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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腊月初七

参加完和骠骑将军的会面,又同从骠侯商量了放贷相关的事宜,两个人同赵破奴乘上马车打道回府。

元狩三年的腊月给了行路的人们一个下马威——这月份刚一开始,寒风就呼呼地刮,也不下雨,光是刮风。冷风把车盖和车帘吹得四处乱飘。

“真是寒凉。”坐在窗前的天依襟中受了那风的侵扰,将双袖瑟缩起来。

仍然有些窗外的常绿树在道路两旁驰过。这些树木的绿荫看起来和凛冽的天气不符——不过本来亚热带气候的冬天就能够冻死人。在没有足够的御寒材料且气温相较于常温快速下降的时候,就算印度那种热带地区都能够发生冻死事件。归根结底,冬天是否宜人并不取决于冬天如何,而是取决于面对冬天的人如何。

想到这,天依更关心她们上个月做的事情如何了。事情也过去了十天左右,她已经不止一次在霸陵的街衢上听到自己和阿绫编的谣言或公开或秘密地流传。朝廷领导的官僚机构似乎并没有消灭这种流言,不知道是他们默许这种适当的反对,还是力气有所不逮。

由于寒风太大,车队只得在路上的一个亭短暂休息,避一避风头。就算车中的人和车夫受得了,这种寒气对马也是有损害的。

在歇脚之余,两个海国夫人有意坐得离来往的亭卒近一些,听听他们那边有没有这周遭的一些新事。

语言像风一样吹进她们的耳朵。其中不乏家长里短的小事,譬如这个月薪钱发了多少,附近的亭卒又生病了,瘟神会不会扩散之类的。在这些小事的语流中,就出现了一件不是很小的事——

“最近是奇怪,好久没看到往霸陵送粮的官车了。”有亭卒私语道。

这句话似乎传递出了一些比较正面的信息。官车往霸陵运粮,八成就是那位官吏临死前交代的,各个工地上把侵吞的粮食运到霸陵卖用的车子。这种车数量减少,显然对工地上改善伙食有好处。

“前月来邪乎得很,大家都打个心眼,那帮人也是的。”一个比较老的声音说,“没看最近经常死人么?”

“听说长陵那新死了个。”有人戚戚焉,“都是那工地上摸小钱的。”

“是游侠干的么?”

“谁知道!游侠冬日里也挨饿,杀人要抢钱吃饭的。那几个死的,也不抢他们的钱,财物一个没少,天知道是游侠还是……”

“还是……干的?”

几个人都嘘气,有些天机不可泄露的意思。

这段对话让天依惊了一下,她和阿绫原来只计划惩戒一个坏事做绝的官吏,侠客们也是在霸陵自己星散了,如何在遥远的长陵引起另一场死亡事件?

难道说,在谣言散播出去以后,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另外一支队伍也在伺机而动,顺势而行?那支队伍又由什么人组成,规模有多大,组织的情况如何,他们的袭击成功与否?这种队伍在局势愈发不稳定的汉代又能做成什么事?

这种风云际会的态势让天依感到紧张。在一年过去以后,她得再次重新审视自己对世界的框架:世界并不是自己动一动就会按相应的结果去在一定范围内实现,而是受她们的动作影响,产生更多的动作。此事有时候是无止息的。

不过,这个时代有另外一帮人在和她们一样做对工地上的流民有利、对贪官污吏有害的事情,还是让她感到欣喜了许多,尽管他们的出发点可能不尽相同。至少她们不是在单打独斗,互相还能有个简单的照应。

“还是我们这舒服,没有那种权柄,徒是等上面的饷钱,贪也贪不了什么。天要罚我们,也罚不到。”有亭卒自喜。

“是啊。就算捞不到那么多钱,至少一家人生活还是有着落,也有刀在身,不会出什么大事。”

“霸陵那位可也带着刀!”旁人唏嘘道,“一点伤都没受,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还笑呢!”

