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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病变

司绾看着对面的男子饶有趣味的笑,仿佛在逗她玩。

下意识的咬紧嘴唇,低声问道,“爹爹,对面坐的那人是谁啊。”

司雍卓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会心一笑“那是三殿下。怎么了?”

司雍卓当然不知道女儿跟三殿下发生的事情,他以为是女儿对三殿下容貌所吸引了,暗自偷笑,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不过了。这个三殿下勤奋好学,为人又比较温和,女儿的性子与他呆在一起,不会吃亏;大殿下整日流连花间,小女嫁与他肯定浪费了花好年华。

带着这份心思的司雍卓越看越觉得满意。

“女儿只是觉得好奇罢了。”回答了父亲的问题。司雍卓调侃,“女儿家又小心思啦?也不同爹爹诉说。”

“爹爹,你这是何话,女儿,女儿只不过问问,女儿不问这些事,想来是不知道的。”

听完女儿的话,司雍卓有些愧疚,他向来不肯跟女儿说朝中之事,所以女儿此话并不是很唐突,“好,以后想知道,都可以来问爹爹。”

司绾点点头,盯着对面的脸庞,怪不得坐在跟父亲相对的位置上,原来是三殿下,这样的话,有些棘手了呢。不过,既然你能让我吃瘪,我就得还回去,不然以为我好欺负?天真。

司绾不再看云墨,她环顾四周,朝堂上大多是一些老臣,少有年轻人物,也难怪,这些老臣极大多数都是阿谀奉承之人,真正又才华的有几个人,当然贬低的除去自己的爹爹。

钟琴鼓瑟之声又缓缓响起,一批批舞姬扭动着如蛇般缠绕的腰,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妖娆,纵是女子身家,司绾也被舞姬的舞姿给吸引了。

突然殿外传来很大的咳嗽声“咳咳咳。”

司绾抬眼往殿外。

刘痕搀扶着宫梓烨,一点点往大殿里走去。

“你看,那就是二殿下,多好的人啊,这么年轻就饱受病魔的伤害。”旁边的官员在小声说着,“病秧子,可惜了。”那官员语毕,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在惋惜老天不公平。

司绾偷偷听到了这番话,喝完樽里的最后一点果酒,眸子撇过殿前,看清二殿下的脸后,惊呆了,这不是自己当初救得那位公子吗?这,这,这也太巧了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掐了掐大腿,好痛!难以置信。

只见宫梓烨缓缓跪下,面色暗淡,嘴唇苍白,抬起的手瘦骨嶙峋,整个人都有种沧桑之感,“儿臣拜见父王母后。”皇上见到这个儿子,赶快从殿堂高处急步走来,伸出手,把宫梓烨扶起来,责备的语气说,“朕不是说过,身体不适就好好躺着吗?”

宫梓烨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点红润,“母妃寿宴,儿臣岂有不来的道理。”

听完他的话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见目光都看向自己,仿佛在说一国之母,为难自己的儿子,“梓烨呀,心意到母妃就很开心了,你能来,母妃更开心。但你的身体,以后不要随意走动了,母妃都能理解。”

好完美的话语,把责任完完全全推到这位殿下的身上,自己就显得很无辜,好一招。司绾在心中冷笑一声,她准备看看二殿下有什么反应,谁知那宫梓烨笑着看他的母妃,只说了一句,“儿臣谨记。”

皇上扶着宫梓烨到三殿下旁边的位置上,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皇后毫不遮掩的盯着宫梓烨,眼眸里全是厌恶。

司绾搞不懂一件事,二殿下称呼皇后娘娘为母妃,可是这皇后为啥看自己的儿子是这种目光?带着这个疑问,眼神在二位中间来回看。

司绾却看到了中间坐着的大殿下,不由得惊叹,果然皇家公子都很好看。一身深紫色的长袍,外面金色绣着华丽的图案,发丝用上好的金冠束了起来,深邃的眼眸,浓翘的长睫毛,高挺的鼻梁,一双桃花眼显得很多情,此刻垂头喝酒的姿态,显得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垂下眼帘,拿起糕点细细品尝。

宫云墨到了一杯酒,“二哥,请。”

说完,一杯酒喝完,一滴也不剩。

宫梓烨脸上堆满了笑容,竟那样的好看,“三弟,咳咳咳。”又咳了起来,“你二哥喝不了,咳咳咳。”

刘痕轻轻的拍着宫梓烨的后背,试图让宫梓烨好受点。

显然这样拍时没有效果的。

宫云墨又到了一杯酒,“三弟还想跟二哥喝几杯呢?唉。”故作惋惜的摇了摇头,“那就不牵强二哥了。”

宫梓烨嘴角满是苦涩,“等二哥病好,咳咳咳咳,再陪三弟喝。”

