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
花想容有些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因为温荣华在她没亮明身份前,可是坚定不移的表示不会帮她,因为那是在侮辱他。
谁知道温荣华一脸认真再对着说了一遍。
“堂主,我说我能帮你,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温某效劳的吗?”
这个人变得真是很快,不仅花想容呆住了,连洛落也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估计她之前也和花想容想的一样,认为要费些功夫才能把温荣华给留下来。
“你现在和方才的态度比,真是天壤之别,我能知道是什么原因吗?”花想容直视着他,四目相对,神色沉凝。
“你是回春堂的堂主,有这个身份加身,难道还不够吗?不止是我,若是其他人,也会愿意帮你的。”
“其他人愿意帮我,不外乎为了我的名,要么就是银子,可我觉得,你温大夫却不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
他若真的爱这些,凭着这一本领,本事早已传遍天下,甚至还能被皇帝招进太医院了。
温荣华对于花想容的话既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嘴边仍旧挂着那痞痞的却并不惹人嫌的笑。
用手默默自己嘴巴下的胡渣,慢慢开口:“堂主真多废话,既然堂主是这么认为,那就是这样一回事吧。所以,堂主还没有说究竟要我怎么帮你?帮你什么?”
“你……想在回春堂呆着吗?”
“我?天大地大,四海为家,没有兴趣。”
“罢了,若是你想随时可以来,回春堂任何时候都欢迎你。在此之前,因为憧笙没有见过什么世面,还挺想见识见识温大夫那传说中的本领,不知温大夫介不介意被我一试!”
“呵呵。”这声笑意没有任何感情,甚至还有些冷淡的讥讽,花想容以为自己惹恼了这个人,正后悔着,只听温荣华说道:“行,看在你是堂主的份上。”
又是看在堂主这个身份的份上。
这个人,难道说和宋觅儿有什么关系吗?
花想容虽心中有些好奇,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做,也分不出心。
“洛落,看看外面哪个百姓喝了药后剩下点药渣的,拿过来,还有把药方子也一道拿过来。”
“嗯。”
洛落应了花想容话,收起手中的剑,轻睨了温荣华一眼,温荣华对她笑笑,她就撇过脸去,走去回春堂。
“温大夫,我的事情可能要麻烦很久,请坐。”
温荣华也不跟她客气,实际上,就算花想容不说请坐,他也会一屁股坐下,对于他而言,礼义廉耻并不重要。
坐下后,温荣华自顾自的给自己拿起了茶壶沏了一壶茶,再倒在茶盏上喝。
“我可不可以请教温大夫一个问题?”
见她说请教,温荣华挑眉,大气道:“你不以堂主身份来命令我,就别温大夫温大夫的叫了,我也不是什么治病救人的大夫,我全名温荣华,你要请教什么问题?”
花想容微微蹙眉,“不知道,这天下除了你之外还有人能尝得出药里的藏红花的味道吗?”
“藏红花?有点经验的大夫看就能看得出来,何需尝?”
“若是藏红花粉呢?”
“这,若是被研磨得细细的粉末,只有我一人能尝出来,天下再无其他人!”
“呵,果然……我来找你是对的。”
那个来给吴珊珊看病的大夫,看来也很有问题呢。
两人正在交谈,洛落就拿着碗和一张薄薄的纸走了过来,把这些放在他们面前,把药方给了花想容。
花想容略略扫了一眼药方上的字,笑着对温荣华说“请。”
温荣华也没要其他的东西,直接就把自己的手指给伸进药渣里沾上,然后把手指放到嘴里尝尝,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干净与否。
把花想容和洛落给看得一阵反胃,胃里翻江倒海,都在强忍着。
温荣华啜着手指,最后随意的用自己身上的衣服给擦拭去,已经知道药渣里是什么药材了。
“白细辛,苍耳子,草独活,三者之一治风寒,不知堂主认为,我说得可对?”
“温荣华,果然好本事。”花想容低低的一声赞叹。
从袖中取出了纱布包裹着的药渣。
这可是她特意向花月瑶要的,本来以为桃儿过来那次,她就没了毒药,但是这次只是试着说一下还想要她那所谓补药,花月瑶竟然这么高兴,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摊开那卷成团的纱布,里面是一些干瘪的药渣,不知道经过了多长时间,都干掉了。
“这是普通的补药,不普通的是,有人往这里面加了一种毒药,而且是慢性的那种,我想知道你温荣华能不能尝出来这毒药里有什么药材而成?”
温荣华眯起眼睛,看着那纱布里的药渣,像是对这个十分的感兴趣。
花想容紧张的看着。
宫里的人。
这是她去金山寺时从三姨娘袁碧水口中听到的消息,可是她不明白,娘亲究竟得罪了宫里的哪个人?要指示着颜秀,让母亲置于死地。
现在,还需要实际的证明。
温荣华拿起那纱布,放在鼻前不停的嗅,又用手拿起来仔细的观察,发现这种举动实在是徒劳无功,最后竟拿起药渣,放进嘴中咀嚼。
“这药渣里,可是有毒的。”
花想容提醒他。
温荣华还在慢慢的嚼着,听她这样一说,大手一挥。
“不碍事,若真如你所说是慢性的,之后不再吃到,这毒性就会慢慢消失。”
把这药渣给吞咽下肚后,温荣华眉头一皱.眉心里就好像有一只可怕的马蹄印。
“这毒药……堂主和帝家有关系?”
帝家,说得是帝王之家吗?算有关系却又算没有,花想容否认。
“为什么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尝到了,连翘的味道,这是太医院里才有的药材,外面可是买不到的,就连你这回春堂也没有连翘这种药材。”
“那,只有太医院才有的药材,你温荣华又是如何能尝出这样的味道?”
“温某曾经意气风发,在一个恶心的地方呆过,陈年旧事不值一提,堂主你信也好,不信就便就此作罢。”
“若是我不信你,这世上也没有其他有这样本事的人了,更加不可信,这些天来我还有事要麻烦你,还请继续在此暂留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