“四哥,你别提他了。小弟晚上又要做噩梦了。”

“是呀,少提。这冥冥的事情……”

在面对下民时,这些亭卒尚且可以摆出威风来,但是涉及到冥冥之中的事,他们便三缄其口。看起来汉代浓郁的迷信风气在这件事上作用非常大,甚至能让人去忽视案件一些人为的要素。

此话题被谨慎地代了过去。在谣言和死亡事件带来的恐慌当中,众人谁也不知道哪个人会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大家只能谨慎行事。不一会儿,话题就重新回到了各种各样的琐事上面。

没过半个时辰,寒风稍稍收敛了一些。车队便继续启程,趁天气还没有突然恶化,尽早赶回霸陵的家中。

虽然明火执仗运粮到城里卖的大车没了,周边几个工地的官吏可能确实收敛了一点,流民们能够吃上更多的饭,但是依靠这种短时的迷信和恐怖只能运作一个冬天。到元狩四年冬天,她们总不能再准备一则谣言、再背上一两条人命来——再后知后觉的人都会察觉出其中的蹊跷。要想比较长远地解决此类问题,还是得从斩断基层官吏和城里几家商人的链条看起。

然而在这个问题上,二人实在是到了诸葛无计找张良的地步——张良都死了一百来年了,自然更不可能对她们做指导。光靠自己想办法,一时也想不出来。或许只有把这个问题交给时间,交给经历,在下一个冬天来临之前,有足够的经历和智力来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就目前来说,她们还得把全部精力用在找好地方、联系农民,组织一个轮作的协田社,再和什士们、从骠侯组织信贷机构上。埋头干它个几年,一定要出成果、出好成果,这片大地上的人们脱离轮回才有个想头。德语版《东方红》最后一段有句歌词叫“人民的力量破轮回”,只有指出打破轮回的道路,不管是今年的修渠流民们的问题,还是以后即将出现的汉匈战争摧残东亚社会、破坏生产秩序的问题,才有点希望能够得到真正的解决。

为了寻找理想的有开办合作社希望的地方,在回府之后,两人马不停蹄地乘上车,趁腊月初期的闲暇满在左内史的辖区满目考察去。最主要考察的是高姓氏族周边的地方——那边的人能够看到或者听说到新政策和新生产方式,而且这种新生产方式是富人们都在做的,周边居住的居民对此法有盼头、有信心的就能多一些。

不过构建合作社时还需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社员土地的边界问题。合作社原则上是要根据居民的自愿原则自由组织的,而将土地联结成适宜轮作畜牧的大土地的需求又要求相邻的小农联合起来入社,然而这种边界地域自古以来就是矛盾最容易激发的地方——尼罗河和两河流域最早的几何学就是由官吏丈量土地、划分土地的需要而形成的。由于土地边界划定而引发的矛盾和直接的流血冲突,历史上也屡见不鲜。故两个人主要寻找的就是土地边界矛盾和农户之间的矛盾不尖锐、有相当一部分人眼馋富农和地主改革生产的财力,想要谋发展的地方。

就算仅有这两条标准,符合该标准的地方也不容易找。从腊月初二到腊月初五,两个人跑了一圈,仍然没有任何线索。期间从骠侯还召集通书什吃了顿饭,席间向他们下了响应海国夫人出资办贷的任务。

什士们对此不太抗拒——他们领到赏金以后确实没有太多想法,光是用在吃喝玩乐上。但是最初的几万钱砸进去以后,享乐也享足了,不知道怎么花。这次使君出主意让他们放贷,恰好正中他们的下怀——从骠侯公开允许他们将一部分资金拿出来钱生钱。何存和夷邕就率先答应把他们的存钱提出来放给“需要的人”。

信贷方面比较顺畅的进展使两人更加焦头烂额。第一批二十分利的贷款已经要放出去增殖了,但她们连合作社的选址都没有落实。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在寒冬里到处探问普查,和各地的农民聊天去。

一直到腊月初七,在高姓氏族聚居区的东北部,一处比较接近高陵城的地方,乐正绫从路人那边闻知,城西南二十里路的地方有个村子,该村的人很奇怪,那边土地也不荒芜,也有沟渠,没有什么破产的穷人,但也没有什么巨富。不过村里近年的日子也逐渐不好过了,村人看着南边富豪绅士们兴起的大产业,眼馋也眼馋,担忧也担忧,反正是一筹莫展。

“多谢老乡!”

她问了那村庄的名号、前往的路径以后,就匆匆向那路人道谢,和天依一块驰往那村里去。

光在村外“望气”的时候,两人察觉到那路人的所言不虚,从这个时代的生活水平来讲,这确实是一个尚未濒临破败的、尚保有一点田园牧歌风气的农村。所有现象从村外田中的土地、碎石路,以及各家各户风貌相近的住宅可以看出来——大部分是茅舍,但是茅舍中没有特别破败的。也有一些瓦屋。陶瓦在汉代正在进入千家百巷,虽然一直到清末都仍然有大量的茅屋存在。

