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三日之后,高欢夫妻在高太尉的带领之下前往皇宫谢恩。
大宋的皇城并不是很高大,可也设计得别致典雅。他们一行三个进了皇城大门,沿着一条回廊径向内苑,走到承德殿之外,早有内监王承恩在此等候,原来临近年关,皇帝早早下朝,正在欢圆满宫与众后妃,皇子宴会。
圆满宫本是一座皇帝平时踢球玩耍的宫殿,类似于一个小型的室内足球场。北宋朝野流行踢球,美其名“蹴鞠”,当今天子更是热宗于此道,如是天下效仿,以至朝野成风。
高太尉高俅年少时就是一个人波皮混混,当年就是靠着一身的过人球技才攀上端王高枝,在端王登上大位之后,他添列朝堂,逐渐成为机要,掌握大权。
高欢牵着娘子,跟在太尉的身后进了殿中,看到皇帝左拥右抱,被簇拥在众多后妃之中。今日本是皇家的家宴,没有外臣,可是高俅自小随了龙潜时的端王,早被视为家人一般。他们在唱拜皇帝,众娘娘,太子与众王子,王爷之后,被赐坐在殿前。
殿下的空地之中,早有皇家球队在表演献艺。猛然之间,红队队员高高跃起,一个狮子摆头,将球准准地射入对方的门中,引得一众看客击掌高呼叫好。
场上比分六比三,红队领先黄队三分。
场上重新开球之后,黄队拼命反扑,可是依然攻不进红队的禁区,一名黄队队员的脚下盘着球,左右晃动,然后抽脚猛射。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紧张,竟然大失准头,小小的皮球朝着高太尉这桌呼啸而来。
太尉正与隔桌的楚王把杯饮酒,浑然还知。只见高欢弹身而身,迎胸停住了皮球,接着胸一挺动,皮球跃起,肩头一顶,皮球再度跃起,迎头一顶,皮球跃得更高,他半跳起来,一个鸳鸯拐踢,将球送回了场中。
北宋时代的足球较小,主要用猪尿泡缝制,内填棉絮而成。对阵两队分别有五人,分为前卫与后卫各二人,守卫一名,类似于现代的室内足球。
这时场上裁判哨声响起,中场休息。原来是太子发出了暂停的手式。只见宁王脸上发亮,手中举着美酒,指挥着一干使女,来到场边,为红队队员送上好酒与点心。
而太子一脸的铁青,他半跑着来到了太尉桌前,原来他是黄队之主,前来请高欢下场助球。
“太尉,令公子一看就是球艺高湛,身手不凡,本太子想请公子下场为我红队壮威。”太子双手略一拱,脸上虽然不是很高兴,但是还是强装着笑容,眼光直盯着高太尉。
“太子言重了。”高太尉见状,只得勉强起身来,对着太子回礼,一边高欢也扶着娘子站了起来,向太子施礼。“犬子玩劣,肯怕要负太子重望。”
高太尉本是一个老奸巨猾之人,他最大的本事就是察言观色,此时他明明知道太子为了球队的胜负,迫在眉睫之时,可是他还是想婉言相拒。就是因为皇帝已是年高,且龙体大不如前,朝中风云变幻,一众臣子拥挤太子,守着祖制,也有一众臣子支持聪明强干的宁王。高太尉是皇帝的信臣,自然以皇帝的马首为准,多年来的宦海使他明白在这种皇位之争事情上要谨慎,以免引来大祸。
“太尉切勿推迟,就当让公子玩玩吧。”太子肯定不会善罢干休。
“爹爹。”高欢在一边轻轻地叫着同,他的心中早就雀跃欲试,一展身手了。
“好吧。”高太尉心想却时不好推却,且欢儿业已长大,该让他历练官场了。
太子一脸高兴地将高欢带过更衣室,取出了自己的战袍给他穿上,然后他问道:“你是高欢?有没有信心?”
“有,太子爷,我一定全力以赴,打败红队。”高欢的前世叶小白平时就喜欢足球,玩这个可是他的强项。
“好,下去好好踢球吧。”太子显得有些满意,他微笑着拉着高欢的手来到足球场边,对着红队的一名球员说道:“七弟,这位是高太尉之子高欢。你知道高太尉了,当年的蹴鞠高手,今日的朝庭柱石,他的儿子肯定也是势力不一般,你可要用心了。”
淮王年约二十,他正与宁王在说着什么,听到太子说的话,他转过头来,只看了高欢一眼,然后望向他的长兄太子,嬉笑道:“原来当是谁?不就是花花太岁高衙内吗,早就有耳闻了,恭喜太子哥哥收得大将了,至于势力吗?还是场上见真章吧。”
裁判哨声响起,两队重新开球。高欢担任前卫,他接到后卫传过的球,左盘右带,右虚左实,轻松地突破了红队的两名前卫,来到了前场。他正想突入禁区前沿,淮王迎面而来,气势汹汹,一副要吃定他的样子。
高欢可不想与淮王纠缠,他佯装着向右前方突破二步,只见淮王拼命堵上。高欢见淮王上当了,他右晃一下,转而向左急用,脚下带球,如同莲花,三步二带,骗过了另一名后卫与守卫,轻松地将球送入了网中。
这时全场欢动,太子站了起来与太子妃等人一齐为高欢喝彩。比分改写这四比六。皇帝也被众人的喝彩之声惊动了,他从潘贵妃的怀中抬起头来,颇有兴致地朝足球场中望过来。跟随着皇帝目光的还有潘贵妃,李皇后,陈贵妃等人,她们也齐齐地望向场上。
足球场上再次开球,红队守卫将球高开出来,后卫传递与淮王,只见淮王盘着皮球,飞也似的在场中横冲直撞,很快就杀到了黄队的禁区前沿。如果淮王趁机吊射,皮球十之八九会越过门卫直进空门,可是他偏偏要显摆一下脚下的功夫,带着球在禁区前沿左右游走,戏耍对方的后卫。
高欢从右侧逼近,与另二名后卫夹击淮王,他瞅准了球的方向,贴近淮王,脚下鸳鸯拐,竟将球从淮王脚下拐走,然后回身暴走,冲过半场,晃过还在禁区前发慌了对方门卫,直接将球轻松地推入空门。
“好,好,好一招横刀夺爱,好一个千里走单骑。”皇帝年岁已老,五十有三了,他是一个老球迷,已经很多日子没有这么激动了。看到场上的精彩之外,他忍不住坐直的身子,击掌而欢叫,惹得众多后宫佳丽,皇子公主也跟着叫好。
高太尉也失声叫了好字,可是手中取着的酒杯却迟迟没有送到嘴边,他的眼睛望着场上奔跑的爱子,眼角却不时地留意着太子与宁王的表情,看来政治是无孔不入,连小小的球场都牵系着宫内方方面面的势力。
还好,没过多少时候,沙漏已尽,比赛时间到了。随着场面的一声锣声,本次比赛结束了,比分锁定在五比六,红队胜出。
这已经是红队连续八场打败了黄队,宁王携着太子的手双双走向场边,他神色十足地对着太子说:“承太子哥哥相让,弟弟又胜一次,看来这高欢也不过如此。”
“呵呵,弟弟手中真是汇聚了众多的精兵强将,哥哥我自叹不如,至于高欢吗,还不错。”太子也笑了,他的球队惨败了一年,今天他终于输得没有那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