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表哥,我看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梁莫笑没想到的是他没有等到表妹将他作为唯一的希望,反而还对他提出的计策嗤之以鼻。
他忍住心中不满,声音却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怒火。
“表妹,表哥这是为你好,若是我提了亲再退亲,花想容这人也同样没了清白,这天下男子,无人敢娶她,最后孤独一生!”
徐芊芊的视线对上梁莫笑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将门之后,却是肥胖身躯,五短身材,王八绿豆眼,这样的人是哪来的自信?
对于梁莫笑的提议,徐芊芊不屑一顾,看在两人还是亲戚的面上点醒他。
“我说我的好表哥,你就醒醒吧,花想容身边有一个穿红衣的骚气男子,你比得过人家?”
她那面首都比不过呢,在京中,也没见过有这样的人物,究竟是哪家大人的儿子?
听了她这话,梁莫笑憋红着脸,一动不动。
他都差点为那男子着迷了来着……
“而且,你是不是忘记了?当初她刚去书院,太子哥哥拜别院长后就让她一起在湖边漫步,你又算得上几斤几两,她可是得太子哥哥青睐的人?还是说你回府时的考验赢了,能扬眉吐气了?”
徐芊芊这话,把梁莫笑说得一无是处,当然这也是实话,却被小肚鸡肠的梁莫笑认为她是在故意挑他荐,枉费他想替她出头的一片好心。
却忘记是自己被花想容拒绝后恼羞成怒才要做这样的事情,现在一股脑的怪罪在徐芊芊头上。
“芊芊表妹,表哥好心想要帮你,你却是来膈应表哥不成?”
“帮?趁我还不想撕破脸皮还叫你一声表哥的时候,我奉劝你快点给我从蒹葭院滚出去!”
徐芊芊脸色一沉,就要发狂。
这些人,她恶心透了!现在才来说帮,怎么当初她要被院长以不知礼义廉耻赶出去的时候怎么没有一个人愿意替她求情!没有一个!
“你这是在发什么脾气!表哥是……”
“滚!”徐芊芊拿起桌上价值不菲的五彩瓷茶盏,就往他的方向扔,茶盏应声落地,碎片碎了一地,梁莫笑的脸还被茶盏的碎片给划了一道血痕出来,那么小的一个伤口,他疼得嗷嗷大叫,哭爹喊娘你,外面的下人赶忙过来替他包扎。
气急了徐芊芊的态度,梁莫笑一脸讽刺的道:“表妹事到如今还未出阁,就名声俱损,身败名裂,亏你还得着个燕郡主封号,这么不知羞耻的女子辱了圣上一番心意,你还活着做什么!”
“你给我滚!从哪儿来回哪儿去!谁给你的狗胆子竟然这样说我!只要我一日是郡主,你就什么都不是!见了我都得行礼!”徐芊芊更加失控,被梁莫笑一字一句的戳着脊梁骨,她激动得失声痛哭。
见她再这样吵下去,整个徐公府的人,包括姑父姑母都要过来蒹葭院,到时候他们说他一个大男子欺负徐芊芊,那就不好了。
梁莫笑躲着她扔过来的物品,说道:“呵呵,你就看着吧,到时候你就会感激表哥我的!我现在就回府,让爹帮我向花想容提亲!”
花想容忽然觉得鼻子有些痒意,她用手压着,直到这阵痒意过去,玉翠担心的看着,心想是不是她的身子找了秋风的道,有些风寒了。
这秋天阴晴不定,三天两头就会下大雨,但是花想容一直在书院那边,所以她不知道京中连日的天气并不是很好。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玉翠率先下车,随后替她揭开帘子,一只手伸向花想容,让她握着拉她下车。
“小姐,地面湿滑,小心点。”
颜秀和吴妈妈早早的守在门外,见马车到了,喜出望外,却发现是花想容身边那个丫鬟玉翠,一下子失望。
想着自己的女儿竟然没有先花想容一步回到相府。
颜秀还不知道,这次这两个姐妹回来,该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毕竟花想容在书院做的种种事情都给花宥涨足了面子,满足了他的虚荣心,疼爱也自然开始偏向她。
花想容握着玉翠的手,顺势下了马车,车夫得了应得的酬劳,驾的一声走了。
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在搀扶下进去宰相府里,门外就见到了颜秀。
花想容向她一副,算是见过了这位二姨娘。
虚情假意的嘘寒问暖是必不可少的,两人脸上都挂着虚伪的笑容,说了一番客气话后,门外又传来了车轱辘的声音,花月瑶到了。
颜秀也无心再和她客套,花想容也借势告辞,回自己的院子里。
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碌,她要梳妆打扮得干净整洁后才好去正厅给花宥请安,否则那就是失礼了。
玉翠忙碌着给她挑选合适的衣裙,又把她的头发放下,虽然手上忙个不停,她嘴上也不愿停下来。
“小姐,你去了那里那么久,可有见过什么有趣的事情,说给我听听?”
玉翠解开花想容自己随便扎起的青丝,一双手灵巧的舞动着,看的人眼花缭乱。
“有趣的事情?嗯,外面小摊卖的食物很好吃。”
“没了吗?就这样啊,小姐?”玉翠失望的噘嘴。
而且为什么花想容会知道外面的食物很好吃呢?她实在不解。
“那你想听什么?”她无奈的说道。
“小姐有没有见到什么才子,另小姐芳心暗许?”
花想容第一时间脑海里就浮现出了容拂的脸,还有,经历的种种……
其实容拂在更早的时候就吻过她了,只不过她那时候意识不大清楚不记得了。
玉翠忽然惊呼,道:“小姐,你耳朵怎么这么红?奴婢随便说说而已的,该不会是真的吧?小姐你爱上了那个金……白苏凝雁?”
“咳咳咳咳咳咳……”
玉翠口中提起的人出乎她的意料,花想容噎住了,不停的咳嗽。
“你怎么会认为是他?”
“不是白苏凝雁?那是谁?”玉翠一脸茫然。
花想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和站在她身后的玉翠,尴尬的扯过一个话题,不愿再说。
“说起来,三妹妹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那裴牧有没有听进她的话,若是没有,那就应该着手准备证据告状了,拿着她那时藏起来的花所思的纸鸢,顺藤摸瓜,就能查出来是他。
她正想着,玉翠听她问花所思,本来还好好被她拿着的梳蓖忽然‘当啷’一声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