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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香水剑

二十余年前,“香水剑”花页影与挑灯子,于三更后的江南醉雨巷相遇。

挑灯子这时候刚杀完人,而花页影这会儿,也杀了几个趁着夜色想轻薄自己的贼人。

挑灯子撞见花页影,看见地上躺着的贼人,明白了一切。赤膊着上身、流着汗,每夜要带走五十条人命的挑灯子,今天夜里只杀了四十九人,他还差一条人命来满足自己杀人的欲望。那时候的挑灯子,和现在的熊风一样嗜血。但,他面对花页影,心中却无法产生一丝杀意。他道:“闷热的夏日,你为何穿着如此密不透风的衣服,杀了人,还能不流汗?”

花页影道:“这,也是许多男人对我所着迷的一点。”

挑灯子笑道:“你没有流汗的时候吗?真好!”

月光下,带有一丝冷气的花页影曼妙的身姿在小巷中踱步。在这闷热的夏日,挑灯子望着这美丽、且凉爽的存在,巴不得一把扑过去抱着她。

挑灯子道:“我也对你着迷了呢。我的内功乃阴寒之功,配合了我那代表至寒的死亡的外功。但,我可不能像你这般潇洒。”

花页影用冷冷的声音道:“因为,我是剑客。而剑客,是冷的!”

她的声音孤而不傲,冷而不骄。她的声音,她的气质,包括她的吐息都是剑客的那种冷;就宛如剑上的那种冷一般。

挑灯子道:“剑客!原来如此,你果然如剑一样!”

花页影转身欲走,挑灯子当然不会就这么让她离开。就是这样,喜欢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有的人是日久生情,但更多的人是一见钟情。有那么一种男人,多年来对周围的女人都毫无兴趣。但,当他遇见了那种女人,遇见了那种装在自己心中,仅存于自己想象中,却又在某一天真实的出现在自己近在咫尺之处的女人;那么,这个男人就会急切的、一心的想要得到她。

挑灯子魔怔了,为她而着迷了。挑灯子一把扯住她,道:“我要......”

花页影头也不回,将右手的剑震腕飞向半空,用左手摊掌接住;然后,她反握着剑,一个背剑过去切断了自己身后的裙摆。随着厚实的裙子的落下,挑灯子看见她那修长的玉腿被笼罩在透明的纱衣下摆之下若影若现。

挑灯子痴痴地问道:“为什么你的剑,没有剑鞘呢?”

花页影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道:“天地君亲师,天为剑锋,地为剑身,君为剑格,亲为剑柄,师为剑鞘。”

挑灯子道:“我听说,天下创立剑的人,是元始天尊。”

花页影道:“不错,《浑元剑经》上是这么写的。”

“难道元始天尊也不配做你师傅吗?”

“我以他为君。”

“这么说,你是自行习剑,无师自通了。”挑灯子道。说罢,挑灯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他对花页影的回答很满意,他更加确信,这次相遇是天意。

花页影道:“你笑什么?”

挑灯子道:“天下,剑是器械中最与修仙所接近的外功。我虽然不相信这个世上有仙人,但我遇见了你,我现在信了。”

花页影问:“你觉得我很不一般?”

挑灯子望着花页影的眼神与他望着别的女人的眼神不一样。那毕竟是在今日之前仅存在于自己梦中的女人,而现在居然成了真的,与自己相遇。

挑灯子道:“这个世上是有仙人的。”挑灯子这句话,虽然很莫名其妙;但,其实也是很有目的的一句话。

“哪里?”花页影的回答,如挑灯子所预想的一般。

“我眼前。我眼前这个人,就是仙女!”挑灯子道。

“媚俗!想追求我,说这种话可是没用的。”花页影道。

挑灯子听完花页影这句话后,便从裤管中抽出一根精钢棍子;他按动按钮,使棍子变长,并从一端弹出了枪头。挑灯子用手中这柄铁杆大枪,一枪刺向了花页影。

挑灯子心想:“不错,这果然是我心中所想的那种与我有缘的女人!方才,我就是想再确认一下。”

花页影急忙侧身躲过了那一枪。挑灯子望着她道:“哈哈哈!你这种女人,果然要这样才行!”

