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张庄主据实相告。”
“几日前,庄中仆人来报,说在庄中捡到一只腿上绑着竹筒不知品种的鸟。我定睛一看,竟是难得一见的青婴雀。”只见他给身边的小厮使了个眼色,那小厮便从屏风后拿出了一个鸟笼。
“我将那绑在青婴雀腿上的信取了下来,没想到竟是写了关于玄医门的事情。”
“哦?难不成是关于灵草集和我的事?”
“没错,不仅如此,还写了如若张家庄协助玄医门复兴,下一个遭此大难的便是张家庄了。”张若贤深叹一口气,痛心疾首的说道。
“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堂而皇之地威胁张庄主?”我听后也有些震惊,没想到这幕后真凶竟准备将玄医门的所有后路全部堵死,把玄医门置于死地。
“别人不知这青婴雀的来历,可我却知晓。”他避去了左右两侧的仆人侍女,对我神秘莫测地继续说道:“当今世上只有洛金城中的一家专门豢养这种珍稀鸟类的店铺,想必这青婴雀必定与这家店有关。”
没想到从张若贤这样竟能得到意外线索。只要找到这家店,不管是用哪种方法威逼利诱,只要能问出买家便可知道幕后之人究竟是谁。于是我迫不及待地问道:“那张庄主可知这家店的名字?”
“知道是知道,只是就算陈门主到洛金城找去可能也会被拒之门外。只是那店有个奇怪的规矩,就是只接待熟客,新客一般是无法进门。我也并不是熟客,因此也未真正踏入过。”他解释道。
“还有这样的事?这店究竟叫什么名号。”
“常云栖。”
常云栖这店的名号好生耳熟,貌似师父以前曾带我去过,只是那时自己年纪太小,根本没有在意这店的规矩。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师父和自己被一个与我年纪差不多的男孩子领进了一间密室中。那时师父让我在密道中等候,至于师父买了什么我却无从得知。
如此看来,师父也算是常云栖的熟客,只是不知自己能否打着师父的名号进入那店。
“多谢张庄主相告。”我起身作揖。
他也起身作揖后说道:“陈门主舟车劳顿一定很是疲倦了,如不嫌弃请到客房休息。”
于是,他便唤来了守在门外的仆人将我们引到厢房休息。路上途经一带水池,那水略浑浊,深不见底,池中既没鱼虾也没水草莲花,与周遭干净雅致的亭台楼与形成了对比,很是蹊跷。
我便对引路的仆人随意问道:“请问这池中水可是死水?”
“回陈门主,这池水并非死水,而是活水。”仆人恭恭敬敬地答道。
“这水既是活水为何如此浑浊?”
“回陈门主,这我便就不知了。”那仆人摇头回道。
怎会如此?既是活水,那边会流动,自然水质便会清澈,可为何这池水却是浑浊不堪。除非这池水下面深不可测,泥沙涌动。难道这水下藏有玄机?
“这池中可有鱼虾活物?”
“回陈门主,自我入庄起并未了解过。”
我见那仆人一问三不知,便也没有再刁难。心里想着在等贺子昂的期间,找机会探一探那池中玄机。于是我便回头对易谷使了眼色,易谷见状便也一脸了然的点头。
一路再未言语,到了客房中,我将易谷唤进来,将门合好。
“易谷,你对这张家庄有何看法?”我在椅子上坐下。他想了想,也坐了下来,倒了一杯茶递给我,说道:“师父,我觉得这张家庄甚是蹊跷。”
“哦?此话怎讲?”
“首先庄主张若贤今日并不想让我们入庄住下,其次又是他的一番话,最后便是那池中水的问问题。”他总结的说道。
关于其他的事我觉得情理之中,只是易谷提到张若贤的今日之言让我有些意外。
“你且说说他在厅中说的话有何不妥?”
“他的话漏洞百出。别的不说,光是提到那青婴雀的事便让我有些生疑。”他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他既说自己并不是常云栖的熟客,却又知道青婴雀只有常云栖有售,便是最大的疑问了。”
仔细一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可也不排除有关常云栖的事是张若贤道听途说的因素。只是现在一切都不能全然相信,毕竟到底谁是敌人谁是朋友,局面还未清。
“那你觉得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此时他给人一种少年老成的感觉,而我既觉得现在的他有些陌生,又无法让自己挪开视线,我这是怎么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静观其变,我相信今晚张家庄一定不会太平。”易谷自信满满地预料着。
其实我也是有如此想法。既然张若贤说青婴雀的主人威胁过他不让他救助与我们,而他却将我们迎进门住下,那么那些人便一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不如今晚来个引蛇出洞,看看这蛇到底是什么品种。
“那你觉得我们何时去探池合适?”
“我觉得今晚最合适。只要今晚有动静,那么庄中必定大乱,那池子周围便不会有人巡逻,我们这时去探便是绝佳时机。”易谷如此说道。
想不到易谷这孩子的头脑还是挺聪慧的。那些刺客要来袭一定是想杀我们灭口,而全庄的人都知晓我们住在客房之中。保不齐他们擒住一个没骨气的仆人婢女将我们的房间轻而易举的透露给他们,那我们岂不是处于威胁之中,我们两人必定是无法抵挡住这些人来势汹汹的攻击,而张家庄的人也不会轻易冒险就我们,如此一来,我们必死无疑。如果今夜我们并不在房中,而是去探池,这样既保证了我们自己的安全,又可以毫无阻拦的对那池底详细一探。
“好,就按你说的做。”我拍板决定。
现在就等着那刺客袭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今晚入夜他们便会开始行动。我先留下做诱饵引他们前来,易谷则事先躲在池子边上的假山中静待时机,一旦我用通心术告知他后,他便会出来趁机引起混乱,等我捏决过去,用术法去探那池底。
“师父,我不愿你冒险,届时你到假山中躲藏吧。”易谷认真又担忧的目光让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异常,我干咳了一声,说道:“你放心,我会保护自己,你不必担忧。”
“我会担忧,因为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