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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前往德州

当李景隆如丧家之犬般退出郑村坝时,朱棣的军队也在此时来到了这里。

朱棣已经得到了宁王的军队,先至北平赶走了攻城队伍。随后快马加鞭直冲郑村坝。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朱棣刚收编的蒙古人朵颜三卫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对着南军一顿猛冲,南军纷纷丢盔弃甲。

此时天寒地冻,抵御寒冷最好的方法就是运动。燕军活动身手疯狂的追,南军则玩命地跑。

朱棣心腹爱将朱能带着千余人不到的部队朝着李景隆的旗帜冲过去。已经杀红了眼,一路上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刀都砍钝了好几把。他大呼:“狗贼拿命来!”

李景隆部队以步兵居多,步兵对抗骑兵有天然的劣势,只有围在一起,以方阵迎击才能活命。可这时谁能将人聚集成方阵呢?连主帅都跑没影了。南军军阵散乱,只能任人宰杀。

郑村坝一役过后,南军损失约十万人。燕王终于打胜了一场有决定性意义的战争,他占据了主动,真正的有了南下的决心。朱高炽也凭借着守城的表现进入“太子”的待定席。道衍由于和朱高炽被绑在一条战线,隐隐倒向了朱高炽一边。胡烁则因为优秀的表现得到赏识。

还有一个人忘记说,李景隆以“辉煌的战绩”坐稳了“大明战神”的宝座,名留青史。这等“英雄人物”就连后来导致了土木堡之变的王振看了后都觉得自愧不如。

战后朱棣大赏功臣,朱高炽自然为头等功。众将领推杯换盏,恭贺世子。

朱高煦起身与兄弟喝了一杯酒后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心里不是滋味。

本以为这场仗是我扬名立万的机会,我跟随在父亲身边亲自冲阵斩将,表现得勇猛无比就是为了让父亲注意我。结果给父亲留下的印象却没守城的哥哥好,早知如此我当时就应该留下守城。

接下来硬仗还多,我一定要让父亲对我另眼相看,不能输给哥哥。

朱高煦心中有事便容易醉,又喝了几杯闷酒,晃晃悠悠离开了席位。此时的他和哥哥仍有兄弟之情,不像若干年后,这两人为了皇帝的宝座斗得你死我活。

朱棣看着手下道:“现在我得了宁王的兵马,八万有余,可以开始考虑南下。诸将有何良策?”

朱能杀的最起性,他道:“一路南下攻城拔寨,遇到一个打一个!”

张玉在旁道:“李景隆溃败现在屯兵德州,有大量粮食军备。若攻下此城,进可攻退可守。”

朱棣看着地图犹豫:“德州是重镇,岂是那么好攻的?”

道衍指着地图:“李景隆溃败的这么惨,一定是不甘心的,他必定会组织军队反攻,若我们能再击溃他一次,德州便能到我们手中了。”

朱棣点点头:“不错,李九江这人好强又是个草包,他会请兵一雪前耻,有他在对面我们一定能胜!”

黄子澄收到了李景隆兵败的讯息。

怎么可能,五十万大军说败就败了?哪怕一人换一个不也应该还能剩四十多万吗?

李景隆可是我举荐的人物,他若败了齐泰等人岂不是会笑话我?不行,我要隐藏这个消息。

自负的黄子澄赶忙面见朱允炆,还没开口,皇太孙便问:“听闻李景隆败了?”

黄子澄冷汗直流。这才想起来连他都知道的消息,殿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明朝有三个地方的人可以最早得到军情并传报。第一是监军的太监。第二是锦衣卫的密探。第三就是兵部了。

黄子澄只能从第三个地方得到消息。而太监和锦衣卫都直属于皇帝,自然得到情报的速度不会晚于黄子澄。

黄子澄才思敏捷欲情故纵道:“李景隆祸国殃民罪大恶极,请求殿下严办。”

朱允炆仁厚,自然不愿意处置李景隆。

黄子澄接着道:“李景隆虽然败了一次,但常言道‘知耻而后勇。’如果陛下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戴罪立功!”

朱允炆摇摇头:“战场凶险,刀剑无眼。他打不过燕王的,就让他先回来吧。如果他受了伤,我怎么和重病的曹国公交代。”

黄子澄伏地:“临阵换将乃是兵家大忌,请殿下再相信李景隆一次!”

见师傅求自己,朱允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命武定侯郭英,安陆候吴杰相助从真定出发北伐燕军。

这一次有六十万南军踏上了北伐的道路。

胡烁此时带了三个护卫正在南下的路上,他要去往李景隆所在的德州。

朱棣曾问胡烁最擅长的是什么。胡烁想都不想回答了句:“搞破坏。”

说不出话的朱棣只能安排胡烁前往德州,希望他搞出点动静方便自己攻城。

李景隆虽然是个草包,但是他也知道两军交战情报最重要。德州城门早已封死,只准进,不准出。就怕有敌军探子混入内部。

正值中午,烈日当空。胡烁在此时才来到德州城下,燕军叛乱使得北方出现了大批难民,这些难民一窝蜂得向德州城涌入,场面堪比现今春运。

等靠近了城门口,阳光不再刺眼时,胡烁才抬头发现城墙上挂着几个被晒干的人头。

他仔细辨认确定了有一个人以前见过,应该是纪纲锦衣卫中的一员。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见死人,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加快,他感觉到反胃,后退几步想呕吐出来。

人群都在向前挤,后退哪有那么容易。胡烁转身奋力拨开人潮向前走。

“抓贼!”

背后响起的声音被嘈杂声掩盖,没有听清。胡烁继续前行。

“喂,把抢的东西还给别人。”

一只手从后面有力的抓住了胡烁的肩膀。

胡烁没办法,只能转身,一个熟悉的女子面庞出现在眼前。他压住不适感道:“我没抢东西。”

“没抢?那你跑什么?”

胡烁张口刚准备回答,被那女子一拳打在肚子上。大量的酸水从口中流了出来。

“还敢朝我吐吐沫?”

女子感觉手臂一凉,误以为是胡烁吐吐沫侮辱她,又一拳打在胡烁太阳穴上,直接将其打晕。

笃笃笃。

剧烈的颠簸将胡烁震醒,他支起身,发现自己在一个小房间内,不断的摇晃让他头晕脑胀,他仔细聆听,听到了轮子滚动的声音。用手推开帘子向外望,看到景色移动,这才知道自己躺在马车里。

被绑架了。

这是胡烁第一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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