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之会只有一条规矩:
1.一切只为见神。
不过四个大洲分别举办,还是有一些特色区别的。
华山论剑,既以论剑为名,自然少不得动刀动枪,争斗一番。
南蟾部州的诸神之会由青龙会与天地会联合举办。所谓联合举办的意思,其实就是两家各派一个大佬来压压场,不要弄得太乱就行。
“我宣布:华山论剑正式开始!注意,这里是华山,不是燕山。规矩就是:只许单挑,不许群殴。其它爱咋咋地,不干我的事。”
一番话说得简单直白,不过声音听来低沉而有磁性,有种别样的吸引力。
陈梦虚循声看去,那是一个白衣男子,头发披散,穿着拖鞋。看上去不是个严肃的正经人,不过——武功不赖。能把一双拖鞋完好无损的穿到华山顶山,也是种本事。
那白衣男子好似察觉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了陈梦虚二人一眼,嘴角咧起一个邪魅难明的笑容。
陈梦虚觉得那个眼神好似颇有深意,只是想不出自己与那人有何交集,为何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笑容也很奇怪。
“那位是马云腾二舵主,乃是我们天地会仅有的两位神变境强者之一。”
宋清楚看到了陈梦虚眼中的的疑惑之色,轻轻拉了拉他的手,低声解释道。
陈梦虚若有所思,那天地会的另一个神变高手,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总舵主了。各大势力的顶层高手信息,一般而言并不会对外界公开。他虽说也算加入了天地会,不过对此不感兴趣,了解也不多。
只听宋清楚继续道:
“我和父亲,还有你,都算是和他一派的。待会儿要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我父亲于他有知遇之恩,如今虽然身份有别,不似以往那么亲近了,可好歹也还有些交情在。”
陈梦虚面上不露异色,轻轻点头道:
“我知道了。”
心里却在暗自嘀咕:
“我当初在白云山庄,一时不察受了暗算。后来我理清记忆,猜测可能就是天地会的人干的,只是宋清楚本身不知情——”
“所以有两个可能:一就是和她家对立的那一派,瞒着宋远志,拿她做了棋子,来算计于我;”
陈梦虚原先就更偏向于这个猜测。可是从刚刚马云腾——这位宋家的背后靠山的表现来看,他好像与此事脱不开干系。
想着想着,陈梦虚忽然洒然一笑。他想这些干嘛?他又不是做侦探的,如今只要好好构筑自己的神,以后自然会越来越聪明,总有明了的一天。
只是陈梦虚又忍不住好奇地问宋清楚:
“这位马舵主,是不是很喜欢做媒婆?”
宋清楚古怪道:
“你怎么知道?猜对了一半——”
她用更低的声音接着道:
“他的确是喜欢做媒婆,不过是给自己做。如今马舵主已经有十九位马夫人了,而且感情都很好。不得不说,他如果去做媒婆,还是十分有眼光的,起码饿不死。”
陈梦虚干笑道: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马舵主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秘诀。”
“嘶!”
宋清楚轻轻掐了成龙飞的手,低声威胁道:
“你可不许去向他讨要什么‘泡妞秘籍’、‘情圣秘录’之类的东西!”
也不管陈梦虚什么反应,宋清楚自顾自道:
“你去要了也没用,这些都是他弄出来糊弄人的。他经常隔一段时间就会在网上兜售一遍这所谓的‘秘笈’,坑了萌新不少钱财,你可别犯傻!”
……
陈梦虚无言以对,他可是得了马舵主真传的人,战利品就在面前呢!一分钱也没花。
这下实锤了,连一颗脑细胞都不用浪费,他大概知道当初在白云山庄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长林在二人后面恭恭敬敬地跟着,看着二人小声嘀咕,不知在说些什么。
自从昨天到了华山之巅,吹了一夜冷风,到如今华山论剑正式开始,张长林一直毕恭毕敬,做个老老实实的小跟班,生怕丢了这次天上掉下来的机会。
陈梦虚四处看了看,瞥见这位新收的开山大弟子,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招呼道:
“长林啊,你过来一下。”
张长林连忙跑了过来。
陈梦虚背负双手,环视一周,摆出一副淡淡的装逼表情,摇头道:
“我实在太天才了,偌大的华山之巅,居然无有一人堪做我的对手!不过我并不寂寞,因为我把这种没什么意义的情感消磨了,但我还是忍不住想找些乐趣——
“虽然我找不到对手,不过,正所谓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你的对手还是很多的。为师这就为你仔细挑选几个,保证让你提升巨大。”
张长林欲言又止,最后不得不说道:
“师傅,您还没教我武功,我怕给您丢脸。”
陈梦虚嘴角浮现出神秘的微笑:
“放心,为师自有妙计。”
“哼,风大不怕闪了舌头!入赘天地会的成大侠,恕我直言,就是坨屎!”
陈梦虚还未来得及实施他培养徒弟、实验功法的大计。前方忽然走来了一个十分骚包的小白脸。
只见他手上摇着折扇,脸上挂着一副贱贱的、讥讽的笑容,嘴里喷出直白有力的垃圾话,直接拉稳了陈梦虚的仇恨。
陈梦虚眯了眯眼,丝毫不做掩饰的拔出剑来,冷声对宋清楚道:
“我收回刚刚的话。”
那小白脸露出夸张的愕然之色,合拢折扇指着成龙飞,对着旁边的空气道:
“你听到了什么?那屎一样的陈梦虚陈大侠居然认错了诶,他收回了自己的话诶!”
陈梦虚并不理他,自顾自地对宋清楚道:
“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未曾想一个小小的华山上,居然就让我遇到了一个如此厉害的天才。”
叹了口气,陈梦虚摇头道:
“可惜了一个天才,这年头能如此快速拉稳仇恨的天才已经不多了,也是个有点天分的人。可惜他得罪了我,天上地下,没人能救得了他!没有人!”
那小白脸冷哼一声,狞笑道:
“陈梦虚!死到临头,你还挺嚣张嘛。这句话应该我说才对:你死定了,天上地下谁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