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昨日旧疾突然就发作了起来,还想着这次能不能给熬过去呢!怎么现在好像跟没事人一样啊?”
“是那块神石,它暂且止住了你这毛病,只是不知道这效果能持续多久?”说到这里因古来无声中叹了一口冷气,气氛一下就沉重了许多。
“这神石还有这效果呢!那您这不是误打误撞倒是给我撞着了。”南风明白因古来此时此刻的所思所想,知道劝说也无用,她便装出一副无谓的态度,语气不可谓是带着轻快洋溢的气息。
“你这丫头......”因古来又何尝不知南风的用意,一时间竟有些哭笑不得。
又是一个昼夜交替,只是今晚的黑夜却显得格外的神秘,九阳天的柳树已经翩翩茂密,柳树下的两个人影被月光拉得变了形。
其中一个身形卑恭的首先开口说道:“您吩咐我丢弃白骨的事情被夫人知道了。”
另一个双手背后,身形挺拔的身影,眼中微微闪过了一丝惆怅,语气中带着淡然也有些无奈的说道:“知道便知道了吧!事到如今她也该收手了。”
身形卑恭的身影顿了顿终究是没有再说什么,这是主子之间的事情,他做奴才的是对是错都不可妄言“另外,夫人还查到了一个县令之女名叫南风的一个女子,叫您小心此人。”
挺拔的身影面向了眼前的河川,没有再说话。胸前的墨发随着河风轻轻摆动,身上的青纱亦是随风飘动,整个人宛如踏云而来的仙人一般,只是漂浮的眼神表现了主人神游的思绪。
所谓一叶知秋,这一晃便又到了金风玉露的季节,唐王府中的合欢花依旧开着,只是离开的人却迟迟不见归期。
一年一次的金菊节算是大周君民同乐的一个日子,而今年的金菊节办得比往年都要隆重,天子还亲自为此给提了字。
另外不得不说的还有宋恺之,他在金銮殿上满腹经纶,谈吐卓越,得以大放光彩。本来户部的暂代大臣已经将他安排到了大理寺,然而雍熹帝龙心大悦,直接将他按在了户部侍郎的位置上,这一下反倒是成了户部的头儿了。
这事本来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这要是放在往日,淮南王保不准要在府中放三天的爆竹,然而眼下他更多的却是发愁了。
这宋恺之一事,明眼人心里都明白,这哪是天子一时的兴起啊!前些日子由安国公与孔家老将军为首的众位大臣联名上奏天子册封皇后的事情,而前任皇后也就是池铭的母妃去世至今已有六余载,皇后大印空悬至今,是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的事情。
一朝皇后也是国家基业的一部分,所谓帝后齐心,国家方能安制,而这些年以来朝中大臣不无无时无刻的向雍熹帝进谏,只是都被他驳回了。
前两年光禄寺的张廷尉以死谏言,可谓是逼着雍熹帝立后,却不曾想天子大怒将其发配了,如此这场立后风波稍微平息了一下,而今朝中多位重臣联名再提立后之事,所谓法不责众,再者雍熹帝若是都将这一干人给发落了,也不是一个明君所为.
这不,众臣见雍熹帝没有什么举动,便以为这是有戏了,可不曾想天子来了这么一手。
原来的先皇后是淮南候的同胞妹妹,此时天子突然高升了宋恺之,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了,再者又是在户部,皇后的册封大典按照典制便就是由户部负责的,由先皇后的外家去操办现任皇后的庆典,那可不就是油桶里点火--一触即燃!
如此就只有淮南候亲自出面去奏请天子,如此才能不动干戈的解决此事,只是淮南候又不傻,雍熹帝这样做摆明了就是将这烫手山芋丢给了宋家,身为臣子他非但要好好接着,还得将这个事情处理圆润了。
这样一来,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淮南候府,面对各方的压力,他这是几天都没有舒展过眉头。
人人都盼望着自家子女高升,只是现在的淮南候看到宋恺之就手痒痒,无辜的宋恺之欣欣然的摸了摸鼻头,他也知晓其中的道道,但他真的不明白自家老爹在愁啥?
所以相比淮南候的一筹莫展,宋恺之倒是一身自在的说道:“就算我那日没有出这个风头,皇上若是心中早有这个打算,便是没有这个由头,他也会找其他说法的。再说那是皇上立后又不是您取媳妇,人家说皇上不急太监急,,您在这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的,我跟娘的头都被您给转晕了。”
“你......”宋恺之的一席话让淮南候差点没咳出一口老血,气得转身就去拿高堂上的家法了,宋恺之见此不妙赶紧找护身符,平阳公主虽然对宋恺之哭笑不得,但心里还是心疼他的。
“好了,老爷,眼下不是跟恒儿置气的时候,方才江丞相在府中坐了半天。虽然没有说什么,但那意思还不够明显吗?指不定明天又是哪个德高望重的命官上门来了,您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吧!”
平阳公主的话成功的将淮南候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只是看着宋恺之便觉得这气不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爹您真是糊涂了,眼下您且稍微消消气,听孩儿说好不好。”宋恺之终于收起了那张玩世不恭的嘴脸认真的说道。
平阳公主扶着淮南候坐下,示意他平心静气下来。
宋恺之见此便开始缓缓说道:“这后早晚都是要立,既是如此父亲就帮着皇上将这皇后立出来了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