞口撑大。
“咔嚓”
木棍不堪重负折成两节,布鲁也掉到地上,站在木梯的海德直接爬上去,此时,洞口已经打得能够允许一只拳头伸出去,他扔下铁铲,把手伸出去,摸了一下外面门锁的结构,通过触感,知道门是用最普通的挂锁。好就这样用力把跟锁头相连的部分给破坏就可以了。
“大哥,直接把铁铲给我,不要木棍。”
“好!”布鲁把铁铲向上一抛,海德完美接住,然后就往锁头连接处一顿猛砸。
在周围砸成一个圈形,然后在此基础上,用手直接掰开。把暗门打开,两人爬出来后,没有对话,大声喘着气,他们只是默默地瘫在地上,看着周围的小苍兰盆栽,以及这久违的天空。
“你知道小苍兰又被称为什么?”
“不知道呢。”
“希望之花。”
“那还真的挺应景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看着蔚蓝的晴空,海德有感而发:“不知道我们被困在里面过了多长时间,我总感觉好像过了足足有十年啊。”
“才一天而已,你要不要这么夸张。”小凡忍不住吐槽。
“哎?小凡,你不是跟我的感官链接在一起吗?怎么知道时间流逝?”
“我虽然跟你通连感官,不代表我自己的机能被取代啊。”
“呵呵呵,也对哦,可能我关在里面,人都关傻了。”看到海德在傻笑,眼里还泛着泪水,布鲁有点担心,怕海德经历过这种死里逃生后,精神有点失常了。
“海德,你没事吧。”语句中透着一股担忧。
“额,不好意思,我只是能逃出来太开心而已,不要以为我疯掉,我知道大哥你在想什么的。”
被海德说中的布鲁有点不好意思,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海德面前,伸手拉了海德一把,让他也站了起来,“没事就好,来,我们到教会那里去吧。”
“嗯。”
随后,他们下去地下室,拿回两本笔记本后,在离开庄园的时候,“叮。叮叮”海德听到清脆的声音,有东西从布鲁身上掉出来,滚到海德脚边。
“我的衣袋破了。”原来是两枚银币,海德捡起来。
“这两枚银币是那时候耐克喝醉时请我们喝酒留下的,我都忘了这事,这下我们可以叫马车了直接去教会了,这银币出现得真是时候。”
海德看着这两枚银币,心中若有所思,开始喃喃自语:“在造币厂他们挖出来的木箱、日记本的密文、信徒的欠债记录。。。”
布鲁看他在想什么东西,但不敢骚扰他,之间海德眼睛挣得大大的,倒吸一口气,跟布鲁说道:“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跑回去拿起铁铲,用力往银币砸去,银币被砸成两半,海德看到后,小声说了一句:“果然我没有猜错。”
拿起一半示意给布鲁,布鲁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这样,我终于知道了怎么回事了。当务之急,还是先去教会那边汇报情况,不能再拖下去。”
“只是这两枚银币不能花出去,我们要走路过去吗?”
“我们去找麦克伦,问他借马车。”
他们便动身来到美德赛斯府邸中,只见里面的人都匆匆忙忙,像在准备庆祝典礼一样,布鲁逮住一个佣人,问道:“麦克伦在哪里,我要找他。”
“你说管家,他跟夫人在纺织厂。”
知道麦克伦的地点后,二人再次辗转到纺织厂。看到纺织厂的工人这马不停蹄地工作,跟上次来到这里相比,是完全不一样的景象。
布鲁看到麦克伦正张罗着,便跑了过去,“麦克伦!”
“布鲁!你回来了。”
“上次我走了,不知道你们在庄园调查得怎样?”
“某种意义上,已经能查得水落石出,我们赶着去教那边,但现在我们身无分文,麦克伦,能不能再借一次马车,送我们过去一趟。”
麦克伦面露难色,显得十分为难:“布鲁,虽然我家家主能够沉冤得雪,我十分欣慰,也十分感激你。可眼下这么忙,确实难以调动一辆空的马车给你了。”
布鲁也觉得这番情景很奇怪,为什么府邸里上上下下都这么忙碌:“麦克伦,刚刚到府邸来,我就看见大家不可开交地工作,府邸发生什么了吗?”
