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事通用力地咽了咽口水。
江楠美眸中充满了惊诧。
苏北皱眉沉思。
疯老头平静地看着三人。
百事通像是推测出了什么，突然转头，看向糟老头，探寻般陈述，言语中有苦涩，“是这样的吗......就是为了‘仙’吗？......”
他说着，嘴唇也在不停颤抖，“就是为了‘仙’这一个字，他把我随手丢下，让我从小孤苦伶仃，无父无母吗...”他提起嘴角笑了笑，“真是好充分的理由呢......”
“不准这样说你的父亲。”老头撑起身子，神情变得严肃，浑浊的眼中却有着不忍，心痛之色，“你可以这样说任何人，唯独你的父亲不行！”
“为什么？”百事通已无法静心思考老头的话中含义，这么多年的孤苦伶仃，遭人冷眼在此刻爆发，“我为什么不能说他？！”
“他把我丢在这的时候我才七岁！我如今虽然不过二十岁，但有谁知道，我在这江湖上，独自一人，摸爬滚打了十三年！十三年！”
糟老头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没有人会愿意丢下自己的孩子的，”江楠出人意料地突然发声，轻轻的，又像是说给她自己听，“所有的父母都是爱孩子的......不是吗？”
百事通愣住了。
苏北怔怔看着江楠。
糟老头扭过脑袋，擦了擦眼睛。
江楠提着裙摆站起身来，拍拍不存在的灰尘，微欠身子，“我先行离去了，诸位继续聊，不必在意我的话。”
她怕，她怕在这里继续听下去，会像百事通一样承受不住，万分失态。
那还不如在自己的心里留一个念想，画一个美好的想象。
百事通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毫无形象地用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江楠。“这位姑娘，多谢了。”
“不必。”她应了一声，推门而出。却又在门口驻留许久，最终捏了捏手指，离开了这里，回到自己的房间。
这话，也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啊......
房间内。
被一句话泼了冷水后，百事通已经缓过来一些，意识到自己刚刚所做大为不妥。
“前辈，冒犯了。”他向糟老头表达歉意。
“无碍。”糟老头摆了摆手。
“但这事，我一定会自己查清楚。”百事通接着说道，“前辈不告诉我，晚辈也可以猜到此事牵扯甚大，但是，我是一定要查明的！”
糟老头心中暗叹，果然是他的儿子，连这性子都如出一格。
“很快了。”糟老头没头没尾的丢给百事通这么一句。
“苏北是吗？”糟老头又一次看向苏北。
“苏北见过前辈。”他左掌右拳，行了一礼。
“保护好那个女娃子。”糟老头说着百事通完全听不懂的话。
“晚辈明白。”苏北点头。
“青莲何在？”
“在此。”苏北从腰间拿下青霜剑，习惯性的摸了摸剑锋，如霜凉意似乎从指尖浸入心里。
疯老头从床上跳下，几步迈过来。
“这是......”百事通听到青莲这个词时显然猜出了这柄剑的来历，但却又不敢确定，因为这剑与他记忆中的样子有些差入。
青莲剑在古籍上有所记载，上次出现还是二十年前的事。
江湖上的年轻一辈，能认出青霜的人还真不多。
哦不，这柄剑之前叫做青莲。
至少二十年前，它还叫做青莲。
那个时候，它是那一任武林盟主的佩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