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不是没有跑起来的动力了?
“一粟?”同桌夏诀悄声叫他,把他从愣神中揪出来。“你干嘛呢?也不写作业。”
“想事情去了……”陈一粟拿起笔,看着卷子上的一大片英语。
振作起来,有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动力来的不矫情,只是生活必须继续。
在美满上,现实总是比不过童话。
出成绩的那天,班里好多同学都获得了降五分的标准。夏诀还获得了QH生物系的通过,这个月就要收拾行李准备大学旅程了。
正常发挥的陈一粟也得到了QH数学科学系首肯,只不过和夏诀不一样,他还是要在一中里度过所谓的高中生活。
接下来的日子里要做的事就是做几套高难度的卷子,以及完成每月的月考。看着已经空了一半的宿舍,他心里也是空落落。不久,他向学校申请了走读。
刚回到家,一个抱枕就直直地砸到他身上,接着就传来陈妈尖锐的声音:“陈一粟,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为什么非得留下来浪费一年,你知道这一年你会跟别人差开多少吗?”
到底还是没藏住。
陈爸站在门口,看着玄关处的陈一粟。陈一粟低着头,把书包往地上一扔,直接进了卧室。沉重的门被人狠狠地推了一把,正好撞进墙刻意留下的洞里。
嘭——
震的陈妈呆呆地站在沙发那儿,反应过来也就是冲着陈爸嚷着:“看你养的好儿子!”
陈一粟任由身子跌到床上趴着,听着陈爸陈妈在屋子大声的争吵。他不耐烦的把闹钟往门摔过去,扔完还不够解气,把屋里能摔的全摔了。
房子里乒乒乓乓折腾了一阵,最终竟然是安静下来了。
第二天,陈一粟穿着昨天直接睡而没换的半袖走过客厅,陈爸陈妈都坐在饭桌旁等他吃饭。见陈一粟看过来,陈妈顿了一下,“快…洗漱去。”
陈一粟走进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圈突然红了起来。没有受什么委屈,昨天生的气拿卧室里的东西已经发泄完了。剩下的情绪他说不明白,只觉得像泥沼,快要把自己拉下去了。
他猛地含了一口冰冷的水,开始洗漱。
“我自己做655去学校,你们别送了。”陈一粟喝完碗里最后一颗小米,眼睛也不抬。
“我今天没班,我送你去吧。”陈妈有点不放心。
“走了。”陈一粟拿起了放在桌角的水瓶,瓶子里的水已经变温了,心里一阵难受。陈一粟觉得自己的情绪实在是太脆弱了,什么也能变成刺激的条件。
十几年来,第一次独自出来。
站牌下,他站在人群里。旁边的女孩们有说有笑的,有个小孩子哭着闹着,还有一些老人结伴去菜市场买菜。
硬币从长方形的条孔里掉进去,转着圈地坠落,发出叮叮的声音。
陈一粟没有抢座位,他对公交车的认知还是书本上的让座情节,周围有那么多老人,他是不会去跟他们抢的。
清晨的阳光从车窗子里洒进来,零零散散落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