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木槿回家时,南宇正在院子里架着大锅蒸花土。
经过高温蒸煮的花土可以最大程度消毒,便于花卉成活。
看见沈木槿回来,南宇忙扔下火钳,起身询问情况。
沈木槿简单的说了几句,只是略过沈红杏的事。
正说着话,巧姨母女俩午睡起来。
“别整天没规没矩的,别人家的事以后少管。”巧姨斥了一句,又看向南宇,“宇儿你进来,娘有话和你说。”
南宇的眉头不经意的皱了一下,看了沈木槿一眼,转身跟巧姨进屋。
沈木槿撇了撇嘴,坐在南宇刚才的位置,看着火。
这两天巧姨总是这样,指不定什么时候忽然来上一句,然后完全不给她反驳的余地,就将南宇叫走。
南宇虽然没说什么,但不难看出,他的耐心也快被磨没了。
她这边蒸土,方兰在一旁看着,时不时说上几句不中听的话。
她左耳听右耳冒懒得搭理。
没辙,谁叫人家身体弱,万一气死了,她罪过可就大了。
院子外忽然响起吵嚷声,沈木槿皱了皱眉,还没等反应,院门就被推开。
“沈木槿你给我滚出来,你把玄武藏哪儿去了。”
随着喊声响起,七八个人有男有女鱼贯而入。
打头的是几个生面孔,沈木槿扫了几眼,在人群里发现了头上缠着白布的万宇,以及万老四。
很显然,这群人应该是万生媳妇的娘家人。
“我就是沈木槿,来我这儿找万玄武,你们走出地方了吧?”她不卑不亢的道。
打头的是名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虽然穿的是一身普通衣服,但脚上却踩了一双官靴。
他不悦的冷哼一声,一挥手,“来人把这丫头给我绑回去,我就不信她不说。”
“我看谁敢动。”沈木槿后退一步,将火钳抽出举了起来,火钳刚从火里出来的头上还冒着红光,这要沾身上那还有个好。
“你应该就是枫杨县的鲁捕头吧,好大的官威,我们望秋村所属庆阳县可不归你管,绑我可不合规矩。”
鲁捕头面色一沉,没想到一个小村姑会懂这些,犹豫一下到底没敢让几个儿子再动。
“说,玄武在哪儿,不老实交代,信不信我报官。”
“切。”沈木槿完全没将鲁捕头放在眼里,靠吓唬人来办案,难怪枫杨镇会那么乱。
“好啊,快去报官,别怪我没提醒闯进我家,还扬言要绑我,鲁捕头您这不但是越矩,更是知法犯法,相信林大人一定很乐意为名做主。”
最后四个字,她咬得极重。
庆阳县和枫杨县本就同属永兴府治下,是竞争关系,作为庆阳县的父母官,林大人巴不得能抓到隔壁枫杨县的把柄。
鲁捕头的脸色更黑了,沈木槿的意思他如何不懂。
目光下意识的瞥向万老四,不是说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蠢丫头吗,怎么连官场的门道也懂。
可惜万老四一脸猥琐的盯着沈木槿,根本就没瞅他。
无奈重重的哼了,一声对沈木槿喝道:“先害我女婿后害我女儿,又抓我外孙,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不给我个合理解释,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