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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尾声

海南之行,鸡飞蛋打无功而返之后,林丰就彻底陷入了消沉,陈牧宇则先林丰一步消沉着,大四学年似乎对他们两个来说与以往毫无区别,身边人紧锣密鼓的劲头,并没有影响他们。没过多久,张明参加考研,上午出来就表示悬了,在接到女友信心十足的消息之后,死刑彻底变成了更加折磨人的死缓,随即加入了陈牧宇他们的消沉阵营,李赟和舞蹈老师也没能再擦出什么火花,反而接过张明革命的枪打算考研,而元旦前后最大的新闻则是,高文博的神秘未婚妻浮出水面,他要订婚了!

本来林丰和陈牧宇都没心情参加,但是架不住高文博打了两个电话,所以他们还是给面子去了。在婚礼现场,陈牧宇一眼就认出了两个人,一个是高文博的未婚妻,正是他酒吧的熟客姚新月,另一个则是于骏,据于骏说,他们家跟女方家有生意往来,故来捧场巴结,高文博本身就比较少年老成,又有意蓄起了须,更是成熟了不少,而姚新月保养得当,所以两人站一起直观差距不大,不过从他父母不情不愿的表情上,依旧能看出不悦。

这之后,众人本以为高文博娶御姐,入赘豪门,就是大学尾声最大的彩蛋了,可没成想,没到半年,临近毕业,高文博寄成为他们当中第一个订婚的人之后,又快成为第一个取消婚约的人啦,消息同样来自于骏,附赠的还有一篇性格分析,于骏出口成脏的报告上讲,姚新月作为一个富家女,性格上最大的特点就是有着强烈的随意性,感性而任性,她的任性并不体现在乱花钱或者待人接物的态度不好,这些有钱家孩子常见的槽点上,她是情感上幼稚妄动。据于骏透露,姚新月在这期间又跟高文博摊牌,说自己爱上别人啦,也不知道是哪个神秘人。

于骏带回来的消息让大伙都替高文博栽这么大跟头而唏嘘,又有点小小的幸灾乐祸,只有陈牧宇反应不大,因为这时,阮康康也再次出现,身边有了一个叫赵南的男孩。三个人一起吃了一次饭,就是电视剧里那种演过无数回的桥段,一对璧人对面坐着臭屌丝前男友,向他秀着恩爱和离开你就对了的觉悟,而臭屌丝能不能翻盘反杀全看导演心情,而不取决于臭屌丝自己。然而现实似乎又跟剧里不同,陈牧宇能感受到好多东西,比如赵南的优质是一目了然的,一个人可以扮穷可以扮富,但那种蓬勃朝气是扮不出来的,赵南对阮康康好,暖,用心思,这些也是一目了然的,细节,所有的细节都展现着这些,并非刻意的秀。而阮康康对自己仍有爱意同样是一目了然的,她的眼神有些恬静,有些忧郁,却不是毫无情谊。陈牧宇觉得这种大家都不是坏人的局,才是最难解的,赵南大概会一直对阮康康很好,阮康康可能就好好的当个好女友然后相夫教子啦,而自己没有再挣扎的气力,现实世界就是这样,好多东西不是被彻底摧毁了,而是收进了匣中,钥匙不是掰断了,而是忘在了某个角落,就像挨了一闷棍,你一抹头,没脑震荡,没出血,可是实实在在的疼。

巴彦只在最后阶段,惊鸿一瞥的出现,然后就又回了内蒙,陈牧宇他们甚至都没能跟他好好聊聊,他们的毕业因为集体性的崩盘而支离破碎仓促无比,陈牧宇甚至没去照毕业照,毕业照上缺席的还有巴彦和窝在图书馆死不肯出来已经魔杖了的李赟。

从小到大读了十几年书,没谁能说清,为什么开始和结束总是在夏天?陈牧宇他们最后一场大酒时,他抛出了这个问题,没人能给个好答案,结果还是串店的老板说了一个满靠谱的观点,老板指了指校门口出校的人流说,“你们没看,那一个个出校的,都带着光圈吗?这就是夏天的好处,又热又晒,又光芒万丈,感觉离开了学校就能飞黄腾达了一样,人总需要点念想,冬天的话,一头扎进北风里,心多虚啊!”

四年不是青春的终结,却终结了一段青春,陈牧宇出了串店,在校门口跟林丰还有众人说了这些话,就挥挥手,也坠进了光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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