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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阿舅送雨回家 玉华忆旧河湾

(一四一)

玉华帮阿尘取出行李后,继续发动车子,往下河湾驶去。但见那座水泥小桥还在,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老旧了些。穿过小桥,又见那座小学校,也是还在的,样子还是老样子。而后又是那个种满荷花的大水塘,只见那里,莲花早已谢去,结成了一颗颗青色的小莲蓬。玉华看了后,心想道:“嗯,还是那个样子。”

不一会儿,下河湾到了,但玉华却不知姐夫家究竟住哪了。虽然十四五年前,正读滨大时的他来过几次。但十四五年没来,变化也蛮大的。他看到下河湾一排排的砖瓦房,盖得煞是齐整,而街道亦是整洁,一列列绿树更是郁郁葱葱。与他的记忆中完全是另外一副样子了。他也曾听姐姐说过大伙早已住进大瓦房了。也不知姐姐家还在原来的地儿没有?于是就问小雨道:“小雨,你能告诉舅舅,你家现在住哪吗?”

“嗯,舅舅我家就在主大街,冲北的大门,第三家就是了。”

就这样玉华把车停在了,小雨家那黑木门的右边大街上。这时他们下了车,玉华又帮小雨从后备箱中取出了行李,而此时玉华抬腕看了看他那块海鸥表,呀,已经下午3:00了。

只见大门朝两边敞着的,院内的石榴树上已经有了一丛丛的石榴了,有些已经发红了,但大多数则还是青绿绿的。小雨她们此时也知道家里肯定是有人的,只是不知是妈妈还是爸爸在家。

接着她们走进了院门,只见在枣树下,玉茹正在往挂衣绳上晾衣物。她一抬头,却愣了老半天才道:“呀,玉华,你怎么来了?”;“雨呀,你军训回来了。”

玉华上前道:“姐,我本来想接子轩和小雨一同去咱爸家的。谁知小雨非要回家的,就这样,我把她送回来了。”

小雨亦向前将行李暂时放在地上,此时又剪成了学生头,身着迷彩的她,走到挂衣绳那,亦是帮着妈妈晾起了衣物:“妈,我回来了。”

“雨呀,辛苦吗?累吗?你看都晒黑了。”

“还好了,这些比起地里的农活,也算不了什么的。不过三天后就正式进城上学去了。”

这时玉茹边晾衣边对玉华道:“玉华,辛苦你了。大老远的,还送孩子回来,你十四年没来,还记得路?呵,咱们萧家人的记性就是好。”

(一四二)

80年玉华刚刚念完大三,暑假里,盛夏时节。他乘坐公交来到了下河湾。那时下河湾没几处是砖房,也只有河湾小学,及下河湾生产大队部是砖房,其他的全是土坯房。那时下河湾,农民们还是集体生产劳作的,并没有分单干,大伙依然在挣工分。

他来下河湾是看姐姐的。玉茹那时刚做完月子,那是她的第二个孩子——小雨刚刚满月。那时姐姐家并不富裕。他用积攒下来的钱票和粮票,给她们买了不少鸡蛋,麦乳精和槽子糕。并在那里住了几日,虽然那里穷困了点,但觉得也比他插队的内蒙要好些。这样也就使他心里好受了些。

姐姐的大女儿,小雪,别提多可爱了,5岁的她,很是懂事乖巧。一口一个小舅舅,也总是粘着他,总是缠着他要去他所读的滨大看看。

转年,小雨一周岁的时候,大学刚毕业的他带着女朋友何秀芝,一同坐公交,来到了下河湾。而下河湾还是一年前的老样子,一片土坯房。谁知秀芝一下车,就皱着眉头,心说这是什么破地方。

与此同时,还不停的干呕着,也不知是对下河湾这地方有什么意见,还是别的什么?

他们进了屋,一同观看了小雨抓周的场面。只见土炕上摆着算盘、书、小布虎、五分钢镚、还有一棵黍子穗。幼小的小雨,趴在炕上,向这几样爬去。一手拿这个,放下;一手拿那个,又放下。最后居然是左手拿书,右手拿算盘。呵呵,这是未来的小秀士呀。

时间一晃十四年过去了,玉华看着收拾衣物的母女,真是感慨呀。遂言道:“有什么可辛苦的呢,谁让我是小雨的舅舅呢?再说小雨这孩子这么有出息,将来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学的。”

(一四三)

一会儿功夫便晾好衣物了,玉华随着母女走进了里屋。行李呢也让玉华拿进来了,而后小雨把那个大包放到了西屋的炕上。这时玉华见里屋的陈设,很是简单朴素,炕上的右边两个大木柜子,其中最里面的大木柜子上是一垛各色叠好了的被褥;再看左边墙上则是印满了西方欧美的高楼大厦的挂历画。心想姐姐的日子过得还不算是太好,遂有了今后一定要接济她们的心思。

玉茹在炕边支起了方桌,他们便围坐在方桌旁。小雨坐里面的炕沿上,玉华坐在靠门的这边,玉茹正对着玉华而坐。这时玉华转头看到桌子上,电视旁有一个相框。

相框内:水闸桥栏杆处,两个小男生在后,三个小女生在前,充满了青春般的朝气。蓝天白云,配上远处小河流水,白杨郁郁。真是一片好景致,再加上五个好伙伴,怎是一个赞字能了得?

定睛一看,“咦?那右边的小男生,站在小雨身后的那个,怎得这样眼熟?哦,知道了,阿尘呀!”想到此,一手指着照片中的阿尘,遂对玉茹道:“姐,这次也够巧的了。我把这个小家伙也捎回来了。”

玉茹,听到玉华如此说道,遂提起了兴致:“嗯,你是怎么碰到阿尘的?”

玉华答道:“这个嘛,姐,还是问你的宝贝女儿,小雨吧。”

于是小雨就把军训中的过往,给玉茹讲了一遍。

当玉茹听到阿尘竟和子轩在一个宿舍,并成了好朋友,感叹道:“真是有缘呀!”

而这时,小雨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玉茹道:“妈,我的兰花发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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