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洞穴,
卡尔双手环抱双肩,悠然依靠在墙壁上,双眼一闭一睁,对无虑牧师复活赫·蜃的仪式甚是不屑。
眼角余光里工流沙和绮丝席在谈情说爱,索性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
三日前,
卡尔与起风分别之日,一路上被泥犁狱的人捉拿。
逃出来以后,来到城北港口,想以此渡船去王都德克萨。
船舶行至晌午十分,靠岸以后,几个人才发现他们出不去了!
一番打听,船夫说了缘由,一到九,十月份的时候,外面的人进来了,少说也要等上半个月才能出去!
***
这一日,
卡尔几个人选择在一家酒馆吃饭,因为酒馆人员往来频繁,如果想要了解关于索薇娅的事情,这里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地方!
这时,一女子走进了众人的视线,个头高挑,穿着艳丽,行为举止夸张,一脚踩着椅子坐下,叫来店伙计端茶倒水,一副大姐大的派头,女子的举动吸引了众多眼球,酒馆里的人都忍不住看向这个‘女汉子’,所以卡尔也不禁多看几眼。
就在这时候,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工流沙蹭的站了起来,走到那女子的面前,这个女子就是绮丝。
绮丝是沙之一族为数不多侥幸活下的女人,为延续种族繁衍,与工流沙指腹为婚,二人没到成年就被双方老人撮合结婚,是名副其实的夫妻。
等看到绮丝正脸的时候,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纹路,对于种过尤里迪西的卡尔一眼便认出来这个女子中毒了。
果不其然,绮丝说自己身中尤里迪西,给她下毒不是别人就正是无虑牧师。
原来绮丝和工流沙结婚多年,一晃已来到三十岁,十几年中,二人未生个一男半女,家里人眼看着绮丝干瘪的小肚子迟迟没有隆起的迹象,非常着急,把能用的药都用了,能看病的大夫都找了,就是不见效,家里的老头老太太年事已高,都等抱孙子,于是让二人来王都寻名医,希望能治好这个病。
说来也巧,
那一日,二人第一次来王都,走在街头,初来乍到,正为如何寻找名医发愁,这时候遇到了支棚看病的无虑牧师,无虑观察之后,指出是绮丝因为怀有浮躁之气不能怀孕,需要把体内的气消了才能好,随后给开了两副药。
无虑牧师告诉二人这第一二副药,需要相隔半个时辰服用,第二副药应以工流沙的血为药引,达到血脉相连,才能药到病除,否则这药不会起到半点作用,二人朴实善良,信以为真,就拿了药。
回到客栈以后,按照无虑吩咐,吃了药,趁着已晚的天色,二人检验了药的真实性,有没有效果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看出来。
次日,清晨,绮丝起床,一阵头晕目眩,腹痛难忍,上完厕所,心想是吃坏了药,就去寻无虑牧师。
无虑便声称要给绮丝吃几片‘止痛药’,这一吃下去,绮丝便晕了过去,醒过来后才发现已经在索薇娅了。
***
工流沙听罢:
“原来是这个小兔崽子给我下的毒,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娘子暂且在这里,让小医仙尤丽狄西帮你解毒,我的毒就是她解的。”
尤丽狄西听到工流沙叫自己小医仙,顿时羞红了脸:
“姐姐放心,这个毒我的确能解。”
绮丝瞪大眼睛:
“真的?”
尤丽狄西点头。
可绮丝转头一想:
“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解此毒,我也查过一些书,但是都对这个毒描述恐怖,就连,就连无虑也解不了。”
卡尔:
“难道这个无虑不是发明这个毒的人么?”
绮丝摇头:
“无虑是一个疯狂的牧师,善于研究一些东西,这个毒是别人给他的,声称他解不了,于是才拿我们试的药,不过多亏了他,不然的话我早就死了!”
工流沙怒发冲冠:
“他在哪里?我要好好收拾他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绮丝白了工流沙一眼:
“坐下。”
工流沙只好乖乖坐下:
“我这不是为你出气么?”
绮丝握住工流沙的手:
“其实,其实我怀孕了”
工流沙愣住,语气颤抖:
“你,你说什么?”
绮丝:
“是无虑的药,那天给我们的药是真的,所以那天晚上之后,我怀了你的孩子。”
工流沙差点喜极而泣:
“真,真的么?”
绮丝点头。
工流沙大笑:
“那这么说来,我们也是因祸得福,我们要好好感谢一下他。”
绮丝摆手:
“你先等等,无虑这个人虽然有恩于我们,让我们有了孩子,但他绝不是好人,平时做事,有些不合乎情理,视人命为试验品,我担心他日后铸成大错,所以一直跟在身边,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拉回他,现在知道此毒可解,我就放心了。
最近我觉得这里怪怪的,进来的人也都出不去,我一直在调查,而且无虑想做一件事情,跟索薇娅城有关,所以我暂时不能离开,必要时希望能挽救他一条命。”
绮丝的一番话,让大家刮目相看,没想到表面大大咧咧的人,内心却如此温柔善良。
工流沙没有多想,便同意了爱人的决定。
不过因为不放心,工流沙让自己再次中了尤丽狄西的名义跟随在绮丝身边。
而卡尔也想要一看究竟,就跟着去见无虑了!
之后便有了起风遇到卡尔和工流沙的事情。
***
此时,
洞穴呢喃声不断,四向转生阵进入尾声。
‘无忧无虑,自由自在’四人分列四角,祭坛上的骷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来血肉。
卡尔见到这一幕为之动容,心里不由佩服,不知道无虑能不能把艾其瞬救醒!
整个洞穴微微颤抖,渐渐笼罩上了蒙蒙雾气,一束光在祭坛中间点亮,冲出天际,照亮了索薇娅一方。
正在外面寻找无虑的黄书灵,一见到这束光,她知道目标找到了。
光芒消散,整个山笼罩在了一片迷雾之下。
祭坛上,卡尔眯着眼睛看去,这个人就是赫·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