狭窄的巷中,挑灯子和花页影却打得上下翻飞,枪来剑往。

夜里寂无声,只留二人兵器碰撞出来的“乒乓”与“铿锵”。

月光下,二人华丽的身法使得二人的身影像是在月光下成双起舞一般。二人闪避时,又带着纠缠;似舞中演绎着分合别离。二人较力时,又带着拆招,宛如缠绵悱恻中欲拒还迎。

挑灯子一边打,一边笑。望着挑灯子的笑脸,花页影感觉很不自在,她道:“怪人!你笑什么!”

挑灯子笑道:“我与你的厮斗,就像在洞房中的邂逅,就像你我二人的春宵。”

花页影羞红了脸,厉声道:“休得放出轻薄之言!看剑!”

花页影打出九宫九式,九落而成的九九八十一招,让挑灯子越打越有劲,越打越过瘾。既能在气质上让挑灯子欣赏,又能在美貌上脱离尘俗,还能满足挑灯子打斗厮杀之欲的人,恐怕世间无二。

二人打着打着甚至腾出手来对手。花页影一手拆八手,挑灯子则八手破一招。

花页影使出七十二手使破,“仙人指路”破“中平虚实”,“金蝉穿林”破“倒撇柳”。花页影所练剑法专门克制枪术与棍术,针对“枪扎一点,棍打一片。”的特性而使出“枪打其头,棍打其根”的招数。花页影虚应枪点,又摇枪头。没过多久,她就以刺直取挑灯子。

这时,挑灯子把枪丢在一边,道:“剑法有应对各种兵器的方法,但你能应对摔打擒拿吗?”

花页影把剑放下,道:“你的功夫不错,但我不能奉陪你了。”说罢,花页影就转身乘轻功而走。然而,挑灯子竟然也乘轻功追去。

月下,二人的轻功使得二人的身影如双仙飞升一般。他们在齐月的视线中,翩翩起舞,二人的轻功都有了那么一丝缠绵。月亮上如果真有嫦娥,看着他们或许也会心生嫉妒。

挑灯子扯着花页影的手腕,将她从空中拖了下来,并道:“你怎么还不流汗。”

花页影道:“剑客是是冷的,只有冷的时候,我才会流汗。”

挑灯子施展阴寒内功,上前一把抱住花页影,道:“那我就让你流汗吧。”

果然,没过多久,花页影就在挑灯子的怀抱中大汗直流。那汗,浸透了二人的衣襟。花页影的汗,是带着花香的;所以,二人的透湿的衣服,都仿佛是在香水中泡过一般芳香扑鼻。

挑灯子道:“连汗都是香的,你果然是我的仙女。”

花页影羞得用背在身后的剑隔开了挑灯子。挑灯子一手打掉剑,一手扯破了花页影背上的衣服。原来,花页影背上有一块镶嵌了磁铁的皮甲,既可以吸附住剑,又可以保护她不被剑伤到。

挑灯子道:“聪明!我更喜欢你了。”随后一把扯掉了花页影的皮甲。

花页影上身的衣服纷纷散落了下来。她捂抱着胸前的那一块碎布,背对着挑灯子。挑灯子看着她,心中产生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爱意;挑灯子一把将花页影扑倒进枫叶林中,用她身上清凉、芬芳的汗滋润着自己的皮肤。

就是这一夜,之后才有了邓豪。

然而,女人是不可能一直留住男人的。所以,挑灯子之后又娶了剑桀子的母亲。

熊风虽然不如挑灯子那般无耻,但二者的嗜杀之欲,不是能用爱就一直控制下去的。所以,潮映霞嫁给熊风,真的是一个好的选择吗?他们真的应该在一起吗?他们的爱情会不会迟早如挑灯子和花页影的爱情一样。

春日,雷雨

剑霸王蝶花血站在了香水剑花页影住处的小岛的环山之巅上。此时,她的腿伤已经好了。一个女人如果能如她这般潇洒,或许不错。

在感情上,洒脱的蝶花血是既不会接受邓豪,也不会接受剑桀子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花家之后,而邓豪和剑桀子是挑灯子的儿子的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她知道,为情所困的剑客,剑会变慢。所以,熊风的剑,已经迟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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