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凊！你去哪！”
“哎？等等，暑暑！”
冯俏玉也是个运动神经差的，吭哧吭哧好不容易跑到操场，就感觉到一阵风从她身边刮过，然后就听见汤暑焦急的声音。
“暑暑，你没事吧？对不起，我太胆小了，华学长没有生气吧？他和林学长打起来了吗？有没有伤到你？”
冯俏玉拉住汤暑的手，担心的上瞅下看。
“没事。”汤暑安抚的轻拍她的手，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没事。”
“没事就好——”冯俏玉舒了口气，眼神不经意的往后一撇，“啊！林学长他怎么了！”
红色跑道上，林旭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头上还正在往外渗血。
“这，这是被华学长打的吗？”
冯俏玉捂嘴，大眼惊恐：”暑暑，快打120吧！这要是晚了林学长会不会有事啊！”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
“不用。”汤暑握住她的手，眼神苦涩：“方天磊已经打过电话了，救护车一会就来，我们在这等会吧。”
冯俏玉点头，乖乖把手机收回去。
另一边，华至凊拨通了方天磊的电话。
“哟，你怎么有闲心找我？莫非是想我了？我跟你说你可欠我一个人情哈，我今天可是救了丸子——”
“姜宸昊现在在哪？”
华至凊闭眼掩住眼中的杀气，声音冰冷。
方天磊打了个哆嗦，隔着手机他都能感觉到华至凊现在心情极度暴躁。
“大，大概在我爸公司？”方天磊家世代经商，是全国有名的大富豪。
“你爸公司在哪？”华至凊咬牙继续追问，心中的躁动快要压抑不住。
“瑠墨市中心最高的那栋楼就是，你问这个干什么？你要找姜宸昊啊？我一会让他来找我，你就能见到了……”
华至凊本来要挂电话的手顿住，他轻轻勾唇，语气危险：
“好。”
……
“医生，怎么样？学长他有没有事？”
林旭被抬到重症监护室观察，冯俏玉去缴费，汤暑一个人站在医生面前，食指搅着衣服，指尖苍白。
“哦，没什么大事，骨头断了几根，脑子被敲坏了而已，顶多变成痴呆或者瘫痪，死不了的。”
医生和善的笑着，嘴里吐出的话却如一把尖刀狠狠刺进她的心口。
汤暑踉跄后退几步，直到背抵在冰凉的墙上，她垂头摘下眼镜，两眼无神的看着地板。
林旭为了救她变成这样，她，该怎么办？以后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跟华至凊在一起？
医生看她面如死灰，也不好再开玩笑，他拍拍她的肩膀，露出一嘴白牙：“你是他的女朋友？你们还是高中生吧。嘿嘿，开个玩笑而已，瞧把你给吓的。”
“……”
我的刀呢！
汤暑面无表情的开始捏手指。
医生连忙抬手后退，“喂喂！叔叔这不是看你太低沉了想让你开心开心吗！你看经过我这么一对比，你男朋友没有伤的那么重是不是很高兴啊！”
汤暑抡起了旁边的输液架，面目狰狞。
“高兴你奶奶个腿啊高兴！”
“啊啊啊——”医生夹着病历本撒腿跑了。
汤暑把架子往旁边一撂，坐在长椅上无语：“这不是三甲医院吗？什么医生啊这是！”
……
“少爷，您找我？”
姜宸昊弯腰行礼，抬头时眼里满是笑意，“这还是我回国后你第一次找我呢。”
“不是我。”方天磊抱臂，朝墙角那边努努嘴，“喏，在那，我凊哥找你有事。”
姜宸昊嘴角的弧度僵硬了片刻后又重新勾起，他姿态优雅的走向华至凊：
“您找我？”
虽然这么问了，但他眼里却闪过了悟和，嘲讽。
“啪！”
还没站稳，华至凊的拳头就飞速袭来，姜宸昊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他头重重偏向一侧，久久不能回神。
“凊哥！”没想到华至凊叫姜宸昊来是为了揍他，方天磊一愣，赶紧过去插在两人中间。
“好歹他也是我的人，就算你是我兄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他也过分了啊！”
“我过分？”
华至凊眼珠子动了动，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他一把抓住方天磊的头发把他的头按到墙上。
“我问你，痛吗？”
“凊哥凊哥——撒手，撒手！毛都让你给揪下来了！”
华至凊狠狠踹了一脚方天磊腿窝，他膝盖重重砸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疼得他脸瞬间就白了，张大嘴却只能发出荷荷的抽气声。
“少爷！”
姜宸昊心颤了颤，从小到大他就像捧着易碎的宝贝一样把方天磊捧在掌心，从来不舍得让他受一点伤害，他皱一下眉自己就会心疼半天，现在，却有人敢在自己眼皮底下这么对待他的宝贝！
“你，该死！”姜宸昊双目赤红的看着华至凊，杀气在他眼中沸腾。
“痛吗！”
华至凊像扔一块破布一样随手把方天磊推到一边，两眼无神。
“少爷！”姜宸昊伸手，方天磊倒进他怀里，脸上全是冷汗。
“不是，什么情况啊这是……”方天磊轻轻抬腿，“嗷呜！好痛！”
“少爷，别乱动。”姜宸昊小心的把他抱起来放到车上，然后摸摸他的脑袋，声音温柔的像在哄孩子：
“先让司机带你去医院看看，我还有事，处理完就去找你，嗯？”
方天磊拽住他的衣袖，哼哼几声，“华至凊可是我最好的哥们，要是让我发现你欺负了他，有你好看的！”
“是是，少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姜宸昊宠溺的笑了笑，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动华至凊和汤暑一根毫毛后才被允许回去。
转身的一瞬间，姜宸昊脸上的笑容全无，他目光深沉的看向巷口，冷笑。
“痛吗？”华至凊再一次开口吐出这两个字。他在怨恨，怨恨姜宸昊，怨恨林旭，怨恨汤暑，更，怨恨自己！
华至凊握拳，由于是背对着自己，姜宸昊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想必他现在一定很想杀了自己吧，毕竟——
姜宸昊慢悠悠的脱下西服外套，解开领带、衣袖上的扣子，叠整齐摆在地上。
他也是这么想的呢！
“痛，痛的我快要死了。”姜宸昊一步一步慢慢走过去，华至凊回头，两人同样高大修长的身影在路灯的照射下渐渐融为一体。
“既然痛，为什么要动她。”
华至凊抬头，身高的差距却没让他弱势半分。
“哈哈哈哈哈——”姜宸昊忽然大笑起来，“我们还真是有些相似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