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倒是不用她劈柴了,只是花想容也不好过,因为有人来找她麻烦。
怜霜儿来故意刁难她,借口自己院里人手不够,把花想容给借走,对她呼来喝去的。
花想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这位美人,那次是她自己扑到白苏凝雁身边的,又不是她坏了他们的好事,为什么要针对她……
怜霜儿大冷天的坐在离膳房最远的凉亭处吹风,而花想容被她打发负责跑腿,去给她拿小食的过来吃,若是赶不上她要求的时间,她便骂,来回几次,花想容跑得腿都要断了。
她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怜霜儿实在太能吃了。
她气喘吁吁地扶着栏杆喘气,腿软得站不稳。
怜霜儿不紧不慢的看了她一眼,心中不屑:丑八怪,不过是王爷一时兴起捡回的玩物而已。
终究也只是一个替身,和她们一样。
她慵懒的拿起糕点小口吃下,媚眼如丝,对着花想容说道:“你过来,给我倒杯热茶。”
她身后的丫鬟掩嘴窃笑,今日她就只是陪着主子来吹风而已,什么都交给花想容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怜霜儿是在故意针对花想容。
花想容寄人篱下,又是奴婢,敢怒不敢言,皱着眉回答,“是。”
兰赋和丫鬟在府上走动,兰赋也觉得奇怪,她平日只喜欢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今日却萌生出了一种出来走走的念头。
轻烟看着她那哀愁的眉眼,不由叹道,“王妃,你就这么执着于王爷吗?即使王爷对你不闻不问,在成亲之日还去了别的侍妾那里寻……你也想要老死在王爷府中虚度年华?你曾经明明是那么傲气的一个人!而且王爷也说了你若想走随时可走,因为你并不是以公主身份下嫁,没人知道,而且你们也没有夫妻之实……”话一出口,轻烟才惊觉失言,立刻惶恐的向兰赋屈膝,“是奴婢逾矩了。”
“无妨,”兰赋仰头凝望着天空,她眉如黛,眼如山,眉间总有一种淡淡的哀愁,似浓得化不开,“你说的也是实话,我知道,却做不到。别提我了,哥哥最近鲜少来信,这是为何?”
轻烟支支吾吾,“太子……太子他。”
“有话直说,哥哥莫非是出了什么事?”兰赋神色陡然一紧。
“不是,出事的人不是太子,”轻烟赶紧摇头,“前一阵子不是大朝会吗,奴婢听说那日,皇宫的偏殿走水,烧死了一个女子,把女子尸首抬出来时,那个女子好像就是太子殿下一直以来的心上人……”
“想容姐姐……你说她,被大火烧死了?”兰赋连忙扶了一下旁边的树干,以此支撑。
“她若死了,我哥哥也会如同死去一样,因为她会把我哥哥的心给带走了……”
“王妃……咦,凉亭那坐着的不是王爷的侍妾怜霜儿吗?还有一个很面生的丫鬟呢?”
花想容给怜霜儿倒好热茶,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出一点差错,那都是莹莹的功劳,还好莹莹知道她什么都不记得,特意教她了。
不过莹莹也夸奖她聪明,是她学得快的原因,用一日的时间就把丫鬟要做的事情和步骤都记下了。
可是事实证明想要故意对你挑三拣四的人,不管你做得多么好,她都有办法往死里挑剔你。
怜霜儿装模作样的喝了一口,然后把杯中的热茶泼向花想容,“你会不会服侍人,你想烫死我吗?”
怜霜儿把茶水对着花想容的脸泼下去,花想容的脸上还挂着些许茶叶碎,她一把抹去脸上的茶水,咬紧牙齿。
怜霜儿得意洋洋,挑衅的看着花想容,谅花想容也拿她没办法,一个贱婢而已。
怜霜儿见花想容真的不敢反抗她,玩心大起,提起茶壶就想向花想容头顶倒下。
花想容眯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见底的黑。
怜霜儿不知道,她给了花想容空隙,等到她抬起手的时候,花想容只要借此用力踢打她的小腹,永不能生育对怜霜儿而言都算是轻的。
怜霜儿还把茶倒下,茶水顺着她的脸流入她的脖颈处,花想容看准时机想要下手时时,一声娇喝惊醒了两人,“怜霜儿,你给我住手!”
怜霜儿听到这个声音,面上一丝不耐烦之色闪过,恨恨的看了花想容,惊觉她竟然没有流泪,更没有委屈的表情,心中一惊,然后把茶壶放回。
花想容看到那个出声帮她的人,是那日初进府时远远见过一眼的王妃。
只是她现在有些不明白刚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能够判断只要踢打怜霜儿的小腹……她原来是如此残暴的人吗?
盛气凌人得丝毫不像一个奴婢的作为。
好多好多的谜团围绕着她,若是想要知道一切,去问那个把她救回来的王爷又是否能知道?能解答她的疑惑?
兰赋和怜霜儿一向不对头,但是因为兰赋是王妃,而且还被白苏凝雁亲自下令过府中人若是针对她就那人赶出王府,身份的差距和王爷的命令,怜霜儿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服从。
嘴上仍是要讨些便宜,“这不是王爷看都不看一眼,还死皮赖脸的不走的王妃吗?捉不住王爷的心,就跑来针对王爷的宠妾?王妃也未免太心胸狭窄了,这样可讨不到王爷欢心,要不要我教你怎么讨王爷欢心?”
“你!”轻烟正想怒骂,被兰赋给制止。
“我是妃,你是妾,见了我就得行礼,你不行礼就算了,还大胆的对我出言不逊,你不过是王爷在外头捡回来的不明不白的女子,是谁给你的胆量来这样跟本妃说话!你这个月的月钱别想领了!”
“凭什么!你又不得王爷宠爱!不过是个挂名的王妃而已,怎么可以让你决定克扣我的月钱!”怜霜儿急眼了,她还打算月钱一发,换些新衣和新首饰的。
怜霜儿的话句句刺痛了兰赋的心,语气也变得咄咄逼人,“我是王妃,你出言顶撞,我不止可以克扣你的月钱,还可以让你挨板子,被王爷其他侍妾围观嘲笑!你若是想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你……哼!”没了月钱是小,丢了面子是大,傻子都会取舍。
怜霜儿暗恨,看来晚上她要使出浑身解数对白苏凝雁,吹一吹他的枕边风。
兰赋拉过花想容的手,“你跟我走,去把脸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