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他，说道：“冒昧的问一下，******是不是你的真名？”
他没说话，掏了张身份证给我，我瞅了眼，没错，除非身份证是假的。
他接着道：“我搞地下钱庄的！用你们话说就是帮人洗黑钱，放贷。”
他抛了这么个重大的话题，草，一个饭店的小老板突然跟你说他是开地下钱庄的你会怎么想。
我没啥好想的，我被震得说不出话来，原来大海真的不可以用斗量！
洗黑钱这可是个可大可小的事，往大了说这人没硬关系，没大资本是不可能的，往小了说就是个非法的东西，查到就蹲号子吧。
他自豪的说道：“经我手的钱，有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亿？”我问。
他笑笑。
“五百亿？”
他点点头。
我不解的问：“我现在好像不需要贷款，洗钱这些我又不懂，你找我不会让我把钱交给你洗吧，我的钱说白不白说黑不黑，不烫手，而且数额也小了点？”
他哈哈大笑，说道：“在小他也是肉，你的后面可是有块大肥肉，我可是眼馋了很久。”
“谁？”我问。
“几个大家族可没一个干净的……”他说，又接着道：“本来不需要麻烦你的，那些大鳄也看不上我这样的小角色，可是最近出来了个神秘救助会，我的客源急剧萎缩，现在已经入不敷出了。”他脸色沉重的道。
我想了会，问：“你想让他们把那些不干净的钱交给你来处理？”
他点了下头，道：“只要有一家交到我手里，老赵我就心满意足了，我也不让兄弟你白忙，给你三成。”
他可能怕我不了解三成的概念，说道：“钱庄不是我一个人的，另几个人也占了二三成，在加其他的杂七杂八去个一两成，老弟拿的是大头了。”
说实话我心动，钱谁都喜欢，但是这个是违法的，我只要沾了这东西，肯定有人乐呵呵的往警局送资料。
他又安我的心，道：“安全这条放心，捅了谁出去也不能让你出事，不然我想死都死不了。”
我继续低头。
他再次诱惑：“一年几千万都是小钱，我说的是利润。”
“可他们不一定买我的账，我在他们面前说实话连条狗都不如，心情好了赏我个骨头，心情不好我死无葬身……”我抬头盯着他，道。
他再次笑了下，这次笑得有点高深莫测，然后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又夹了筷水煮鱼，嚼了两下，说道：“让我好好考虑考虑。”
他点头，道：“这是大事，肯定要想清楚了，我给你个号你想通了就打给我，打不通就来这里找，我的手机号经常换，实在联系不上也不要急，我会联系你的。”
我说道：“行。”
然后喝酒吃菜，不在说这事，似乎从来没提起过。
临走的时候，他送了个礼物给我，一块手表，瑞士产的，这是他自己说的，价值不菲，好像几十万吧，具体什么牌子，不认识，他也没说，不过带着确实不错。
回去的路上，我问着前头开车的鬼影：“他是什么来头，可不可信？”
鬼影嘎嘎一笑：“貔貅，混这行的都知道，口碑好，人也比较义气。”
“你心动了……”我说。
他继续鸭子笑，笑完说道：“你不心动？这可比干你的经理还自在，直接等着数钞票，还是一万一万的数，想想老鬼我就受不了。”
“是不是个陷阱？”我问。
他愣了下，道：“怎么会这么想？他的客源真出问题了，似乎跟你让我查的那个会所有点关系，这个老鬼我帮你打听过了，应该不会有假。”
“为什么你比我还要积极……”我盯着他的后脑勺问。
他叹口气：“总得找条后路，老鬼我孤身一人，要是挂了，你的给我送终，以前找的丫头居然让我给丢了……”，又接着道：“棺材买个金丝楠木的吧，不知道透气性怎么样，改天我问问……”他嘀咕着。
“你好像也不大吧！”
“四十多了，还不大？虽然四兄弟中我排老三，但我年龄最长，上了五十岁就真的成老人了，我还能干几年？”他有些伤感的说着。
我偏着头，看着外面的路人，叹口气：“谁又能不服岁月？催人老的玩意！放心吧，只要你真心对的我，别说送终，年年清明好酒好肉的伺候你！”
做人就要争气，不争气就要受气！
回到公司没多久，黑鹰敲开我办公室的房门，我盯着他一直看他走到我的面前，问道：“有事？”
“有一件事，最近东玄这边路上不安全，三叔让你在公司里住，星期放假了在回去，其他的没有了。”
我的手捏的紧紧的，指甲陷入肉里，摇着牙，问道：“知道了，今天可不可以回去？”
他看了下手表，说道：“今天星期三。”
“手表去年买的吧？真高级，都可以看星期几了……”我笑着说道，笑的有点瘆人。
