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来,
莫卡本耳城接二连三的有人失踪,随之而来的是一到深夜里就会有特别的生物出现,它们行动迅速,眼睛猩红,没有智力,见到活人就会疯狂的冲上去食肉饮血。
几年来,莫卡本耳城从不间断的巡逻工作,也不得不在夜晚的时候停止,因为已经有十一波巡卫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几天过去了,炭头肩上被兽人叶松抓的伤口不但没有愈合,反而溃烂面越来越大,每到深夜睡下的时候,半兽人的身影如同梦魇一样在他身边缭绕。
又是一个夜晚降临,
神赫趴在床上,最近几天家里的鸭子少了几只,心里嘀咕不知道被谁偷走,在睡觉的时候特别留意外面,果然晚上听到屋后鸭子叫的声音,连忙跑下床,抄起早已准备好的赶鸭棍冲了出去。
屋后的池塘旁有几个稻草堆,鸭子叫声就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神赫紧了紧手里的赶鸭棍,慢慢的靠近,声音越来越近。
稻草堆后面,一个人背对着她,手中的鸭子在挣扎,就在神赫抬起棍子要打下去的时候,停下来,她看这身影有些面熟。
“谁?”
月光映衬着池塘的水,平静无波,炭头转过了头,目光呆滞,嘴角残留的血迹。
神赫心里掀起滔天巨浪:
“炭头?怎么是你。”
炭头听到神赫的话,似乎清醒,连忙将鸭子扔出去,鸭子跌落在地上,甩了甩还未断的头跑开了。
炭头低下头。
神赫蹲下来抚摸炭头的小脑袋: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情跟娘说啊,看你最近心情不太好,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炭头:
“娘!我!”
神赫温柔的说:
“怎么了?”
炭头哭了起来,掀起衣服:
“娘,我好难受!”
神赫看去,睁大眼睛,肩膀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谁给你弄得?”
炭头:
“前两天在教堂被兽人叶松抓的,本来我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以为会好的,可是我现在好难受啊!”
当炭头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神赫潸然泪下:
“你先回屋子,娘这就去找苏菲娅,一会儿她过来给你看看,你就不难受了。”
炭头点了点小脑袋。
***
蒙特安黎大教堂的东侧有一株千年古树,树干粗大,足有十多米,神赫满头大汗,对着树一顿疯狂的敲打:
“苏菲娅,你快出来,苏菲娅,你快出来。”
教堂的屋檐上,雪鸢白衣飘飘,一跃而下,来大神赫身旁:
“大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神赫面露急色:
“雪鸢,你快帮我,快帮我叫苏菲娅。”
雪鸢上一次见到神赫这个样子的时候,是艾其瞬刚死,她知道一定是出了大事儿了,伸出右手用力那么一拍,千年古树一阵摇晃。
伴随着几片树叶落下,光芒闪动,苏菲娅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
“你们干嘛啊?让不让睡觉了。”
雪鸢在一旁:
“我说苏菲娅,你们精灵不是不需要睡觉的么?”
苏菲娅:
“这你就不懂了吧,睡觉可以美容养颜!你看看咱们泽公主多漂亮还不是因为天天睡觉。”
神赫此时哪有心情开玩笑:
“苏菲娅你快跟我走。”
苏菲娅看向神赫:
“怎么了这是?”
雪鸢在一旁:
“这个你还要问吗,肯定是出事儿了。”
***
清园里,略显寒酸的木屋里,炭头躺在床上,上身脱了个精光,肩膀的伤口触目惊心!
几只小眼睛盯着炭头:
“娘你说哥哥,没事儿吧!”
神赫强挤出笑容,安慰其他孩子:
“有你苏菲娅姐姐在,没事的。”
此时苏菲娅的手化成了树枝触摸在炭头的伤口上,树枝上面长着几片树叶,发出墨绿色的光,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炭头身上的伤渐渐地愈合。
看到伤口愈合后,神赫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笑起来:
“好了,好了!”
治疗完炭头,神赫看孩子们都躺了才放心离开!
苏菲娅把神赫叫到了另一个屋子里,把炭头的真实情况告诉了神赫:
“炭头中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毒!”
深赫靠在窗边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什么毒?你应该能救他,对吧!”
苏菲娅摇了摇头:
“我能治疗外伤,但对毒……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神赫说话带着哭腔:
“那,连你都不行,还有谁能救他,他还是个孩子!”
雪鸢坐在椅子上:
“我知道这个毒,应该是兽血。”
神赫连忙转向雪鸢,就差跪下了,吓得雪鸢连忙扶住神赫:
“大小姐,您别这样,我有办法,听我慢慢给你们讲。
这个‘兽血’起源于蛮囚帝国的兽人,据说曾经有个毒巫师为了人类能够像兽人一样强壮,便抓回来兽人开始研究,提取它们身上的血液配合药物和金石做成兽血,服用后可以达到异变,毛发变长,牙齿变锐利,刀枪不入。
然而她的研究并不理想,兽血虽然能够给与了人类强大的力量,但同时也会让人类失去理智,变得弑杀,成为了半人半兽的怪物,直到有一天,巫师被自己研究出来的兽人杀死,兽血就消失了。”
苏菲娅:
“那研究兽血的人已经死了,那要怎样解毒?”
雪鸢:
“并不是无药可救,我去蛮囚帝国走一趟了,那里一株叫做‘纳咕咕草’可以解兽血。”
神赫:
“雪鸢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你知道东部地区,蛮荒时代,野兽横行,你这一去我怕找不到解药,性命也会难保。”
雪鸢摇头:
“虽然今晚莫卡本耳城的天空,星光暗淡,但相信终有一天会走向光明,我们魔丘人,依星辰而生,掠星华而逝,为的就是守护家人,如今孩子生命垂危,我自当竭尽所能!”
雪鸢离开了,从东门走的,独自一人,神赫和苏菲娅一直送到城门口。
雪鸢只是嫣然一笑转身离去,洒脱,自然。
这就是魔丘人的信仰:
‘因人而生,因人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