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兰一听,高兴地跑出去了。
很快,王昌被兰给叫了过来,只见王雄一脸微笑道:“昌儿,你这次考试可是给为父脸上争了光,今晚,咱爷俩喝几杯酒!”
秦代并不禁酒,只是“田舍”中不让饮酒,有围墙的“城”、“邑”、“里”里面是可以饮酒的。
啊?喝酒,王昌一听,这可是很难得的奖励!记忆中,自己附身的这人,总共才喝过三次酒。
“唯!不过爹,儿可不胜酒力!”王昌说道。
王雄点点头:“我知道,你随便饮一杯就行,反正也是大喜事,男子怎可不饮酒?”
一杯?那还差不多!家中的酒杯是银质的高脚杯,一杯有秦制一斤,也就是后世的半斤,对于他刚刚好。
这时兰问道:“爹,兄长的成绩有多好啊?能进入前十名吗?”
王雄点点头:“差不多吧!不过,明日还有武考,要综合下来才能判定!”
他其实知道王昌前面几科的综合成绩,尤其是律法与作文目前是最高等级,不过在最终成绩没有出来之前,他不会轻易透露。
兰一听,却比所有人都兴奋,对王昌说道:“兄长,我就知道你准行,搞不好真的能够当上二百石吏呢!”
王昌淡淡一笑:“小妹,你想什么啊?这不是逗你兄长开心吗?”
这时他爹又说道:“昌儿,虽然明日的武科并非决定性科目,但是你也不可大意,对于你来说,每一科都关键,办事一定要严谨!”
王昌道:“儿一定尽力而为,争取不让爹失望!”
“嗯,这样最好,大王虽然很喜欢人才,如果办事谨慎,那就更加锦上添花!”王雄道。
兰一听,似乎听出了些味道,又插嘴道:“爹的意思,兄长有机会到大王身边不成?”
王雄说道:“任何人都有机会,你兄长当然也有!”
兰一听,撇了撇小嘴,心想,你这话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可是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再问。
王昌说道:“爹要到卫尉任职,可否真有此事?”
王雄一听,笑道:“原本的确有此事,这次还是你帮了我,听李廷尉说,隗(wei)丞相看你考得不错,一时高兴,准备推荐我到附近陈仓县当县令。虽然离开咸阳,不过也没有多远,而且也是六百石职!”
三人一听,心中倒是一喜。
“父亲离开咸阳,可一定要注意身体!不知母亲和妹妹可要一起去?”王昌问道。
王雄摇摇头:“只有几百里而已,不算太远!我节假日可以回来,你母亲和你妹妹就暂住咸阳,你马上也要为吏,可以照顾他们!
对了,昌儿,有人给你提了一门亲事,我与你母亲商量一下,你二人先出去!”
二人一听,赶紧起身告辞。
出得门外,兰笑道:“兄长,看来你马上就是双喜临门呀!”
王昌道:“还早得很呢,走,我教你打算盘!”
“好啊!不过兄长,你要是当了长吏(二百至四百石),可别忘了送我礼物,你说过的!”兰儿拉着王昌的胳膊说道。
王昌拍了拍她的头,笑道:“当然,谁叫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呢?”
随后他想,房虎,我父亲是你逼到那么偏远的地方去当吏的,此事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
次日一早,王昌来参加武考。
武考并不考军事理论,而是只考骑射,固定靶、移动靶各五箭,靶标距离五十步(约七十米)。
移动靶是让两人来回拉动一个七尺高的稻草人作为靶标,还是很有难度。
因为他有了新马鞍和马镫,加上本身箭术不错,所以这个科目考得比较理想,成绩出来以后甚至超过了最先考试的李由,原本他考取武科第一的呼声最高。
刚考试完,很多人看出他马匹的改装对于成绩有很大帮助,于是都蜂拥跑过来借马,章邯跑到最前面,一把抢过缰绳,说道:
“昌,把你的马借我用一下如何?回去我也得好好改改!”
王昌一看,这章邯跑步倒是挺快,看来什么事都想争第一,不过这次你恐怕未必能如愿!
“当然可以,章兄若是考得好成绩,可得请我喝一顿酒!”王昌笑道。
章邯点点头:“这是自然!到时候,咸阳城中的旅店、食肆随便你挑,当然最好是到寒舍一聚!”
