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广平郡王将一个青楼女子接入王府中,这一则消息不知怎地就扩散而来,成为京华城中许多人的谈资。
无论什么时代,娱乐八卦消息总能满足一些特定人士的猎奇心里。
有好事人甚至将这则消息改编成了一个故事,在坊间中流传,甚至传到了皇宫大院。
此刻,凤熙殿,太子赵玉瑾正在和惠妃交谈。
“母亲,三弟竟然将一青楼女子带入府中,此事何其荒缪,有损皇家威严,等他前来,母亲你一定要好好教导他一番。”
惠妃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雍容华贵,姿态端庄素雅。
闻言,她端起茶杯抿了茶水,淡然道:“玉瑾,你要牢记你的身份,是大宋的太子,你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帮你父皇处理国事,忧国忧民,坐稳你太子之位,而不是计较这些小事。”
“何况,玉虹是你三弟,你应该对他是包容,而不是指责,想要坐稳你的太子之位,离不开你三弟的帮衬,如今匈奴使团来袭,你父王忧心忡忡,你也要多想想该如何做才能减轻你父皇的压力,去吧。”
赵玉瑾神色复杂,随即躬身道:“多谢母亲教诲,儿臣告退。”
赵玉瑾走后,惠妃的脸上又变得清冷起来。
“来人,让广平王素来凤熙殿一趟。”
半个时辰后,在送走了传话的小太监,许诺瘫坐在椅子上,心中躁动不安。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这应该是要他第一次见他这个世界的母亲,他唯恐被看出什么端倪。
一死脚朝天,不死万万年,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许诺一咬牙,朗声道:“来人,备好马车,进宫。”
颠簸的一路上,许诺一直在思考该如何应对将要见面的场面,脑补无数可能发生的画面。
最终还是决定随机应变,马车在宫门口停下,又跟着侍者走了半柱香时间后,才来到凤熙殿前。
一路上的建筑景象,令他大开眼界。
青石铺就的宽阔路面,大理石铸就的城墙,被打磨的光华平整,高大数百丈,站在城墙下方,凭生一股渺小如蝼蚁的感觉。
一个个士兵披坚执锐,神态严肃冷酷的在宫门四处巡游。
看着眼前恢宏磅礴,富丽堂皇的大殿,许诺迈步走了进去。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于宋人的礼节,许诺也是了解过一二。
毕竟,那么多年追古装剧的腐女生活不是白混的。
见过礼后,许诺便自然而然的坐在一旁。
臻至此刻,他的心境反而平复下来,冷静对待。
“玉虹,本宫听说昨日你将一青楼女子带入王府,可是真的?”
许诺点了点头,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住。
“你如此做,将皇家颜面置于何地?若你父皇知晓此事,定不会轻饶了你。”
许诺额头上直冒冷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妈,呃……,母后莫要生气,孩儿也是见那女子可怜,一时动了恻隐之心,才将其收入府中做个丫头,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惠妃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玉虹,非是母后刻意刁难于你,你要知道母后虽为后宫之主,但这个位置不知被多少人盯着,你大哥玉瑾的太子,也时常受到诸多人的抨击,若母后或你大哥一旦失势,那我们娘三的后果可想而知,如今关内饥荒,匈奴来犯,仅凭你大哥他一人……”
说到这,许诺哪还能不明白,这是有事情要他去做。
“母后,要我如何去帮大哥?”
惠妃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若你兄弟二人能够齐心协力,那母后就放心了。”
“最近,最北方的匈奴帝国派出使团,要与我大宋联姻,匈奴使团此次负责人乃是常年在边疆征战的一位王爷,手段铁血。”
许诺不解:“匈奴使团前来联姻?算不上什么幸事,但也绝对不是坏事,这是一次能够改变大宋与匈奴帝国关系的机会,母后为何会为此发愁?”
惠妃摇了摇头,冷道:“若真是如此简单,也就好了,这些年匈奴野心越发膨胀,他们是打算趁此机会,找一个借口,若我大宋拒绝这次联姻,他们便有了借口起兵侵犯我疆土。”
许诺也是明白过来,眉头皱起:“可是用联姻来当借口,他们要选的也是大宋的公主郡主,我能帮什么忙。”
惠妃笑了笑:“还记得母后跟你说的匈奴使团的负责人吗?他们这次来选的不是公主郡主,而是大宋的皇子,联姻的对象乃是他们匈奴的圣女。”
“匈奴帝国圣女?”许诺一怔。
惠妃点点头,道:“匈奴帝国十年一次选拔,从天后的几个女儿中,选出最优秀的那一个,不仅容貌要绝丽,而且还要能够打败他们选出的帝国勇士,才能冠上圣女之名,这次他们点名道姓要你父皇派出最优秀的皇子与他们的圣女对决,若能够赢得他们的赏识,便会与我大宋缔结姻亲,否则便会即可起兵南下。”
“你父皇为此事日夜操劳,大宋如今可谓是内忧外患。”
“母后便是希望你能够参与进去,争取能够夺得胜利,若是被其他皇子得逞,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许诺算是彻底明白了,就是要他去参加选拔,而且还是必须赢得那种,一旦输了那么他以后的处境是什么样子就不好说了。
一旦让其他皇子得逞,别人得势,他失势。
从凤熙殿走出来,许诺便一直在思考事情。
那匈奴帝国的圣女,被传的那么猛,俨然跟一个男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他最终赢了,能够降得住这样一个女暴龙吗?
不知不觉间,许诺竟然走到了宣政殿,这里是徽宗早朝完毕,处理政事的地方。
看着庭院中的楼台,假山水榭,许诺深吸了口气,迈步走了进去。
经过宦官的通禀后,许诺踏步走了进去,拜倒在地,开口道:“儿臣见过父皇。”
徽宗是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人,一张国字脸,神色严肃认真的批改审阅奏折。
闻言,头也不抬的说道:“说罢,这次来又为了什么事。”
众所周知,三皇子从小到大,每次来见他这个父皇,准没什么好事,许是又闯了祸,过来告状来了。
“父皇,我想参加三日后的听风宴。”
“什么?”此言一出,赵沟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