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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时光冲不淡的母爱

张宇彬将手机放到客厅的桌子上,踱步到书房,顿时书房的灯亮了起来,他走到书架前双手轻轻地抽拉开白色木制书桌左边的抽屉,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红色檀木的盒子。手掌大的盒子虽然看似古老破旧,但它上面镂刻的凤凰花纹在灯光的辉映下栩栩如生,如同岁月中沉淀的酒,散发着厚重古朴的味道。

张宇彬眼里满是温柔和感伤,他轻轻地打开盒盖,里面并非价值不菲的古董首饰,而是一张张因岁月空气的氧化而泛黄的摆放整齐的纸条。他小心备至地一张接着一张地打开纸条默读起来,

“今天,我的宇彬长了第一颗小牙,他在我们的怀里笑得好开心。写于2020年1月10日”

“我的小宇彬今天叫了我一声妈妈,我感觉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妈妈。写于2020年9月8日”

“小宇彬吵闹着不肯上学,哭着说其他小朋友嘲笑他是个野孩子,没有爸爸。我的心像摔碎一般,痛得无法呼吸。写于2024年秋”

……

每次读起母亲写的纸条,他似乎总感觉到周围无声无息流动着的空气温暖舒服宛若还夹带着母亲身上的芳香,如同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每次读起这些文字,总能排解他的烦恼和孤独。他总想,如果母亲现在还活着的话,一定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可惜子欲养而亲不在。此时,眼前浮现起母亲日夜操劳的背影,泪悄无声息地趟过柔和的脸庞。他格外珍惜地一字一句地反复地念着母亲留下的无比珍贵的字句,当他读完所有的字条时,时间已经过去了3个小时。

抬起头看向落地窗外,太阳将要下山,正拼命地用尽全力将自己的余晖撒向大地,如同一位即将衰老的母亲,在弥留之际,用尽最后的力气用剩下的余温温存着孩子们,或许这就是人世间最伟大的情感,母爱总可以毫不保留。

宇彬眼角泛着点点泪光,眼眸里闪过的是怀念、悲伤、爱或者恨,他也读不懂自己的内心情愫,关于母亲临死前对他的父亲是谁一直缄口不言的事,他从未怪过她,因为他能感受到她依然沉浸在爱和恨的挣扎之中,对于父亲的感情,她既思念他又恨他,因此日日夜夜在这种复杂而矛盾的情感折磨下而日渐消瘦直至病倒,如果她能像其他女子一样乐观绝情些,也终不至于病倒。

他将字条一张张地抚平叠好放回盒子中,突然目光停留在盒盖的一个在灯光下有些突兀的按钮。这个按钮以前从未发现,他下意识地伸手去轻轻地一按,盖子嘭一下打开,里面躺着的一张纸条赫然在眼前,他好奇地拿起展开。

“我的小宇彬,当你看到妈妈写的这张字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变成茫茫宇宙中那颗最闪亮的星星正在天上照看着你。请原谅妈妈的自私好吗?这么多年也没带你去找你的父亲,终有一天你会理解妈妈的,如果有一天你们相见了,或者那时的他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但请你念在他给予了你生命,一定要保住他的性命,答应我好吗。

深爱你的妈妈

写于2028年1月6日

短短的一段话,张宇彬反复吟读了数不清的多少遍,仿佛母亲就在自己的身边字字深沉地教语,回忆起小时候母亲在孤灯下陪着自己读书的日子,母亲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有些爱,随着岁月的流逝,它不会消失反而变得愈发的深沉。就如这短短数十字,已经花去了母亲的全部的力量,他感知到当时母亲是怀着何种痛苦、挣扎和无助来写的这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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