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易谷恢复了往日的神色,低声提醒到:“师父,不要忘了牢中的女子。”
经他提醒,想起还有一个关键人物,那便是四师弟的义妹晴思。
于是我对张若贤说道:“张庄主,可否将牢中的三名刺客带出让贺公子辨认?”
张若贤虽面露难色,但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命人将那三人从牢中锁来。
半盏茶的功夫,几名壮实的家丁便带着那三人迈进院门。人还未到,便就听见了晴思吵嚷的声音。“你们要带我去哪!?你们快放开我!”
我听闻不禁蹙眉,自己本身因这些事而头疼,现在又听到聒噪的声音,不禁更让人心情烦郁。
而贺子昂在看清来人是谁后脸色也突然苍白起来,指着他们颤抖地问道:“星文,星武,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而那二人却双眼无神,神情恍惚,面对贺子昂的问题也充耳不闻,好像被人吸取了魂魄一般。
他见二人并没有反应又试探的唤道:“星文?”却没有得到回应,又对着另一个人唤道:“星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些慌了,又转头问向我们。
“子昂,自那夜陈门主用金针制服他们后,在牢里醒来便就是如此了。”张若贤对着贺子昂解释道。
我听完后不由地心中嗤笑。当着别人的面,真是甩得一手好锅,既推卸了自己伤星罗山弟子的责任,又表明自己并未亏待他们的态度。
“陈门主,你为何要伤他们?又将他们变成如今这幅模样?”贺子昂语气有些痛心疾首的质问道。
我正欲开口反驳,便被易谷抢先开了口:“贺公子,请你开口说话之前请先了解情况再做定夺。第一,你说我师父伤你们星罗山弟子,可为何不问因何伤他们。第二,那夜,那位女子也被我师父的金针刺中,为何却毫发无伤?你又作何解释?”
贺子昂被易谷问的哑口无言,我又问道:“贺公子可认得这位女子?”
“并不认得。”
“你们赶紧把我放了!陈门主,亏你还是我义兄的大师姐,怎么也与他们同流合污!”一直吵闹的晴思冲我讽刺道。
“小丫头,瞧你挺厉害呀,你义兄是谁啊?”五师妹似是来了兴趣,突然问道。
“洛金城大将军萧光熙!怎么样!怕了吧!”晴思一脸炫耀的扬起下巴对着五师妹挑衅道。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四师兄啊!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四师兄?难不成你就是义兄口中的五师妹?!”晴思反应过来竟是以毒闻名的五师妹时小脸一白,早已没了刚刚的士气。
五师妹笑而不语,玩味十足的看着她。
“我......我叫晴思。见......见过郁......郁掌门。”
当初晴思见我时也没有被吓成这幅样子,没想到这五师妹的名号真是有威慑力,竟把这嚣张跋扈的小丫头给吓得不会了言语。
“我说晴思小丫头,刚刚是不是对我大师姐不敬了?”五师妹挑眉笑问。
“大师姐,我.....我错了。不该顶......顶撞您。请大师姐宽恕。”晴思乖乖的向我赔礼道歉。
“五师妹,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吓得。”我横目对五师妹嗔道。
“原来各位都认识啊!”一直插不进话来的张若贤借机感叹道。
这时三师弟王和雅客气的说道:“张庄主,既然这姑娘是我四师弟的义妹,不知庄主可方便将她交给我们处置?”
“可是她也是刺客之一,也在我庄中被擒获。贵门这样是否有些不妥?”
我们几人听他说完更是觉得不可理喻,于是我正色厉声说道:“倘若张庄主一定要如此行事,那这贺公子我们也得请回玄医门中询问一些重要事情。”我看着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道:“毕竟,他也曾是刺客之一,且在我玄医门中被擒。”
“你们谁也不能带走表哥!”张姜姜从外面跑来,手里抓着一只青婴雀。那鸟儿在她手中已然奄奄一息。
“姜姜,你来干什么?!胡闹!”而张姜姜却对张若贤大声呵斥充耳不闻,径直向我们跑来。
“姜姜,你这是为何?”贺子昂也对张姜姜的行为一头雾水。
“表哥,这是唯一能证明你的清白的东西。”说着便将手中的青婴雀放在桌上,那鸟儿有气无力的躺在桌案,纤细的小腿上绑着一个竹筒。
张姜姜将竹筒打开抽出一卷小纸展开并读到:“文武听****有变,速转风向,弃子子昂。”
我觉得此信来的甚是蹊跷,之前在玄医门中得到的纸条是需要焚烧后才可显示信的内容。而这张纸上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将内容呈现。这会不会是事先设计好的圈套?
而且这信上内容也很有疑点。如果文武是指星文星武,那么发号施令之人就一定是比他们地位辈分大的人。如今的星罗山中比星文星武辈分的只有几人,其中就包括贺子昂本人。
谁也不能保证这是贺子昂自导自演的一场骗局,于是我问道:“姜姜,这青婴雀是从何处得到的?”
“这是我几日前在院中拾到的。”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没有对我说过!?”张若贤瞪着眼睛问。
“我......”
“张庄主,这时不是问责的时候。”三师弟适时开口打断道。
“姜姜,你说这纸如何证明贺子昂的清白?”我很想听听张姜姜如何会言之凿凿的得出这样的结论。
“信上都写了表哥是弃子了,那就说明表哥是被人利用的!”
五师妹笑着问道:“小姑娘,所谓弃子,说明可是之前也为他们卖过命的人。你如此断章取义的袒护你的小情郎可不太好啊。”
“你!我说的都是事实,表哥绝不会做这样丧尽天良的事!”
我们只顾着争论小纸的真实性,却忽略了贺子昂。他看到信上内容后先是沉默不语,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眼神中流露出难以置信。
我心中了然,看来他已经想到是谁做得此事了,只是一直隐忍不说。
“贺公子可是想到什么人了吗?”
他眼中的痛苦之色一闪而逝,转而对我们说道:“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与旁人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