麦克伦一听,也觉得布鲁这番问法甚是奇怪:“布鲁,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明天就要打开城门了,现在整个城都准备把自家的货一次性给卖出去,毕竟这次开城门只会开三天。就算你自别的地方借马车,恐怕他们都会第一时间选择运载货物。”
“我完全不知道这事。”
“这是议会今天才投票通过的,或许是市长知道封城对平民来说伤害是多么大,所有才特意再举行议会,真是一个体贴民情的好市长。”布鲁听着这番对市长的评价,知道的内情的他,内心不是滋味。一旁的海德听到也是如此,不过他并没有选择沉默,而是转换话题来打破僵局:“这样不是挺好嘛,城市有变得生机勃勃。来吧,大哥,现在只能够想别的方法了。”
“你们等等。”身后传来一把清冽的声音,布鲁转身一看,是夫人在叫住他们,看来刚刚的对话,她也有在听。
“布鲁真是辛苦你了,为了我丈夫的事。”
“那里,夫人,我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跟教主的‘约定’罢了。”
“我听到你把案件查得差多个大概,那么就是知道杀我丈夫的凶手,你知道是谁?”
“这个的话,我还得去先跟教主汇报,最后结果要等教会公布,所以夫人,真的很抱歉,我不能事前透露给你听。”
“无妨,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反正以前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男人。这一点放到现在也没有改变,这样吧,我现在也要出门,不介意的话,你们也来个跟我做一辆马车,我叫车夫顺便载你们到教会。这样我也能够用我自己的方法来帮助自己尽快得到答案。”
布鲁跟海德听到后,都连忙说“谢谢。”
一旁的麦克伦也感叹“这下真是太好了。”
他们一同三人坐在马车上,看着车窗外的市民,无不例外为了明天打开城门而做准备,这座城市有恢复了海港贸易城市应有的繁华的喧闹。“布鲁,你打算怎么办?”
“哎?”
“我知道你是因为教会污蔑你,所以才背负异教徒的罪名,才逃亡到现在。现在我的丈夫也死了,虽然教会对外宣称是恶魔杀的,可是我是知道的,我丈夫他背地里参加其他教团的活动。”
“夫人,你到底。。。”
“我一个女人能做些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我知道他这样会引火上身,但是没想到会死于非命。我知道的不多,就这些,因为我也怕下一个就轮到我。而他也没有告诉过这些,这是我最感激他的一件事。现在好了,你来了,然后也破案了,说实在的,我根本就不在乎凶手是谁,毕竟人死,重要的是眼前还活着的人。这凶手捉到,那他至少不会对我们家族产生威胁。布鲁,这件事过去后,你被赦免成自由身了,你留在我家族,我会安排你管理纺织厂,以你的才能,我相信你的能力。”
原来夫人主动邀请他们上车,不仅仅念在以往相识的情分上,而且还有所目的。布鲁知道这事不能轻易答应,但又不能够当面拒绝。
正在他左右为难之时。海德却开了口:“夫人,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们家族枝叶繁茂,也知道美德赛斯家族家大业大,自然也有很多外戚窥觑你们财产。你丈夫又是家主,突然死了,你的境地自然也如履薄冰。如果一般人,大概会立即拥护自己的孩子当上家主,先镇住内部的骚动。可我两次来到纺织厂,却都只看到夫人在那里指挥,丝毫不见所谓的继承人,我大胆猜测一下,夫人跟家主应该没有孩子。现在有听到夫人对大哥的一番邀请,也证实自己的想法。”
海德把这话说的,让矛盾点立刻转移到自己身上。“你这毛头小子,先估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说话,这样才有人听你讲。再说我也是明事理的人,我也不会跟你计较。”看到夫人没有发火,布鲁松了一口气,想着海德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海德像一团不安分守己的火苗,到处点燃火药桶:“夫人真是一位风度翩翩,坚强的女性,光听这几句话就让我佩服至极。如果夫人不嫌弃,能不能听我继续说下去。”
人对于赞美的话都是不可抗拒的,夫人听到奉承的话也是,表情也稍稍舒展开来:“你说吧,反正在车厢里面,只有我自言自语也是无聊。”
“对于目前美德赛斯家族来说,最重要是重新找一个新的家主,但是这家主的选定,看夫人也不愿意拱手让给外戚,不过奈何夫人也是一介女流,现在的状况估计也维持不了多久。那么不如收养一个孩子如何?”
