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禀郭大人,我在看那副画。”
宁采臣指着卖画的摊子上面挂着的一幅画,略微有些拘谨地说道。
毕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身上也是没有什么功名,可他面对的却是天下第一流的读书人,心中难免是有些紧张。
“放松点,不用这么拘谨。”
郭嘉朝着这个后者笑了笑,身子却是走向了那卖画的摊子,顺便还把宁采臣给拉了过来。
嘴上面还说着要给的好处,“只要你帮我们把这次的事情给办好了,我答应你,让你去颍川书院求学,出来之后也是直接走入仕途,而且之后你要是愿意的话,你也可以成为我郭嘉这一派的人。”
言外之意,就是若是宁采臣愿意的话,郭嘉便就是他以后的靠山。
宁采臣听到这番许诺之后,狂喜万分。
他也并非迂腐之人,不通世事。
“小生必定尽全力帮助郭大人,只是在下不过一个文弱书生,又能帮的了先生什么呢。”
宁采臣并非迂腐之人,虽然他日子过得并不怎么的,但是起码他对于自己还是有着一个很好的定位,自己不过一个文弱书生,手不能抬,肩不能扛。
学识方面,在郭嘉的面前,也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仔仔细细地瞅了一眼宁采臣,郭嘉暗暗点头,此子却是有着一些大家风范,见利而不忘本,在如此的大机遇面前也能稳住自己的本心,着实不易。
更何况此人还是仙缘当中,所说的天命之子。
当然,此天命之子非彼天命之子。
这里的天命之子,则是在一定的时刻,一定的事件面前,才能体现出天命气运的人。
不然的话,为什么宁采臣至今,不过是一个要账的穷酸书生呢?
这就是显而易见的道理了。
“天下这么大,我郭嘉郭奉孝既然遇见了你,这便是你的机会,而我遇见了你,却又能用得着你,这便是你的机遇。”
郭嘉有头有脑一边拿起手中的画,一边有头有脑地地说着,“而至于我能用的上你的什么,这就不是你所能够知道的。”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譬如现在的你,眼前看的不过是个人的荣辱得失,而我郭嘉看的,则是主公曹操如何在这大变的天下,更好地夺得一份先机。”
“现在的你,不需要知道太多,但是你只需要知道,你若是愿意的话,我郭嘉郭奉孝不介意让你鱼跃龙门,一展光芒万丈,青史留名。”
此时的宁采臣不过一个落魄书生罢了,郭嘉郭奉孝能够放下架子,苦口婆心地给他说这些,在他自己看来,真的是自己家里的祖坟上面冒青烟了。
若是自己今天错过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不仅家里的人不会放过自己,恐怕就算自己也将会在自己的后半生中无比懊悔地度过吧。
不是有人这样说过吗?
我从不害怕失去,我害怕的是,我差一点唾手可得的得到。
而此时此刻的情景,不就正是这句话的映射吗?
无论一个人再怎么清欲寡欢,总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别人,总会有的。
看着面前的郭嘉郭奉孝,宁采臣深深地鞠了一躬,郑重其事,“小生拜过郭大人,若是大人不嫌弃的话,小生愿在郭大人门下,做一个记名弟子。”
话音刚落,郭嘉郭奉孝就是将宁采臣给扶了起来,“我的弟子,以后切记可不能在这样,像今天轻易般地下跪了。”
“至于拜师礼,事情办完后,你把家人接到许昌后,再补办即可。”
古人对于老师是非常看重的。天地君亲师,足以显示出了老师的重量。
有时候,老师就等同于父亲,甚至比其父亲的分量还要重上几分。由此可见,宁采臣的决绝。
“多谢老师。”宁采臣又是鞠了一躬。
“好了,以后不要总这样的,要是愿意的话,你就叫我郭兄弟吧。”
郭奉孝虽然嘴里面是说着胡话,但是眼神却是清澈无比,而一旁的许诸也是懒得管这茬子事情,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这位军师,一肚子的坏心眼。
他不算计别人就行了,还别人算计他,恐怕就全天下,也就只有那么几个人能够做到了。
“老师,礼不可废。”
宁采臣顿时就是跪了下来,神色惶恐至极。
说到底,他毕竟还是一个书生,知道什么是礼不可废的道理。
而看到这一幕的郭嘉则是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毕竟懂得尊重老师的学生,又有哪个人会不喜欢的呢?即使是郭嘉这种放荡不羁的人,内心也是有着一点小虚荣的。
“好了好了,随便你吧。”
话说着,郭嘉就是一个人走到了前面。
宁采臣见了,却是赶忙追了过去,嘴里面还喊着说道:“老师,等等我啊!前面的路不好走啊!”
后面的一众军士,也是连忙赶了上去。
许诸却是摇了摇头,虽然此次他也得到了仙缘,但是每个人因为其天资还有各种因素的存在,都是不同的。
像是左慈,得到的就是关于道士类的,几乎最为强大的传承。
而他们的主公曹操得到的,除了郭嘉之外,却是没人知道。
本来郭嘉也是不知道的,但是他就是凭着自己的仙缘,硬生生地知道了。
并且曹操知道了以后,也是没有半分的生气,还声称郭嘉郭奉孝简直就是他的张良子房之类的话。
搞得他一脑子浆糊。
不过,他清醒的却是,郭嘉郭奉孝,自家的这为军师的力量,绝对是天下最为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当中的一个。
当然,这些人中,是绝对除了夏桀和夏风两个人的。
看着前面走的极快的郭嘉郭奉孝和追得气喘吁吁的宁采臣,他这个时候,才发现,郭嘉郭奉孝这个混账怎么走的那么快?
他们之间已经距离得很远了。
而他身边围绕的那些军士们,也是在后面追逐着呢。
此时此刻,他一个人在大风中,静静地沉思着的身形,却是好像一个在深山中迷路的哲学家。
“爷爷,那位大叔,为什么要站在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