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倒了一碗酒,一个人拔刀砍向叶莲舟。
来的都是江湖人,叶莲舟、顾安之高下只听传闻也是分的出来的。
“太出名果然不好,是个人就把我当软柿子了。”叶莲舟抄起桌子上的一个酒坛子就朝其中一个人砸了过去。
破空声带着不断洒落的烈酒化作一道浓烈的光影,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酒坛子已经被人用刀劈成了碎片。
烈酒洒落如一片雨幕,眼前景象还没有人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叶莲舟已经移步到了那个人的身前。
他的速度极快,在很多人的眼中像是一道光影变化,看不真切。
叶莲舟捡了一个较大的碎片朝着那个人的脖子一抹,手起如幻影,让人看不真切,须臾之后一道红线出现在那个人的脖子上。
淋漓的鲜血从那道红线中冒了出来,直到此刻那个人才察觉出疼痛。
他张开了嘴试图惨叫,却感觉像是有凉风灌进了脖子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叶莲舟冷哼一声,原地转了一圈,碎瓷片如同一柄短刀,划开了很多人的脖子。
脚下如应昊天星辰移动一般,缥缈难寻,手中似做神兵名剑翻转一般,朱血飞溅。
“我真是小看了你。”浪子一挑眉,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我这个人不会刀法,剑法也是稀烂,如果不会点别的本事岂不是连逃命都做不到了。”
叶莲舟说话之间又抄起一个凳子砸向了朝他冲过来的一个人。
那个人被凳子带着气劲儿猛地朝后面飞去,沿路又带着两个人才狠狠的砸到了墙上。
他倒是没有什么事,另外两个人自墙上滑落的时候喷出一口鲜血。
那凳子到不算太重,可叶莲舟内力深厚,他们又是一路砸到了墙上。一口鲜血喷出后登时气血翻涌,昏了过去。
另一边顾安手中长剑出鞘,寒光如练,照着浪子的面门就劈了过去。
剑光如闪电,寒芒可追魂。
长剑锋芒如线,一点寒芒先至,最终停在了浪子面前一寸的地方。
顾安用力劈下,长剑却始终停在那里,半分都没有移动。
浪子横剑于身前,挡住了顾安手中的剑。
“雁关剑法?”浪子冷哼了一声,长剑翻出。
锵的一声响,顾安向后退了两步。
他眯了一下眼睛,握紧手中剑,使出了雁关剑法第九式,燕雪如席。
剑花不断翻转,剑气不断翻涌,寒芒如雪纷纷然。待到剑至,只有一点寒光忽入眼前。
浪子身后的桌子四分五裂,浪子仍旧八风不动、横剑挡在身前。
“如果你手里的是霜关剑,此时我已经受伤,可惜你手里的是花晏剑。”
顾安眼珠向上一抬,手中花晏剑弯出了一个弧度。
他点足而起,于空中一个转身,花晏剑落又是一个弧度。
顾安借势转身,花晏剑沿着浪子的脖子一滑,一道细细的血痕从他的脖子上出现。
浪子还没有反应过来,顾安已经一剑送出,刺中了一人的心口。
那人应声倒地,浪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都要忘了,花晏剑是软剑。”
忽然一声惨叫入耳,鲜血从叶莲舟手中的碎瓷片滴落,又是一人变成尸体。
这时一道破空声传入叶莲舟的耳朵里,一阵凉风至他的身后传来。
叶莲舟一挑眉毛,脚下似踩着流云一般移步转身。待他一挥手,手中瓷片飞出,正正落在那个人的额头上。
瓷片深入头骨,一根细细的血线从瓷片下方流淌下来,将那个人的脸分成了两半。
“喂,这又不是江湖切磋,你能不能不过搭把手。”叶莲舟抓起一把筷子当做暗器朝着眼前撒了过去。
那筷子如同钢钉一般破空而至,最终钉进了头骨。
叶莲舟趁此空隙向后一样,鱼儿似的滑向酒馆的西墙。中途叶莲舟一个鲤鱼打挺,自桌子上飞起,双脚蹬着桌子的边缘将桌子踢飞,撞倒了几个拎刀的人。
“小心!”叶莲舟朝着顾安怒吼一声,一道剑光自他的眼前划过,转眼间顾安已经转身对上那个偷袭之人。
那个大约五十多岁,一道伤疤从人头的左上角一直到脸的右下角,牵引的他脸上的褶子像是已经于皮肉分离一半。
“雁关剑法你已练至大成,可惜比起黎元到底还是差了一把剑。”
老男人脸了一嘴唇,眼睛里透出了怨毒的神色。
“断剑道人柳如宗?”顾安皱起眉头,“十年前问剑崖山一战,你败给指挥使,可是允诺过从此不问世事!”
“允诺?”柳如宗哼了一声,“我柳如宗说的话何时可信过?倒是你这个小娃娃,当年黎元给我的脸上留了一道疤,今天我就要在你的脸上添四道疤!”
顾安话不多说,挥动手中剑。
剑光飞动,化作剑气奔涌。
一霎之间仿佛是万道寒光疏忽而过,化作剑气意欲将眼前一切都搅碎。
剑出飒沓如流星,一点寒光破云来。
柳如宗飞身而起,长剑挥出。
他的剑法极度刁钻,一点寒光好似毒蛇一般直奔顾安。
顾安向后一退,花晏剑横在身前。
柳如宗的剑向上一挑,剑尖划破顾安的脸,血珠从伤口中冒出汇成一股鲜血。
“这是第一道疤。”柳如宗发出一声怪笑,他那那道疤因为他的一声怪笑牵动着整张脸,显得他的表情无比的狰狞。
鲜血顺着顾安的脸颊留下,落到了地面上,转眼间消失在泥土之中,只留下一点红痕。
“呵,只会欺负小辈啊。”叶莲舟抓起手边的瓷碗朝着柳如宗扔了过去。
碗中烈酒兜头浇在柳如宗的脑袋上,烈酒沿着柳如宗的脑袋落进了他的眼睛里。
一霎之间柳如宗只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烈火烧灼一样,顿时无法睁开。
这是又是一阵破风声响起,一个酒坛子狠狠地咂在他的脑袋上面,鲜血混着烈酒蘸到了碎片之上四散崩碎。
叶莲舟足尖一点,运行内力,飞身而至,夺起一片碎瓷片,一拳头把柳如宗拍倒。
他手中瓷片挥出铮的一声响,挡在了一只判官笔的前面。
“镇煞判官侯远道?”叶莲舟一挑眉,“到底是哪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啊,他都已经请的动这些高手了,又何必在意我们两个。”
“他只是要杀死今日来这里的人,只不过来的是你们两个罢了。”
浪子话音落下,那些人自四面八方冲了过来。
叶莲舟、顾安各自冷哼了一声,到底还是靠在了一起。
刀剑寒芒乱闪,如天罗地网,避无可避,逃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