“这个方法我也想过,只是要他能够独当一面,恐怕没个十年八载也是不成事的。”
“那么就收养一个已经独当一面的不就行。就好比我这样的,不知夫人你意下如何?”海德的话语,像一个锤子,敲醒了夫人心中的大钟,发出巨大的回响。
“海德,你知道现在说什么吗?”布鲁打算强行结束这个话题,其实他心里很清楚,清楚海德为什么要这么说。
“我是真心想你考虑一下,夫人。”
“哼,你哪来的自信。我就算要选,也不一定选你。”
“不,我是最合适的人选,毕竟我有全程调查你丈夫的死。夫人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你做出任何举动,就算无比正确,在那群豺狼面前都只是垂死挣扎,他们都会说你有私心。你越刚强,他们就越诋毁你。你需要的是外力,是意外,是大家也意想不到的、却对你有利的人。”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
“现在我只想告诉夫人这么多,从教会回来的时候,你就知道了。我希望到时候,你能毫不犹豫地选择我。”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他们已经到了教会。海德一言不发的下车,头也不回。
布鲁则在下车前,跟夫人解释:“我跟海德是在查案的时候才认识的,虽然查案的时间不长,可是他的能力真的超出其他同龄的孩子,或许他的能力更能帮到你。还有邀请我这件事,请让我拒绝吧,就像海德所说的那样,美德赛斯家族在这座城屹立多年,不是说我一个外人就能够封住其他人的声音。继承人的问题,我相信海德他一定有他的能力才会对夫人你毛遂自荐的。先说到这里,我去找主教先了。”说罢,跟随在海德后面进去教会。
夫人则坐马车离开,心里在想:“以布鲁的性格来说,不会随便赞赏或者批评,刚才这小子要是没实力的话,旁边的布鲁早就予以反击了。可现在还帮他打圆场,这小孩难道我真的有眼不识泰山?”
来到教会办公室,布鲁和海德看见主教,他正在像往常一样批阅文件。主教知道他们到来,头也不抬起来,不作任何表示,继续气定神闲地看着桌面上的文件。
这高高在上的姿态让海德极为不满,不过毕竟不是第一次见他,他想到的一个点子让教主吃瘪:“主教,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你知道吗?”
主教听后觉得他是在明知故问,便说:“肯定知道,你们查到杀死美德赛斯家主跟造币厂主管的凶手对不对?”
“不是啊,主教,我们查不到到啊。”
主教这时抬起头来,口黑脸黑地说道:“那你们过来跟我见面是怎么回事,我告诉你们,不要以为我会大发慈悲对待一个异教徒跟一个招摇撞骗的市井小混混。查不出来,你们想要的东西也得不到。”一边说还一边用笔指着他们。
海德看着这主教露出唯利是图的样子,嘴上咧了咧嘴,心里想,要是我们查不出一点东西,早就溜之大吉了,难道一直丧家之犬。垂下尾巴,到你这臭王八寻求安慰?“也不是这样,只是我们查到比凶手更加惊爆的东西而已。不过看到主教公事这么繁忙,我们不如先回去休息休息。毕竟查案是我们可拼命了,等休息得差不多了,再过来呗。”
布鲁用手肘撞了海德一下,示意要他闭嘴,而他则恭恭敬敬走到主教面前:“主教,我跟海德因为查案,差点连命都没,只是努力终有回报。虽然我们没查到是谁杀害家主跟主管,不过中途我们找到一本日记本,里面登记了新教徒的借款明细,这些资金都是以家主的名义,然后实际上这些借款是通过造币厂流通出去。”
布鲁拿出一本日记本出来,转头跟海德说:“把那种个东西拿出来给教主看吧。”
海德掏出一枚完好无缺的银币,递给主教。主教接过来,正反看了看,然后又仔细摸了摸,发现并无异样:“这当中有什么问题吗?”
“这银币看上去确实跟普通的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如果这样。。。”布鲁从主教那里拿过银币,然后拿起桌面上的拆封刀,用力往银币面刺出一个口子,在用手指用力掰开,分开两半。
布鲁把银币的横切面示意给主教,主教看到后震惊万分:“这里面是黄铜!”