“好!我可是记住了!”王昌心想,他父亲是太常卿,很照顾他们几兄弟,好好“敲诈”他一顿是应该的。
接着,后面那些还没考试的人,都纷纷要求借马,王昌也不好拒绝,全都一一答应。
不过,那些已经先考试的人满脸的不平之色。
特别是房彬,居然还要求重新考试!当然,秦律非常严格,重新考试并无先例,主吏驳回了他的要求:
“彬,昌的马是他自己改装的,你在考试之前,你可以改呀!可是你没有改,哪里还有重新考试的道理?你如果对成绩不满意,可以再复读一年,参加毕业考试也是一样!”
房彬一听,什么?让我复读一年?开什么玩笑,我还有何脸面在咸阳混下去!
不过,考试是朝廷的大事,就是丞相也不敢随便插手。看着王昌的大马受到无比追捧,他恨得牙齿直咬,却毫无办法,只好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有些人武科虽然好,其他科目怕是一塌糊涂,难道还能当上郎不成?”
说完,悻悻而去。
主吏一听,心想,你不就是说的王昌吗?人家的其他科目可比你好太多了!想到这里才看了看王昌,心想,此人平时成绩很一般,不知为何这次考得如此之好,应该有机会当郎!
……
这时李由也跑过来,半开玩笑的说道:“昌,你这就小气了!既然有如此神奇的改装,为何不早一点告诉我们?莫非一定要争第一?”
王昌说道:“有李兄在,在下哪里敢争第一?此法我也是刚想出来不久,而且我也不知道李兄比我先考试呀?
因此这可怪不得我!再说,李兄即将成为王婿,何必与我等庶民百姓相争?将来,李兄当了大将军、郡守,可不要忘了关照我等老同学!”
旁边章邯说道:“昌之言有理!李兄,你马上就是六百石的王婿,我等怕是一辈子都混不上!”
李由笑道:“邯,你这话倒是不假,不过,二位将来也定然都是大秦未来之星,谁关照谁还不好说呢!二位,我还有事,告辞!”
说完,他拱手而去。
章邯仔细看了看马鞍,又说道:“昌,我看你这马具经过改造后,用途极大,快说说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哦……这其实是我的突发奇想……”王昌开始给他解释。
因为只有两个考场进行武科考试,进度并不快,一直持续到下午未时才考完。
……
第二日一早,王昌来学室查看成绩。谁知刚走到学室门口,就看见围了一大群人,同时现场有一大一小两辆官府的牛车停在那里。
他赶紧跳下马来,牵着马往前走。看见王昌到来,十几个人赶紧跑上前来,为首的是章邯、冯去疾。
只见他二人抱拳恭喜道:“恭喜王兄拔得头筹!”、“恭喜……”
头筹?王昌一惊,真的吗?
“二位可不要随意开玩笑,我高兴起来要发疯的!”王昌笑道。
章邯笑道:“此事谁敢妄言?这两辆牛车就是来接我们三人进宫的,大王要亲自接见我们三人呢!”
王昌一听就明白了,看样子我们几个是前三名,至于李由,人家根本不用排名。
对了,那个房彬呢?他转头寻找,却看见房彬一个人在不远处发呆,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气势。
王昌心想,你不是猖狂得很吗?我看你现在还笑得出来不!
他看见只有两辆车,于是问道:“二位,此处只有两辆牛车,我等三人怎么坐?”
章邯说道:“我与冯兄同乘一辆车,王兄单独坐一辆!”
王昌一看,可不是吗?这里有一大一小牛车,那辆大的肯定坐两人,小的那辆坐一人。
想到这里他说道:“原来如此,那我等上车吧,对了,我这马得先寄放在学室马厩才行!”
说完,他就准备往马厩走,不过,一名二十来岁的小吏马上拦住了他,谦卑地笑道:“王郎,上面有令,请王郎把马也带进去!”
王昌一听,不由得一愣,随后一想,可能是有人想看看这个马鞍和马镫吧!
于是他把马的缰绳递给那名小吏,然后去往那一辆小牛车。
谁知章邯却又拦住了他,很有些羡慕的说道:“王兄,你是一人乘坐大牛车,我二人坐小牛车!”
说完,他就招呼冯去疾上车。
王昌一听,咦?这是什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