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骑着马,腰间挂着两把环首刀,目光盯着前方的道路。他的马跟其父关羽的马一样,都是红色的马,马名叫於菟,於菟就是荆楚之人对于老虎的称谓,赤菟就是赤色的老虎,将马比作老虎,说明这马很有霸气。关平的坐骑也不是只有这一匹马,不过都是红马。
刘封也骑着马跟在关平的后面,骑的是白色的马,名唤玉菟,意思是白色的老虎。玉菟马奔跑着,喘着气,鼻中喷出雾气,天冷了,马呼吸时,肺里的热气被排出来,遇冷化成了小水珠。
刘封心想着,看来关二叔的水军是很难溯水而上,攻克4县了,因为出兵北伐还需要刘表的同意,刘表这人做事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拖延、迟延,守土有余,而征伐不足。即使之前有高干的密使前往襄阳,也未必能说得动刘表,毕竟在官渡之战时,袁绍令陈琳写的《讨曹操檄文》就明确了青冀并幽4州将联合刘表的荆州一同伐曹,但是刘表呢?继续坐山观虎斗。
刘封摸了一下胸部,他的怀里揣着一捆鹅毛笔,这是他上次和刘琦会面的时候说的,鹅毛笔要比毛笔更适合他们这些穿越者使用,这次带给刘琦是作为见面礼的。刘封的腰间挂了一把环首刀,没有弓、箭,也没有带长矛。他身后是几个侍卫骑兵,都是马弓手,腰间挂着1把环首刀。一行人马沿着枣阳-随州通道,从南阳郡新野县向江夏郡疾驰而去。途径了蔡阳县、章陵县、随县后,一行人进入了江夏郡。
顺着涢水,关平和刘封等人走了两天,到了安陆县。
在驿站里住了一夜后,众人站在安陆县城外的东门处,准备向西陵县奔去。
“封弟,这里是安陆县,南边就是云梦泽了,沼泽丛生,野兽出没之地。现在我们要往东走,直行两百多里,就到了江夏郡城西陵县。”关平坐在马上,扭头看着刘封道。
“坦之兄,封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刘封看着关平道。
“好,咱们启程吧。”关平下令道。
一行人策马扬鞭,向东驶去。
到达西陵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关平、刘封等人先在驿馆落脚,然后刘、关二人骑马来到楼船将军府。
“汉左将军、豫州牧刘备之子刘封拜见楼船将军刘琦大人。”刘封向着将军府的门卫道,说完就从怀中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吊铜钱,向门卫手中塞了过去,几百文。
那门卫掂了掂手中铜钱,“咵嚓咵嚓”,听到铜钱之间发出的清脆的撞击声,门卫开心地笑了,谁不是见钱眼开呢?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啊,这个年代官场上一切都是赤裸裸地金钱交易啊,虽然他刘封和刘琦是穿越者,诸葛亮和诸葛四友等人是有理想有节操的志士,但是大多数人都不是这两类人啊,都是趋利避害的升斗小民,当兵也只不过是混口饭吃,在这个贪官污吏横行、军阀混战的乱世中,谁还不是为了生存啊。
“二位稍等片刻,小的这就进去汇报将军。”那门卫堆着笑,对刘封和关平说道。
不一会儿,刘琦就从里面出来了,毕竟是刘封来了,不敢怠慢啊,他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同盟者啊,有着共同的生存困境的同病相怜者啊,同呼吸、共命运,比感同身受要紧密多了。
刘琦接待了刘封、关平二人,大家又是煮酒,没有青梅,不论英雄,只是吃饭。
“坦之,封弟,二位远道而来,所谓何事?”这是两位穿越者的第二次会晤。
“大公子,我等这次前来是为了霹雳炮之事。”关平拱手向刘琦道。
刘琦闻言,看向刘封,二人对视了一下,刘琦脸上微微一笑,心想一定是刘封说的。
“上次在襄阳相遇时,琦兄说一位炼丹的世外高人告知你如何炼丹制火药,这次高干派密使来新野,邀我父亲出兵南阳,所以才向琦兄这边商议霹雳炮之事。”刘封面带微笑向刘琦说道,顺便眨了一下左眼。
“这霹雳炮也是我将军府刚刚才制作的,正用于水军训练。既然是刘皇叔需要,当然可以分出几千枚霹雳炮。不过,从新野北伐南阳,势必要先征求家父同意。倘若家父赞同,则之后还需要制作霹雳车,组建砲兵,经过一番训练之后,才能参加战斗。”刘琦无奈地苦笑道。
“大公子的意思是要从长计议,短时间内霹雳炮并不能用于北伐南阳?”关平焦急地问道。
“是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先要养砲兵,然后才可以用砲兵。”刘琦看着关平颔首道。
“琦兄,现在高干已经派密使到新野和襄阳,力邀荆州之军北上,通过南阳郡、弘农郡,打通荆州、并州的联络。”刘封将自己掌握的信息都跟刘琦说了。
刘琦并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崔州平,对于荆州和江夏郡的规划,崔州平比自己清晰多了。
“封公子,我荆州乃是四战之地,新野是荆州的北大门,南郡江陵是荆州的西大门,桂阳郡是荆州的南大门,而江夏郡是荆州的东大门,目前我荆州有两大敌人,一是北面的曹操,二是东面的孙家,那高干号召天下人‘诛曹操,清君侧’,但我荆州还有对付江东,黄老将军与孙权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若不能平息荆州与江东的战事,则荆州,至少江夏是不能出兵北伐的。”崔州平冷清地向关平、刘封阐明了利害关系。
刘琦和刘封二人心中都非常佩服崔州平,他说的非常在理,孙权与刘备、刘琦的联合是在黄祖被杀之后,如今黄祖还是江夏太守,荆州如何才能与江东联盟,共同抗曹呢?
“州平所言,非常在理。不过,要江夏出兵并非完全不可,首先需要家父同意;其次,我楼船将军也在训练步卒,但是需要时日。现在已经入秋,江东那边农忙已经结束,可能会西征江夏。目前琦所能帮助皇叔之处,就是将那霹雳炮制作之法,连同三千枚霹雳炮交于二位,以便皇叔组建砲兵。”刘琦说了句圆场的话,刘封和关平闻言,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琦兄如此大礼,我代表家父向琦兄和州牧大人表示衷心感谢了。”刘封看着刘琦面带奇怪笑容,说道。
“你我两家都是汉室宗亲,何必分彼此。”刘琦笑道。大家都是穿越者,互相帮忙,才能在这个三国乱世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