“对,新教就是利用加入教团就能得到银币的条件来吸引新人加入,所以首先通过美德赛斯家主的声望来派发银币,这这批银币其实都是以次充好的假币,制造这种假币工艺可不简单,所以他们找来了造币厂的主管来负责。而这本日记本则记录了所有的借款明细。”
教主马上翻开日记本,可里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母,别说是数字,连文章都算不上,只是一推字母乱凑合在一起。布鲁看出主教的疑惑,心里想,终于,终于来到这一步了。
“主教,你之前说的交易,我们做不到,我会接受惩罚,不会再逃。可现在我再跟你做一回交易,这日记本是密文。需要一定规则才能破译其中的内容,而这规则只有我找到了。主教,其实在查案的过程中我知道一件事,就是家主跟主管的死根本不值一提,因为他们是表面是顺从教会,其实背地里参加新教。你之所以叫我们查案,实际上也是揪出新教的其他人员,找出确凿证据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如今我找到的这东西,足以让主教你卸下心头大石。这件事如果对外宣称是主教亲自操刀调查,跟王室那边报告,中央教会一定会对主教你赞赏有加。不过我一个逃亡犯,也自知没有资本跟你讨价还价,所以只能够用着卑劣的手段让主教答应我们的愿望了。”
主教听后,没有发怒,反而大笑起来:“好了,你不用说了,这赦免书跟那小子的证明书我现在立刻写给你,海德,你跟以前一样,还是这么优秀,知道我心里想的。其实这新教我就察觉到它的存在,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办法捉到他们首领,我手底下的也是一堆废物,调查这么久一点起色都没。不过还是他们不攻自破,搞内讧,连续死了两个人,让教会找到突破口。哈哈哈。”
听到这里,海德跟布鲁明白这主教也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不过为了得到那份证明,两人并没有多嘴。“姜还是老的辣,我果然没有找错人,给,这是你们想要的。”
主教在刚刚说活的时候,已经写完了证明书和赦免书,布鲁拿到手认真看,上面确实有主教的签名跟教会的印章,但还不够保险,于是,布鲁有开口说:“主教,我们需要人证,可以的话,叫来几个神职人员知会一下。”
主教咂嘴,但还是叫来几个教父过来,主教在神父面前朗读内容,这下布鲁才彻底放心。
布鲁把证明书递给海德,对他说:“海德,你拿着这个,去美德赛斯府邸,你一定要当上家主哦。”
“哎?大哥我等你啊,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刻,我们还要好好庆祝啊。”
布鲁看海德还不清楚个中缘由,便开门见山:“海德,这里是教会的地盘,拿了好处,就赶紧离开。再说知道密文规则就只有我,你还是先走吧。”海德听完,立刻也察觉到,此地不宜久留。
“那大哥你呢?”
“我没事。当年我成为异教徒,就是这位主教亲自判定的,我知道他的为人,他不会杀掉我的。”
既然布鲁这么说,海德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当他转身离开时,教主还不忘调侃:“小伙子,你还真走运,这下你就成这座城最富有最有权力的贵族了。”
目送海德离开后,布鲁松了一口气,然后就跟主教说:“现在我就告诉你吧,破译规则。”
在布鲁一番说明跟演示之后,主教也把赦罪书交给布鲁:“布鲁,你自由了。”
重获自由之身的布鲁,想起以前逃亡的种种不堪经历,在展望以后的人生终于能摆脱这噩梦般黑暗后,不禁泪流满面。
主教则默默地递给他手帕,因为他平时看惯的这些场面,反倒麻木了:“布鲁,你记住这次查案不要把细节说出去,我会向众人宣布是我组织的调查小组取得了成功。你也不要说你是为了得到赦免书才答应查案的,就说。。。对了,就说你心中的神指引你去做这件事就好。”
布鲁擦了擦眼泪,心情似乎平静了不少:“我知道了,主教。”
“难得有机会,布鲁,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教会这边?你的才能之前我是知道的,再加上这次的查案,我真的觉得你比起那班饭桶有用多了。”
“教主,虽然我是个不足一提的平民,但我还是有自尊心这样的东西。当年我凭着自己懂几国语言,跟一帮意大利贵族做翻译,不曾想到他们是异教徒,我也没有翻译过任何异教徒的书籍,结果就是因为他们被捉是我也在场,所以就被判为了异教徒,而当时的判官就是你,主教。”
主教听完后不以为然,他拿起烟盒,抽出一根雪茄,剪掉头部,点燃,开始放在嘴边抽起来:“布鲁啊,你也知道神是不可侵犯,不会犯错的,我作为神的使者、代言人也是一样。如果我推翻自己的判定,那么还会有哪个信徒继续相信我?而且我把你判定异教徒,你逃走时,我可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哦。”
主教吮吸一口雪茄,然后吐出烟雾,继续说道:“算了算了,看你一个男人哭成这样,想必也受过很多苦难,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这么不愿意留下帮我忙,那么这座城的教会也容不下你,你就给我滚远一点,不要在我的地盘看到你,反正你已经是自由之身了。布鲁,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虽然被说了这么过分的话,不过主教肯放过自己,布鲁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谢谢教主的邀请,在城门打开之际我会尽快离开这里。还有这日记本破译需要比较长时间,我就直接说一个人的名字,你们可以先去控制他。”
“是谁。”
“塞维利亚市市长。”听到这个名字,主教却吓得把雪茄都咬不住,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