不过这种面貌已经充分展示出该村比较均富的特征了。每个时代对衡量中等收入都有不同的标准,像天依的老家,那边解放以后,经过土地改革,大家均等地分了地,每家每户都在村里盖了间气派大方的青瓦院子。虽然现代生活还没有吹进村里,村中仍然过着一种传统的小农生活,但是这种情况已经达到了小农经济的最理想形态:基本人人都是中农。

二人舍车进入村中,院舍之间悄静无人,大家都躲在家中辟寒。她们于是最先去面谒了村中最长的一户长老。

那位长老虽然是村里德高望重的首领,但他家里也没有富贵之相,同村里其他门户类似。长老先请贵客坐了坐,随后温了壶酒给她们喝。

“敬谢长老款待!”两人向他拜言。

“不知道两位夫人顶风冒寒来这区区村里,是有何事?”长老有些拘谨地问她们。

“长老,这村里都是长老族中的人么?”天依先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今天是她来同人交谈。

“有两族,我们姓杨,他们姓温。我们族大一点,他们族是迁来的,小一点。不过土地是他们开的荒,我们也管不到什么,亦无什么相犯的地方。大家都能过成日子。”

“近年也是么?”

“近年也过得去。”长老虽然口上这么说,但是神情有些不轻松。

“是过得去,还是有一些隐患?”天依捕捉到了他的这分表情,继续问了问。

“这……”他仍是有些局促。

“这几十年,不说咱们这里,别个地方兼并是越来越厉害。那些富人到处买田,农民卖了田,就要么佣耕,要么游食,欠那么多债。咱们这里不知道有没有?”

“还没有。”长老摇摇头,“不过最近各家过得越来越紧巴,老夫倒是经常听说。可有什么用呢?时世就是这个时世。”

这个口风颇有点像《村小的孩子》中,湖南偏远山区的村人面对打工和上学的分歧时对时代的表白:你不上学,就是要去打工。时代就是这个时代。有什么可以选的呢?

“确实。”天依摸着膝盖叹气,“朝廷频频用兵,年岁不容易啊。我听说你们西南边,那姓高一族颇有些人,应了左内史的命令,开土地种牧草养牲畜了,说是一片地撂荒,一片地养牲畜,一片地种粮食,这样最能美田,肉和粟麦都能出不少,还有皮革之类的。要这事真的可以成,村里做做这事,应该也好。”

“夫人,你们说得是。可你们不知道,想做和能做可是不一样。能做的都是那些大户人家也。我们村没人富,倒是越来越穷,如何搞得了这个!”长老指出她的办法有些不现实,“这行走世间,难倒好汉的就是钱这个字。村里没一家有钱,有那么多土地怎么能做呢?”

“长老,如果您和那一族的长老出面,将你们两族各家各户的土地和财力合起来,不就可以做那富户的事业了么?那富户最后也是赚了钱,他分给自己,佣耕的人都穷着;长老这两族办起来,到时候美了地,养了畜,赚了钱,各家各户都能分到。”天依见他答到了点子上,便切入正题,“何况大家合在一块,有了财力、有了劳力,富人要再来强买强卖,兼并农民,大家也可以合资抵挡。”

老捋了捋胡须,随后仍道:

“恐怕还是不好做。我们族里不是没有打听过的,那些大户是先从西边购进牧草,然后买牛马羊种,又是各种种草放牧的器具,就算合全村的财力出来,可能也难以做这么充足的准备。这事冒险,大家也不敢做。”

“这是从内部合资,还不足以应付。那借贷呢?”

“借贷!太冒险。”那长老瞪圆了眼睛,“年初借进百钱,过一年就要还百三、百五,何处去冒这个险!”

“长老,霸陵有人想增益农事,让一般的家庭结合起来,也能用此法兴农、分利,抑制兼并。他们给的借款,年利可在半分到一分五。”

长老愣了一会。

“半分到一分五,意思是什么?年初借百钱,过年还一百五?那不还是……”

“半分到一分五。如果年利一分的话,就是年初借百钱,年后还一百零一钱。”天依解释道,“这个意思。”

“夫人确定?”

“确定。而且担保有效,不会多收。到时候借债的时候,白契黑字,两方画个押,要是多收,你们尽能告官去。只不过此贷有条件,就是只向聚合起来做轮作的田社放贷,倘若向具体的人放贷,或者一家两家放贷,那还是二十分利。”

长老的脸色有些动摇。他连忙问两位来村里的夫人,放贷者所说的那具体的田社是怎么样的。顺带,趁着冬日没事,他得把村里每家每户的家主都叫过来,好好商量商量。

——第二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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