“好。”

宴会进入到高潮,邻国的使节一一给皇后贡献自己国家的带来的寿礼,气氛其乐融融。

“二殿下!”刘痕突然大喊一声,“二殿下,你怎么了。”

钟曲声停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二殿下的身上。此时的二殿下嘴角挂着鲜血,脸色潮红,人已经陷入了昏厥之中。

“快,快传太医。”皇上的声音传遍在殿堂里,所有人都慌乱了起来。

司绾看着自己的爹爹过去了,自顾自的吃着糕点,这种时候没人会注意到她的,何况昏倒的可是二殿下。

大殿上的人都围着二殿下,只有她跟皇后娘娘显得有些突兀,淡定的喝着果酒,吃着糕点。

皇后娘娘看着纷乱的殿堂,眼睛里可是狠辣,自己的寿宴就变成这个样子了?看着人群簇拥的二殿下,冷笑一声,弄乱我的寿宴?行啊,好你个宫梓烨,有本事,本宫倒要看看,你还能逞强多久,登基的必须是自己的儿子。

捏了捏自己的衣角,也从凤仪台上下来,狠辣的眼神瞬间消失不见,眼神里充满着慌张,格外的担忧自己的这个儿子。

身穿白色衣衫的太医,急匆匆的赶进来,众人迅速让出来了道路。

拿起二殿下的手,捏着穴脉,眉头紧紧皱到了一起,放下手臂,又把手放在鼻下,还有一丝气息。

打开旁边的医药箱,拿出银针,熟练的扎到二殿下的太阳穴,并取出。皇上急切的问道“太医,怎么样了?”收好银针恭敬地对皇上说,“回皇上,二殿下急火攻心,再加上以前的恶疾才导致的晕厥,只是...”

见太医吞吞吐吐的样子,皇上大怒,“快说,但说无妨!”

太医慌忙跪下,“老臣医术不精,这急火攻心倒是好治,这恶疾恕老臣无言。这恶疾老臣从未遇到过,怕是......”一把拽过太医的领子,“朕要你治好,你就得治好。治不好整个太医院陪葬。”龙颜大怒。

一众官员全部跪在了地上。

皇后缓缓走到皇上的身边,“皇上息怒,会有办法的。”

温柔的声音无不在体现一国之母的体恤。

“把二殿下带回宫里,好好医治!”大袖一挥,离开了宫殿。

皇后娘娘紧追出去。

侍卫进来,抬着二殿下离开了。一众人该散的散,家父也出了门似乎是去偏殿。

宫殿里瞬间清净。司绾离开了坐席,转头轻声说,“入薇,我们也回去吧。”入薇点点头,跟着小姐的步伐。

入薇小心翼翼的跟着小姐,小姐自从出殿门到现在一句话也不说,好奇怪。

司绾的步伐越走越快,她可不想在这种时候遇到那个人。

墙边一个阴影在那里,盯着司绾一路,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皇后娘娘并没有去皇上那里,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寝殿,她可不想在皇上气头上冲撞,免得挨了一顿。半躺在蓝田玉榻上,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她又想到今晚自己的寿宴被毁,不过气愤全被太医的话给化解了。那孩子活不了多久的,吃了那毒药,能活多久呢?发作起来要人命,犹如万虫嗜心,那滋味。“哈哈哈”不由得狂笑起来,只要他死了,皇上就会下令分册自己的孩子为太子,到时候她就可以坐镇无忧,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加速他的死亡。熄灭了宫里的蜡烛,按下床底的机关,墙面顿时露出一扇小木门,皇后打开了,钻了进去。

木门里别有洞天。

皇后沿着地下的阶梯一直走,走到了尽头,按下墙上的机关,洞门被打开,走了出去。

原来皇后的寝宫连接着外面的竹房。见到眼前的皇后,田横跪了下去,“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冷哼一声,“本宫让你把他给杀了,今儿个怎么又见到他了。”“皇后恕罪,小的办事不力,请娘娘责罚。”

皇后转身,坐到椅子上,姿态傲慢,“责罚?呵”摸了下手上的玉镯,“他今儿个把我的寿宴给搞毁了,你说我该怎么责罚你!”

田横双手放在地上,脑袋紧紧贴在双手中“求皇后娘娘恕罪,小的对皇后可是忠心耿耿啊。”

“罢了,眼下倒是有件事,上次的那种毒药,再给本宫弄点来。”

“娘娘,那毒药没有了。上次弄来以后,小的怕他有解药,便把他给杀了。”

“蠢货!”皇后娘娘大拍桌子,“气死本宫了。那药多久让人死亡?”

“大概不到三个月。”

“好。”皇后的眼前浮现着宫梓烨暴毙死亡的模样,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

到了宫殿,司绾洗漱后便进入了梦乡,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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