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郭嘉果然派人送来了1台青铜蒸馏器,木炭粉100斤,100方木材,和100坛杜康酒。硫磺粉和硝石粉这些一时半会儿,还没弄到。
不过,没关系,李当之现在想的就是制作药酒,只要有酿造酒,有蒸馏器,有木材,就能制作烧酒,做好了烧酒,下一步就可以将药材柜子中的现成药材进行浸泡,不到一个月就可以品尝到药酒了。
李当之安排人将青铜蒸馏器挪到厨房中,军医馆的厨房比较大,足以容纳一台跟鼎一样大的蒸馏器。李当之先将一坛酿造型杜康酒导入青铜蒸馏器中,然后在蒸馏器的下面烧上木材,开始蒸馏。这酿造型杜康酒的度数一般在十多度,经过一天的蒸馏,终于被浓缩为27度的初级烧酒,一坛酒就变成了一罐子酒,李当之从酒罐中,倒出来一小杯烧酒,放在鼻子变嗅了一下,终于感受到了比较浓烈的酒香,因为蒸馏了一天,整个厨房到处飘散着酒香,李当之的鼻子已经习惯了这种清淡的酒气,所以对于稍微浓烈的酒香,必须靠近才能嗅出来气味。
“啊,酒劲比较烈。”李当之呷了一口酒,喉咙感受了一股比较辛辣的热流,这是一起喝酿造酒所无法体验的感觉。虽然已经是11月初了,季节已经入秋,室外的气温比较低,但厨房中一直在蒸馏白酒,所以室内温度一直较高,喝了这口酒后,李当之的头上立即冒出一些汗水来,跟骆驼祥子拉完车在茶棚里喝了热茶水一样,整个人立即凉快下来了。
这烧酒在古代都是经过多次蒸馏得出来的,从著名的烧酒茅台酒的制作工艺来看,原料酒经过混蒸得到酒发酵成熟后,叫做生沙酒;然后进行第二次的蒸馏酒,称为“糙沙酒”。目前李当之喝的酒就差不多是糙沙酒。第三次蒸馏得到的酒称为“生沙酒”,第四、五、六次所蒸馏得到的酒统称为“大回酒”,第七次蒸馏所得到的称为“小回酒”,第八次蒸馏得到的称为“追糟酒”。总共要经过八次发酵、八次蒸酒,耗时两三个月,其中最后七次蒸馏出来的酒已经可以作为产品入库,再行勾兑。
接下来的十天,郭嘉送了剩下的蒸馏器,李当之于是让军医馆的仆役们昼夜轮流蒸馏杜康酒,100坛杜康酒被浓缩为35坛糙沙酒,又过了4天,日夜不停地蒸馏,得到了50度左右的18坛生沙酒,然后又经过了2天,蒸馏出了75度的大回酒,12坛,这回真的是烈酒。这时候已经可以进行勾兑成40~60度的白酒成品了,不勾兑的话,就是消毒用的医用酒精。不过著名的烈酒,都会继续蒸馏,直到八蒸之后,获得酒精度95度的酒精,再用蒸馏水淡化至五六十度左右。
“去把枸杞、黄芪、人参、鹿茸、当归这些药材拿过来,放到这些酒坛中。”李当之下令道。
军医馆的仆役们从药材柜和药材库中拿来枸杞、黄芪、人参、鹿茸、当归、熟地、龙眼酒、丹参、鸡血藤和核桃等中药材,还有一些蛇,分别放入12坛大回酒中。
“好,再过一个月,就能喝到药酒了。”李当之笑道,看着自己这些天努力的成果,他感到非常满意。
“军师祭酒大人昨天来过,说火药调配的情况怎么样了?”一位仆役向李当之提醒道。
“这个简单,今日就来调试。”李当之笑道。
李当之本来就对各种药材非常熟悉,现在又有了《本草纲目》等后世的医药书籍,所以现在他对硫磺、硝石等矿石型药材的特性非常熟悉。这硫磺粉不溶于水,微溶于酒精。而硝石是一种白色味苦的晶体,经常出现在低温的墙脚下,颜色如霜,因此又被古人称为“墙霜”。医书中记载这墙霜易溶于水,而且会吸收大量热,导致水温降低,甚至结冰,所以古人就用硝石进行土法制冰。
“来,去取一个大木盆,然后盛一半的水,再向里面倒入10两(约137.5克)火药。”李当之对着仆役们说道。
浸泡了一刻钟后,李当之又下令就大木盆中的水,慢慢倒出,木盆底部不溶于水的粉末被小心翼翼地保留了下来。
“把这木盆放到太阳底下晒,直到晒干里面的粉末为止。”
“诺!”
秋天太阳没那么强烈,经过了一天半的晾晒,木盆底部的硫磺粉和木炭粉终于被晒干了,李当之用刷子将硫磺粉和木炭粉轻轻地扫进秤盘中,一称,“6两7钱,现在的火药比前天的10两少了3两3钱,看来硝石的比例占火药成分的三分之一也。”李当之说着,旁边的仆役和见习医生们听得一头雾水。
“赶紧记下来。”李当之厉声道。
“诺!”
“然后,你们分别将硫磺粉、硝石粉、木炭粉分别列出19组。第一组,10钱硫磺、10钱硝石、10钱木炭。”
“诺!”
“第二组,9钱硫磺、10钱硝石、11钱木炭。第三组,8钱硫磺、10钱硝石、12钱木炭。硫磺粉以此递减,木炭粉依次递增,直到第十组,1钱硫磺、10钱硝石、19钱木炭。”
“诺!”
“第十一组,11钱硫磺、10钱硝石、9钱木炭。第十二组,12钱硫磺、10钱硝石、8钱木炭。硫磺粉以此递增,木炭粉依次递减,直到第十九组,19钱硫磺、10钱硝石、1钱木炭。都用笔记下。”
“诺!”
“药材搭配好后,小心地将它们包起来,然后裹上引线,我们一个一个点火试验。”
“诺!”
经过了又一天的忙碌,第六组的火药包完美地爆炸了,幸运的是,没有人受伤。
“大人,第六组的火药成分是5钱硫磺、10钱硝石、15钱木炭。”仆役向李当之汇报到。
“知道了,看来一硫二硝三木炭。”李当之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下了这个比例。
李当之将纸张折叠好后,揣入怀中,然后离开军医馆,坐上双辕双轮马车,来到郭府。
“郭大人,火药成分调试出来了。”李当之从怀中取出那张纸,递给了郭嘉。
“哦?李大夫真是神速啊,这么快就测出来了,有劳了。”郭嘉笑着说道,手上迅速展开纸张。
“一硫二硝三木炭?”郭嘉看着纸上的几个字,问道。
“是的,郭大人,就是一硫二硝三木炭。”
“好,嘉会为大家向主公汇报,请示将军医馆的医生、医士们都晋升一级!”郭嘉看着李当之道,“李大人当为军医祭酒。”
“多谢郭大人,当之只是希望这火药能协助我军尽快平定乱世,让百姓安居乐业。”李当之对着郭嘉拱手道。
“医生父母心,嘉能理解。”郭嘉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