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妹妹莫着急，奴刚进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据说这里的景是按照一种偏门的五行八卦造的。记得那是六七年前了，奴家进来的时候比妹妹还小呢，本想做个清倌人来着可不曾想……罢了不说了，妹妹你看这便到了。”
是一处刷得雪白的屋子，再加上上头墨黑色的瓦，让人看了有种诡异感。
红姑抿唇笑了，她的笑自带惑人且还夹杂着几分贵气。
“不知怎的，奴家每次带人来都觉得怪吓人的。”红姑似是不想呆，看了冯芷一眼露出几分似真似假的惋惜，说道：“这些人真是唯恐避之不及，不知妹妹如何认识的。哎，奴家也是随口一说，妹妹切不可乱说出去，姐姐走了，今日还有两轮客人呢。”
红姑离开了剩下冯芷站在原处，她想了想便上前敲门。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清脆又有些悠长。
“进来吧。”屋内传来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冯芷一下便听出来了，是王婆子错不了。
冯芷轻轻推开门，屋内很暗没有点灯，有窗户却也不开。她一时有些错愕，不知该不该抬脚进去，屋内的一片昏暗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危险。
“是你啊，还不速速关门进来。”王婆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中带着急躁与不耐。
冯芷抬脚进屋，轻轻依言关上了门，唯一的光线被阻隔，她的眼睛突然无法视物。过了一会儿眼睛渐渐适应黑暗，冯芷看到正前方较远处有三道身影，皆着白衣，一道坐着，两道站着。
王婆子咳嗽一声，说道：“走上前来，拜见二爷。”
二爷？冯芷盯着中间那道人影，只觉得他身形消瘦，至于五官瞧得不是很清晰。她走上前站定，微微低下头，显得颇为乖巧柔顺。
“见到二爷还不速速行跪礼？”王婆子的声音中有了愠怒。
冯芷没动，她在心中盘算着，若是他们强来她大不了一跪，现在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去跪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王婆子想动手了，那个叫二爷的人手一抬制止了她。二爷道：“不必了，让她站着便好。”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是王婆子就连冯芷都愣了下，王婆子惊的是这二爷如此高高在上的身份，平时说话间更是气势压人，如今因为这个小姑娘而改了一贯的规矩。
这叫她如何不惊讶？
王婆子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她看了眼冯芷道：“你已卖到苏家，这些日子生活，有何收获？”
王婆子问的收获自是苏灼等人的动向，冯芷答道：“每日洗菜做饭，还要侍奉老夫人，只远远见过苏灼几眼。”
洗菜做饭、侍奉老夫人……冯芷觉得她也不算是完全说假话。她低着头，却没有看见前头坐在楠木交椅上的二爷手指微微动了下，眼神中也带着些亮光。
冯芷这番话王婆子只信了一半，她“唔”了一声道：“记得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模样，看上去乖乖巧巧，其实心里打着不知什么小算盘。我且问你，最近你可见过二娃，他可是寄了封信给你的。”
“信我确是看到了，只是还没来得及打开，信连同包袱里头的东西都被苏家的姑娘拿去了。”
王婆子手指捏得吱吱作响，“还没打开？被苏家姑娘拿去？据我所知你说的苏家姑娘可也是一个下人。说，二娃的失踪和你有没有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