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猛然一震,!随意卷起她手中的花所思长发,转身走到她的面前。
又惊又喜,问她:“难道说,恢复了吗?”
花所思瞪大眼睛,不懂她说的恢复究竟是什么意思,虽然说话还有些断续结巴,但是已经和常人无异,不再疯疯癫癫,别人问东她答西。
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时候,怎么好起来的,明明大夫都说了她这是心病,药石无灵。
而花所思她也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说不是她害吴珊珊的。
声音沙哑难听,喉咙干渴,让人听不出这是一个年仅十四的女孩发出的声音。
花想容听出来,去给她倒了一杯茶,给她润喉,花所思接过,一口气喝下,又要,直到她把整壶茶都‘咕咚咕咚’的喝完,才觉得自己那如烟烧的喉咙终于好受些了。
花想容搬了凳子坐在她面前,仔细的凝视她,激动得要落泪。
她好了,这个唯一的她把她当亲妹妹的花所思终于好了,她当初还认为救她回来是不是自己做错了,竟害她之后一段时间过得如此凄惨。
花所思呆呆的,然后伸出手,弄掉花想容脸上的泪珠,但是对于她落泪的原因十分不解。
看来她忘记了自己被裴牧害得落水,之后变得不正常的事情了。
“姐……姐,你……在哭……什、么,我在你的面前好好……的。”
“没事,我太激动了。”察觉自己失态,花想容也用帕子擦拭眼泪。“你……说四姨娘不是你害的,是怎么回事?”
“我……我记得每日去四姨娘那碧春院走走,她种了很多漂亮的花,惹来蝴蝶,我很喜欢……那一天,那一天,有……有谁给我赛了一个瓷瓶……”花所思说。
“慢慢想,不急,我知道不是你,即使别人不相信,姐姐也站在你这边,你现在还处于被爹禁足的时候,我也是求了他好久才让我来见你一面,若是你想起了,便让绿衣偷偷过来告诉我,好不好?”
花想容手中掌握的证据,已经不少了,只要花所思想起是谁,然后一并铲除这个不知道是谁的还在相府里的毒瘤,那就足够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音,是玉翠。
她说:“小姐,绿衣觉得自己离开三小姐太久了,想进去看看三小姐,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花想容一脸笑意,让她们两个进来,看看花所思,她已经恢复正常。
绿衣和玉翠也不由惊呆,但更多的是为她感到高兴,若是她一直疯下去,又是个弱女子,以后的人生就会可预见的是很悲惨的了。
花所思觉得奇异,花想容见到她惊讶落泪或者玉翠惊讶高兴也就算了,不过为什么就连朝夕相处的绿衣也这样?
她疑惑的思考,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想到什么,就单刀直入的问花想容。
“姐姐,我之前,出什么事了吗?”
她这句话,让室内的气氛一下降到冰点,高兴的三人都沉默下来,玉翠和绿衣偷偷瞥向花想容。
她是最先进来的,所以……
花想容清眸冷凝,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试探一下花所思现在还记得多少,再决定要不要把裴牧的事情告诉她。
花想容说:“你去四姨娘院子的前一天,还记得自己在做什么吗?”
玉翠和绿衣屏息凝神。
花所思愣征一会,不知道为什么花想容会问她这样奇怪的问题,但是还是回答她。
“好像……我在放纸鸢?纸鸢……纸鸢……咦?我那是哪来的纸鸢?我没有纸鸢啊!”她自问自答。
果然。
花想容叹气,微闭双目,不知此时该哭该笑。
她的记忆应该是停留在还没落入水中的那时,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才恢复,也许是被扣在她头上的罪名谋害吴珊珊腹中胎儿一事给刺激到了。
花想容觉得,还是暂时不要和她说裴牧的事情比较好,她已经打听到裴牧在京中落脚的地方了,可他至今都没来过宰相府,看他也并不像是来赎罪的,她要亲自去走一趟,去质问他,蓄意谋害相府三小姐是真的想进牢了吗?
“姐姐,你知道我究竟有没有纸鸢?为什么我好像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什么人,但是我想不起来是怎么回事了……”
花想容伸手摸摸她的头发,神色温柔。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发生了很多事情,你若是觉得累了,便让绿衣侍候你去就寝休息,渴了就让她给你倒水喝,饿了就要吃,姐姐知道不是你害的四姨娘,很快你就能解除禁闭了,这些日子你别接触别人,等着我。”
“绿衣,三妹妹她的事情你绝对不能和任何人说,绝对不能。”
指的自然是花所思恢复的事情,绿衣也谨慎的点头答应。
从花所思的院子里出来,知道她终于好了,花想容觉得自己终于放下了一块心头大石,脸上的笑容十分明媚。
玉翠也被她感染,脸上笑意不停。
“小姐,我们直接回院子里了吗?”
她摇头:“我们去四姨娘的碧春院那里。”
这么些日子,吴珊珊也走出了丧子的悲痛,花想容和玉翠在院外就看见她在细心的修剪着花花草草,见到她们来了,她身边的丫鬟就要去倒茶,花想容摆手,命她去膳房拿些糕点过来,故意支开这个丫鬟。
这丫鬟,吴珊珊也说过是不可信的。
“大小姐大驾光临我这碧春院,是有什么事情?”
吴珊珊漫不经心,看都不看花想容一眼,继续修剪她的花草,美丽的容颜逐渐有些老去,丧子的打击对她来说太大了。
花想容也不在意她的态度,薄而优美的唇轻启:“是好事,我来这是想和四姨娘说一些不能被别人听见的话的。”
吴珊珊听她说好事,停下手中动作,美眸没有一丝温度可言,冰冷的没有感情,“什么好事?”
“那枯萎的银丹草,请四姨娘不要丢掉它,自然也不要去照料它,让它就保持这样。”
吴珊珊眼睛死死地盯住花想容。
“为何?”
她忽然低声,“因为,我已经找齐证据能证明不是三妹她害你了,你这枯萎的银丹草……”她手指抚摸那枯萎得不成型的叶子,嘴角含笑,微微上扬,“也是一个证据!四姨娘。”
“过些时日我就要收网,你便知道这究竟是谁栽赃嫁祸,害你丧子,还离间关系了。”
“你只要继续等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