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畅的态度，方安辰没觉得奇怪，就像舒畅和谭臻说的那样，曾经的舒畅在父亲的保护下是任性的，其实她一直都是有点任性的，只是面对自己的时候，因为之前自己的疏离才让她变得小心翼翼。
然后这次她手术，重新走到一起，看起来一切都往好处走了，可是方安辰却发现舒畅似乎不任性了，这让方安辰有点失落，她希望舒畅依然是任性的，最好是除了自己没人能包容她的任性，那样的话，她就永远离不开自己了。
所以现在面对舒畅这任性的举动，方安辰心里是高兴的，微微勾唇显示了他的好心情，“因为我想知道我不在的那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想要感同身受一下，然后让自己更加的珍惜你。”
虽然一开始也没对方安辰的回答做出预设，可是听到这样的答案，舒畅明显的有点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方安辰这猝不及防的温柔宠溺和深情。
虽然不知所措，可是舒畅还是抑制不住上扬的嘴角，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娇嗔道，“真是会撩人。”
“是真话。”
“哼！”舒畅冷哼了一声，佯装不在意，“男人的话比天气预报还不靠谱。”
这话方安辰还真没怎么听过，以前虽然和许愿谈过恋爱，可是那有点像是一起找了个去图书馆上自习的伴儿一样，所以对好些事情都可以说是无知的，后来耳边每每出现自己不知道的词句几乎都是从舒畅这里听到的，现在依然如此，所以有感而发，“你早已经在我心里生根发芽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又是情话，舒畅忍不住问道，“方安辰，你到底怎么了？确定没发烧吗？怎么撩人的话信手拈来啊。”
“有感而发。”
因为是舒畅开车，就没看到方安辰侧头和自己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深情，所以有点敷衍道，“知道了。”
说这些话是有感而发没错，可是方安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说了就说了，也没想着需要舒畅回应些什么，所以舒畅的态度对他来说都无所谓。
初冬的北方，夜间的温度是很低的，所以路上但凡有路人的话，几乎都是行色匆匆的，这样似乎才是正常的，就像父亲一样，和老爷子做了几十年的父子，在方安辰的印象中，老爷子一直很注重礼貌和规矩的，甚至是不急不缓的，除了面对自己惹得他跳脚的时候。
可是舒畅却说父亲手忙假乱的收起旧照片。
当时方安辰说是没事，可是在他心里却有点疑惑，似乎和好久好久以前的一些模糊的画面重合了，越是这样，方安辰越是发慌，感觉自己要是不认真的表达一下对舒畅的感情好像就没机会了一样。
“方安辰，帮我接一下电话。”
听到舒畅的声音，方安辰回神，在舒畅的包里找出手机，“是于越的。”
“接吧。”
方安辰按了免提，“舒畅，网上的事情你想好怎么回应没有？”
舒畅看了眼方安辰，很是疑惑，“网上又出现什么事情了？”
“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啊，我在外面，正在开车呢，严重吗？要是严重的话，我给你说个地址你过来找我，咱们见面详谈。”
“也没什么，不就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有人在医院闹的事情吗？然后网友扒出好多事情，可是也有人说这是你在帮丈夫转移视线，故意爆出的料。”
看了眼拿着电话的方安辰，舒畅说，“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回应的呢，不说不才是最好的办法吗？”
“舒畅，实话和你说吧，今天方医生让我帮忙找媒体那边帮忙曝光一下医院的事情，可是我从媒体那边似乎听出了些什么风声？”
这次舒畅没说话，方安辰问道，“什么风声？”
于越愣了一下，没想到方安辰也在，不过她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想了想说，“你们在哪儿呢，见面谈吧。”
先是问了于越的地址，舒畅道，“那我现在去找你的话，有点远，这样吧，我和方安辰也准备回去呢，你去我们那吧。”
“是和谭臻交接工作的那个公寓？”
“不是。”舒畅和于越说了和方安辰结婚的那套公寓的地点。
“你觉得于越知道什么吗？”
方安辰把手机又给舒畅放回到包里，摇了摇头，“不知道，先听听再说了。”
“我听着于越的意思，应该是关于你们医院的事情，你真的决定把医院的事情摊开了说啊，万一……”
方安辰比舒畅了解哪些黑白之间的灰色事情，既然已经开始做了，就早已经想好了最坏的打算，“放心，最坏不过是不做医生，但是我也饿不死。”
看了眼方安辰交握的手，舒畅由衷的说，“你的手就是为了做手术的，要是上不了手术台的话……”
“都说了那是最坏的打算！”
一路上忧心忡忡的回到公寓，于越到了有点晚，可是一进门，舒畅就着急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看了眼方安辰，于越谨慎的说道，“当初他们医院有一台手术，患者好像没下了手术台，最后的结果是一名医生出国了，据说这名医生就是方医生。”
舒畅和方安辰相视看了一眼，这就是方安辰，这事他们知道，如果于越说的就是这件事的话，还好。
“于越，你要说的估计不是这些吧。”
“……就是……据说当时让方安辰出国，除了有替罪羊的意思，还有就是据说这件事在是有人威胁了方医生的父亲的情况下，方医生的父亲亲自找人帮忙给方医生办的出国手续。”
方安辰皱了皱眉，他听懂了于越的意思，但是却觉得有点不敢相信，“你是说我父亲有人把柄被人抓住了，然后我要是还像现在这样继续把张主任的事情往深里闹的话，会把我父亲牵扯进来？”
于越见过老爷子，在她看来，老爷子是个很和善的老人，不该是那种……
“我……”
舒畅听的着急，“于越，你到底知道什么，说清楚啊。”
“我知道的全说了，就是这些意思，所以记者才问我要不要继续报道下去，因为我找的那个人手里刚好有当年事情的一些情况，所以要是见报的话，明天就可以，最晚后天也能见报，只是……”
方安辰终于明白今天自己心里的那点复杂的情绪来自哪里了？！
他叹了口气，“我晚点给你答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