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放学后回家的一段路程,都是阎弧最享受的时间之一,因为沿路有许多各种各样的小野花,经常摇曳着它们五彩缤纷的身躯,散发着阵阵清香。
而此时的阎弧,刚好抱着书在这条路上走着。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尽识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句话可以的。”阎弧饶有兴趣的翻阅着手里从图书馆里借来的优美文摘,这刚好是池冉冉看过的那本。
“你就再想想办法吧,我女儿不能没书读啊!”路边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窜入阎弧耳中,令他有种想偷听下去的感觉。
声音是从公园里传出来的,阎弧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公园里。
“池政,你也不是不知道!哪有轻轻松松就能赚大钱的活儿?就算有,也不是我们这些只会卖力的人能做的啊。”
“陈哥你就想想办法,我女儿这学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也就一个月的时间,马上就要开学了,这学费还没落着呢。”那被称为池政的男人的低眉顺眼地道。
“一个学费要多少钱嘛。”陈哥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我就挺好奇的,为什么你和女儿关系那么差。”
“我还要赚钱给她作嫁妆啊,我不能让她嫁不出去。”
“是我不好……你也知道,我被臭婆娘抛弃了,老是发酒疯,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想发泄一下,于是就经常打她……可是她从来、从来没有讨厌过我……”
“那你不准备让她看到你好的一面?总是把缺点给她看有什么意思,让她看看你为了她而工作的身影呗。”
“还是算了,我不想让她看见我窝囊的样子。”
“行吧,我这里有个价钱好的活儿,可是很累,你看看吗?”
“好的,谢谢陈哥!”池政连忙点头。
到这里,阎弧就准备走了。
“唉,这就是现实吗?”阎弧叹了口气。
“对了,你家那孩子叫什么来着?”
“问这个干什么,就叫池冉冉啊。”
第二天。
“你过来。”阎弧朝池冉冉勾了勾手指。
“怎么啦?”池冉冉脸上带着笑容,“想吃饭?”
“……”阎弧没说话,只是拉起了池冉冉的袖口,里面一片青一片紫。
“这是不小心摔的!”池冉冉根本没有想到阎弧会去拉她的袖口,连忙慌乱地找借口。
“怎么摔的?哪里摔的?什么时候摔的?”阎弧冷冷地看着他,“我都知道了,你也不用瞒着我。”
池冉冉低着头,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不要多管闲事。”
“我想帮你。”
“我不需要你的帮忙!”池冉冉想要甩开阎弧的手。
她的面具被撕破了,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阎弧不顾周围同学震惊的目光,把池冉冉按在了墙上,冷声道:“请你听清楚,是我想帮你,而不是你想让我帮你,懂了吗?!”
“换句话说,我想做什么,轮不到你池冉冉来管!”
“他是个坏蛋,你帮不了我的!”池冉冉大吼一声。
“是啊,他是个坏蛋,那你呢?池冉冉,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明明知道些什么,却不敢去看清真相!”阎弧也同样怒吼。
池冉冉沉默了,没再说话,只是低着头。
阎弧松了口气,刚想再说些什么,一块足有他半张脸大的拳头就挥了过来。
“你小子他妈的敢打我女儿?!”池政怒骂,一拳把阎弧打在地上,眼冒金星。
他只是刚好在附近做工,想过来偷偷看看自己女儿,哪想被人这样欺负。
“爸。”池冉冉有点疑惑,“你怎么在这?”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了?”池政收起拳,“要不是我来,你还不知道会变成怎么……”
“嘿嘿,怎么不说话了。”李局怪笑一声,手中的削笔刀又往池政脖子上蹭了蹭,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蹲在了池政身后的桌子上,似乎一直等着此刻。
“爸爸!”池冉冉无力地哭喊。
“你敢打我兄弟!我只有两个朋友,现在一个被人吃了,现在你还想带走我的另一个朋友吗?”李局歪着头,语气是与他这个年纪完全不符的成熟。
此时阎弧终于缓了过来,对着李局挥挥手,“我没事。”
“哼。”李局这才跳下桌子。
池政松了一口气,发现冷汗早已经浸透了全身,他还没有从刚刚的死亡阴影里走出来。
“我觉得我们需要谈谈。”阎弧咳嗽了两声。
池政刚好也这么觉得,“老实告诉我,我女儿身上的伤痕,是不是你打的!”
迎接池政的,是阎弧一张讶异的脸。
看来……凶手,另有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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