他脸上有些不自然，问道：“李经理有什么吩咐的可以跟我说，我尽量帮你办了。”
“没事了，出去吧。”
他返身走出了办公室，脸色瞬间拉了下来，走两步又回头看了下办公室的门，冷笑一声，然后去二楼找那个孙总了。
我拿出手机给惠欣打了个，跟她简单的说了下状况，她轻声道：“没事，注意下身体，别生病了。”
我抿着嘴，过了一会，说道：“你自己也注意下，我周末回去，到时好好陪你。”
挂了之后，我闭着眼靠在椅背上，手里转着笔，然后猛的睁开，拿张纸刷刷的画了个人出来，又写上“死人脸……”三个字，然后拿着他送的刀，一刀一刀的戳着，边戳边笑，真像个幼稚的****。
直到心情好很多了才停手，看着满目苍夷的纸片，拿出打火机给点了，果然是不一样的烟火，里面燃烧的是快感和憎恨。
我回了趟自己的卧室，里面有点乱，到处都是灰尘，看样那句警告还是蛮见效的，果真是没人敢进来过。我也没叫楼下的阿姨上来帮我收拾，反正自己现在也是闲人一个，就打了盆水拿着抹布到处擦了起来。
正这时手机响了，看着号码也不认识，接听后，对方哭着道：“死人，我被我爸打了，你出来安慰我。”
我听出对方声音后，说道：“你要好好学习你爸能打你？”，又问：“我这新号你咋知道的？我没给过你吧。”
她哭丧着道：“我上网查你们公司的……”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回来了居然敢不给姑奶奶打电话是不是求爆菊了，快说是不是。”
我绕过这话题，问她：“你爸为啥打的你？”
她不满的道：“还不是你这死人，谁叫你跑了，也不帮我当黑老大，我就自己在学校招人，有个混蛋调戏老娘，我就拉了一票人把他打了。”
我疑惑的问：“你打人不是常有的事吗，也不是一次两次吧，以前也没听说你爸打你，这次是为什么？”
“那人是局长儿子……”她弱弱的道。
“额，你是真牛逼，说吧，在哪？我去看看你，顺便目测下你的小胸脯发育了没有。”
她高呼着：“你给姑奶奶去死吧，步行街的一四六九，快点过来，记得带钱，我出来太急了包忘拿了。”
“你是让我给你送钱的吧，什么安慰你，都瞎扯淡……”我笑着道。
她不好意思的说着：“快点过来，墨迹什么，有事问你。”
“一四六九……”这个说文艺肯定扯不到边，说大众又是独一份的餐饮店在步行街那里确实火了起来，客人大都是冲他的名字去的，因为好奇，所以宰到客了。
我到的时候，紫琪这小妮子正趴在桌上，腿一下一下的荡着，带着耳塞手在桌上画着圈圈。
我敲了下桌子，她抬眼看了下我，又继续画着，我坐到她的对面叫了个服务员过来让她添了副碗筷，然后拿着筷子吃了起来，吃了一会，她居然哼了起来，邓丽君的小城故事，哼的还不错，清清脆脆的别有一番滋味。
一首哼完，她拿掉耳塞，双手平在放在桌上，下巴抵在手上，正面趴着看着我，之前是侧着的，然后说道：“死人，唱的好不好听？”
我点了下头继续吃着菜。
她又问：“我去当歌手怎么样，会不会火？”
我再次点头吃菜。
“你是猪吗？”她伸手拍了我筷子一下。
“你也吃点，浪费了可耻……”我嘴里塞着食物，含混不清的说着。
她果真拿着筷子，我夹什么菜她就夹我的筷子，试了几次也没吃到东西，我盯着她，问道：“今天星期三，怎么没去上学？”
“逃呗，没意思，又考不上大学，我爸叫我出国去了。”
“那就去吧，国外的教育总是国内比不了的，好好学习，到时回来给祖国添砖加瓦……”我想了下，说道。
“不去……”她嘟着嘴。
“为什么？”我问。
“就是不想去……”她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我笑了下，说道：“看你的样子，肯定是由不得你了。”
她盯着我，又掏出我去年签的卖身契，恳求道：“你点子多，帮我一把，到时我给做你老婆都行。”
“没必须要牺牲这么大吧，我想去国外还去不了呢。”
她抓住我的手，激动的道：“那你陪我去啊，到那边你当黑老大我给你做老婆。”
这可以说叫无可救药吗！你妹的黑老大就这么好当？还是国外的！
我掰开她的手，说道：“我是走不了的，你看看有没有同学愿意跟你作伴的，到那边无聊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时间也多可以陪你聊，不过也不大可能，等你熟悉了环境肯定能交到更多的朋友，到时就把我甩垃圾堆了。”
她恨恨的打了我一拳：“你就是个混蛋，老流氓，你也想让我走，我还偏不走了，看他能怎么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