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知迟疑了几秒,“怎么?”
“有人。”
郁芍悦的视线越过他的肩,直直的凝着朱墙上一动不动的黑影。
貌似,那时候她晕倒,就是因为这一道黑影。
她猛地转身,看向对面房屋的悬山顶。
可屋顶上,什么都没有。
顿时,她就怀疑人生了。
“阿悦,要不先回去吧?”
她这一惊一乍的,弄得江景知也有些心累了。
“知哥,你信我啊,刚刚真的有黑影。”
郁芍悦连忙辩解。
“我有说过让你一个人回去吗?”
江景知一笑,含着几分无奈的情绪。
闻言,郁芍悦面色一讪,支吾道:“就,就回去了吗?”
江景知拍去衣袖上的灰,又朝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
“这案子,明日就该有个了结了。如今当务之急,是回家陪你嫂嫂。”
“……”
酸~
很酸~
柠檬精,
是她了,
就是她了。
*
等他们办完事打道回府,王府外的侍卫都睡了过去。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随即悄无声息的进了府。
屋外,月色正朦胧,花影也婆娑。
屋内,熏香仍袅娜,被衾还温热。
江景知简单的洗漱了一番,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床边。
紫檀水滴雕花拔步床上,落扶桑缩成一团,已经睡下。
一张巴掌大的脸上,镶着如画的眉眼,他越看越喜欢,想也没想便倾过去,吻了吻她的眼。
许是睡得浅,落扶桑嘤咛了一声,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她懒懒的咕嘟了一句,然后钻进了他怀里。
江景知摸了摸她的脸,“是不是扰你清梦了?”
“没有啊,我等你很久了呢。”
落扶桑打着哈欠,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小的一只,莫名可爱。
听完她软软的一句话,江景知便笑了,道:
“别人都是父母在,不远游,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妻室在,不远游呢?”
看他在取笑自己,落扶桑哼了哼,“怎的?你还不服?”
她睡意朦胧的,说起话来也娇蛮许多。
江景知充耳不闻一般,“大概明日就可以结案了。”
“明日?”
“嗯。”
“这么厉害的吗?”
落扶桑减了几分睡意,增了几分兴致。
江景知摸了摸她的发,“这得多亏了阿悦在外游历了这么多年,不然,那些新奇古怪的破案角度,我是不知道的。”
就比如,他们只会寻那些很明显的点,而她出发的点,很另类,却也很精细。
“阿悦?”
落扶桑想了想,又道:“她的师父,是陆吾先生吧?”
江景知点了点头,“她自小就去了南方游历,一是避开浮京的人,二是寻失散多年的人,机缘巧合之下,便当了陆吾的徒弟。”
“既然如此,那她看待事物的角度不同,也是情有可原的。”
落扶桑又打了个哈欠,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
江景知还想说什么,耳边却只剩下了均匀的呼吸声。
原来,小姑娘已经睡了。
他闷声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睡得真快。”
说完,他又将她搂紧了几分,随后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